南海龙宫无缘无故的,哪会给一个还只是王子的敖仲凯送上这样贵重的寿礼?林听雨猜测,怕不是对方另有深意呢。
这样也好,她是无意要跟敖仲凯扯上什么关系的。若是东海改变主意,打算与南海议亲,她倒省事了。
敖仲凯是个没心没肺的,还兴奋地对林听雨道:“惜妹妹,你看这珊瑚可好?”
林听雨淡然笑道:“此物珍稀,自然是极好的。”
敖仲凯又热情地道:“若是惜妹妹喜欢,我就送给惜妹妹。”
林听雨忙道:“仲凯王子说笑了,此物乃是别人送您的礼物,您怎好拿来送与别人?这岂不是枉费了那送礼之人的一番心思?”
敖期假做好奇地问道:“仲凯兄,南海送出如此贵重寿礼的是何人?”
敖仲凯道:“是我姑母。”也就是南海龙宫的王后。
敖期正色道:“如此贵重之物,却送与小辈祝寿,恐怕其中定有深意。仲凯兄,还是把事情搞清楚一些为好。”
别说对方是长辈了,就算是平辈中人,送上这么贵重的礼物,恐怕也不寻常。
敖伯雅此时也听出弦外之音了。她一早就知道那个姑母对敖仲凯这个后辈子侄特别喜爱得紧,敖仲凯活了四百个年头,其中至少有一百个年头是在南海与这个姑母一起度过的。
所以,起初听说姑母送了这样的大礼,她并没多想。但现在听敖期点出,她便不得不留了个心。
有些话当众不好,她便传音说道:“二弟,你还是与姑母问一下比较好,别辜负了她对你的偏爱。”
敖仲凯有意向敖惜提亲一事虽然还不曾公开,但是敖伯雅作为长公主。一向被东海的龙王和王后看重,所以此事她是知道的。
“看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此时,敖可心传音给敖恒,“南海那个老太婆一向喜欢仲凯。说不定会把仲凯招婿。那老太婆是东海龙王的姐姐,说起话来在东海一向有份量。”
她的语气透着些清冷。虽然想要当王后,可是敖恒要借另一个女人上位,她心里总归是不太舒服,对敖恒。她其实也是很瞧不起的。
敖仲凯那里却是紧紧地盯着林听雨,很肯定地说道:“姑母一向疼爱我,绝对不会不顾我的意愿行事。”
林听雨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姑母会怎么行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一副解释的样子好不好?”
她轻咳一声,道:“仲凯王子,此事您应该跟家中长辈商议,惜儿只是外人,您家中之事,不好掺和。”顿了一下,又道:“这翠羽珊瑚确实是不错。我们今日饱此眼福,真不枉多留在东海一日。王兄,父王母后早就叮嘱你我二人要早早回家,可不能贪恋东海的富庶繁华。”
敖期觉得妹妹挺好的婚事中间可能会有变故,原本想一力促成这项婚事的心思就淡了些,毕竟,一旦有什么变故,吃亏的多数是女方。
他得为妹妹打算,便立刻点头赞同说道:“惜儿说的是,仲凯兄。如今翠羽珊瑚我们已经观赏完了,这就要启程回泾河了。”
敖仲凯立刻紧张兮兮地道:“何必这么着急走呢?起码等吃了午饭再走啊!”
林听雨笑道:“咱们都是龙族出身,别说一顿不吃了,就算是几天不吃饭也不碍事的。倒是我和王兄出来这么多天。泾河离东海又很遥远,父王和母后担心我们,我们得早些回程才是。”
敖期那里暗中传音给敖仲凯,道:“仲凯兄,你该清楚,我和父王母后都是赞同这项婚事的;但若是南海王后出面。要与你东海结亲,你的父王母后还会不会愿意你迎娶我家惜儿,此事尚难断定。我可不想我妹妹还未嫁进门,就惹了公公婆婆生厌。所以,你还是先把你家的事理清了比较稳妥。”
敖静拉住了林听雨道:“惜妹妹,你真的要走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何不在外面多玩儿几天?”
林听雨早就发现,贺寿的宾客有大部分都已经走了,剩下的除了她和敖期之外,就只是太湖龙宫的人。
她和敖期留下,估计是敖仲凯有意为之;可太湖龙宫的人也没急着启程,她先前还在疑惑是不是敖恒搞鬼?
现在看来,多半是因为这个敖静贪玩儿,想要在外面多逗留几天,不想那么早回家,所以并没急于启程。敖恒就算动了手脚,在其中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林听雨拉着她的手,温和笑道:“静姐姐,太湖离东海极近,晚些走自然没问题。可是我们泾河离东海太远了,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父王和母后会担心我和王兄的。”
敖静见她执意要走,如她之眼聪心慧的,微一寻思便有些琢磨过味来。自打今天进入这个慧香院,敖仲凯就表现出与“敖惜”亲近之意,可是“敖惜”却是这个态度,想来是没相中敖仲凯啊。
这事,要是换作其他小河小湖出身的公主,怕是早就欢喜地扑到东海二王子怀里了,“敖惜”却是一副要急于撇清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喜欢年轻英俊、战力强大的东海二王子呢,还是欲擒故纵。
她心中冷笑,表面上却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道:“这样看来,惜妹妹是执意要走了。唉,真是可惜,我与惜妹妹一见如故,原本想着能与妹妹多处些时日,不想妹妹这么急着回去!”
林听雨道:“我也很喜欢静姐姐。姐姐他日若得闲,可以到泾河来。”
敖静当然知道这是客气话,当下笑着点了点头。
敖期既然决定要走,也不再耽搁,和林听雨回了各自的居所,迅速收拾行囊,没一刻,泾河来贺寿的人就已经启程离开了东海龙宫。
敖仲凯将他们一直送出了东海,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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