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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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不哭了。”钟七用袖子拭下了沈小鱼的泪珠,忙和她一起往城郊的住处赶去。

    匆忙之中,二人不足半个时辰便来到了那个草舍前,推开房门,一个老妪躺在土炕上呼吸断续,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见到沈小鱼钟七进来了,忙对沈小鱼招手,有气无力的道:“来,孙女,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沈小鱼听到奶奶召唤,急忙走上前去,就见那老妪咐耳对着沈小鱼说着些什么,沈小鱼神色之中闪过一丝震惊来。

    钟七见状,不便上前,便默不作声的候在门口。

    半柱香的功夫,那老妪嘱咐沈小鱼完毕后,竟又向钟七望来,道:“老朽还有件事要拜托钟公子。”

    钟七心下一奇,走上前去,道:“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便是。”

    “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我走之后,唯一的牵挂就是这孩子了。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我知道公子是个好人,便拜托公子对小鱼照看一二,老朽感激不尽。”老妪先是慈祥的抚摸着沈小鱼柔顺的长发,转而又是肃然的对钟七道。

    一旁的沈小鱼却是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这个……”钟七有些为难,原本他想满口答应下来,可是转念又想到自己也是居无定所,又何得照顾他人?只是又不想一口回绝让沈小鱼伤心,一时之间踌躇了起来。

    “看来公子是不能答应了,也罢,那便听天由命吧。”老妪长叹了口气,沈小鱼脸上也尽是失望之色。

    “好吧,那我便答应老人家了。”钟七最后还是心软了。

    “好,那老朽便在此谢过了。”老妪一喜,说着便要起身向钟七行礼,钟七和沈小鱼皆是一惊,忙将老妪又是扶回躺下了,只是这样一起一伏好像是牵到了老妪的病情,躺下后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不多时便彻底没有了呼吸。

    沈小鱼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见到奶奶真的离去了,还是不免心里一番悲落,钟七又是好生安慰了一阵,才和她一起将老妪下葬。

    做完了这些,看着身材瘦小的小鱼,钟七心中不住地在感慨,这几个月来,他只觉自己的命运已是很悲惨了,可如今看来,天下的苦命人并不在少数,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有一个让百姓都安居乐业的世界。

    钟七对着沈小鱼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自然是跟着钟大哥了,难道大哥哥在奶奶面前说过的话不作数么。”沈小鱼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钟七,有些委屈的道。

    “这个自然是作数的,只是你的这个家不要了么。”钟七指着身后的茅草屋道。

    “钟大哥你也看到了,这个家本来就没有什么的,舍弃了也就舍弃了。”沈小鱼毫不在乎的道。

    “好吧,那边先和我回城,在做打算。”

    二人当即收拾了下东西,便直奔小城归去。

    可一进城,就发现城内的布防严密了,街上也多了一队巡逻的士兵来。

    钟七心里预感到不妙,便随便拉过大街上的人询问了起来。

    “老伯,发生什么事了,城中的官兵怎么多了好多。”

    “咦,你不知道?秦国的四皇子在国都突然被人刺杀了,听闻这四皇子乃是秦王最为器重的儿子,现在秦王震怒,已经加快攻打出云的步伐了,不久之后恐怕这里也要沦为战场。”

    “多谢老伯了。”钟楠脸色平淡,实质心里却翻起了不小的波浪。

    他心中确信这件事情十有**是大哥干的,因为整个出云国有此身手且对秦人恨意入骨者除了钟鼎之外怕难有二人了。

    他本想此间带着沈小鱼远遁出云到邻国去谋生路,可是居然在此听到了大哥的消息便又忍不住想要去探查一番,那日钟鼎虽然把他遗弃在荒山中,可心中的亲情毕竟还是深厚,如今大哥刺杀了秦国皇子心下又忍不住为大哥担忧起来。

    “钟大哥,秦人要打过来了,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沈小鱼见钟七半天也没出声,忍不住提醒道。

    “要,当然要!我们现在准备一下,马上就走。”

    钟七回到客栈结了账又购置了些干粮,便和沈小鱼向城外走去。

    “钟大哥,咱们……是不错走错方向了,那边好像是敌占区……”

    “那就没没错了,就是这个方向。”

    “奥……”

