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四两人一愣,一时之间竟没有发现父亲所说的山洞所在何处。
“这边走。”钟父从后面赶了上来,手一挥,走在前面,几人尾随其绕过了几个低矮的灌木丛,又沿着山脚走了一会,在一个同样藤条密集的山坡下面停了下来。
钟父纵身一跃,一手抓住了几米高的一处藤蔓,另一只手拔弄开眼前的藤蔓,赫然便出现了一个两人身宽一人高的洞口。此洞口黑幽幽的,丝毫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此刻天色渐晚,一轮郎月高悬。几人钻入洞中,又仔细地掩盖好了洞口。若是从外面看去,借着月光整个山体绿油油的一片,丝毫看不出此处竟然别有洞天。
山洞里面的情形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略有些潮冷,深处还隐隐可以听见嘀嗒嘀嗒的水声。
钟四手上多出了一个燃着的火折,跳动的火苗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到了此地,钟家几人总算可以暂时安心了。借着微弱的光亮,由钟父领路,钟四钟五搀扶着其余二人转过了几个蜿蜒之后,来到了一座石门之前,钟父看也不看,一只手在旁边石壁上的某处一按,前方的石门竟然缓缓缩进了墙内。看这情形,似乎钟父对这里的情况很是熟悉。
“爹,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山洞的?”钟怜儿略有些惊讶的道。
“是啊,怎么好像没听爹提起过这里?”钟五也很疑惑。
钟四和钟七同样好奇的望着父亲。
钟父身形为之一顿,眼中异色一闪而过,并没有去回答钟怜儿的问题,而是径自走进了里面。
钟怜儿几人见父亲不说,自然也不会多问,紧跟着其步伐走进了里面。
‘吱嘎……’,随着几人全部走了进去,石门仿佛通灵性一般的自行关闭了,几人自然又对地多了几分好奇。
相对于外面狭窄的通道来说,此石室内约摸有三四丈的空间算是宽敞了。
石室中央隐约可以看见几个蒲团,走近看时却都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了。
不同于外面潮湿的环境,这里却十分干燥,整个石室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似乎有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
兄弟几个迫不及待的收拾了一个角落,又把已经破烂的衣衫脱下铺在地上,就这样挤在一块睡了起来。
钟四钟五两个实在是太累了,不多时就已经鼾声如雷了。
倒时钟七、钟怜儿体力有些缓了过来,钟七仅躺了片刻便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睁开眼时却是看到父亲手持火折站在一面石壁之前,手掌轻轻抚