    五日后,

    钟七和沈小鱼来到了出云西陲与秦占区接壤的大城西云城。此刻西云城气氛颇为紧张,城墙上早已布满了士兵,各种武器工具也在源源不断的运上城头,大街上则是一队又一队的巡逻士兵,那之前的小城和此一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钟七和沈小鱼进城时也是接受了很严格的盘查才得以进城。

    只是此城虽大,可街上的行人却寥寥无几。

    ‘咕噜噜’沈小鱼的肚子此时却不争气的响了起来,钟七情知沈小鱼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了,便带她向不远处一个卖包子的小摊走去。

    两人一路走来也算是风餐露宿,临行时携带的干粮不到行程的一半就吃完了,路途上又没有人烟,只好随意弄些野果野菜,好在钟七这方面也有了些经验,两人虽然不至于没有吃的,可是要吃饱却是不可能的。

    “老板,来四个包子。”

    那老板用油纸将包子包好,钟七正欲掏钱付账,可下一刻手伸进怀中的时候就不觉有些尴尬了,原来经过这么多天的消费他只剩下了三个铜板了。

    “不好意思啊,我只有三个铜板了,老板再拿回一个包子去吧。”钟七只好说道。

    “哈哈,这世道都不容易,这一个包子算我送你了。”卖包子的老板爽朗一笑,将那四个裹好的包子递了过来,钟七接过自然连声称谢。

    离开了包子的小摊,二人还没等吃包子,忽然看见前方街道拐角转过来一个手持阴阳旗,身穿道袍,白发飘飘,就连眉毛和胡子也是白色的老者,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老者正向这边走来,口中还兀自道:“测命运,算财运,看面相,解风水……”旁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此人面上皆是闪过鄙夷之色来。

    钟七一喜,他正愁应该找何人打探大哥的情况,眼下见到这算命先生,心中暗想,这些江湖人士消息灵通,从他嘴里没准可以打听到什么。

    如此一想,钟七忙迎了上去。

    那算命先生见有人过来,单手一捋胡须,挺直身板,语气淡淡的道:“年轻人,你是要测八字还是要看面相或是要算姻缘,本大师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钟七一愣,转而一拱手,有礼的道:“先生,在下是要向你打探一些消息。”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本大师上知天文地理,下晓人文百家,你有何事,速速说来。”这算命先生背负双手,神色倨傲的道。

    钟七看这老者世外高人的样子,当下越发的恭敬了:“大师,我想知道前些日子刺杀秦国四皇子的人当日是否全身而退了?而且此人的来历可有眉目了?”

    钟七说罢,眼睛期待的盯着算命先生,而令他大感诧异的是,在其问完后,这算命先生半晌也没说一句话。

    “莫非大师不知?”钟七小心翼翼的道。

    “这点小事,我岂能不知?不过请我们玄门之人办事,首先要拿出诚意来。”算命先生先是神色不屑,接着又是伸出了一只手来。

    钟七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他手中已钱财耗尽,便有些为难的道:“大师,我现在身无分文,可否行个方便?晚辈感激不尽。”

    “不行,玄门规矩不能坏。”这算命先生淡然的道。

    钟七眼露失望之色,转身欲走。

    “慢着,没有钱用你那包子相抵也可以。”算命先生忙叫住了钟七。

    “钟大哥,别听他的,我奶奶说这类人都是江湖骗子。”早已跟过来的沈小鱼阻止道。

    “小鱼,别瞎说。”钟七急于知道大哥的消息,向沈小鱼使了一个眼色,又对算命先生道:“小孩子不懂事,大师不要介意。”

    沈小鱼‘哼’的一声,便不再理会了。

    算命先生淡淡的看了沈小鱼一眼,道:“无妨,快把包子拿来吧。”钟七当即把自己的那份包子给了算命先生。

    那算命先生接过包子,咽了口口水,随后竟狼吞虎咽起来,和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钟七早已是看的目瞪口呆,心下也不禁对此人怀疑了起来,等他咽下了最后一口包子,钟七耐着性子才问道:“这回可以说了吧。”只不过言语之中少了一丝恭敬。

    那算命老者抹了抹嘴,口中含糊不清的道:“那是自然。”随后打了个饱嗝,整理了下冠容,俨然又恢复了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前后对比实在是太大了。之后继续道:“那个,,你问的那个刺客应该是跑了,至于身份来历定是出云国人无疑了,,怎么样,我的答案你可否满意?”

    钟七顿时怒了,可些还用他说?当下气愤的道:“老头,你还我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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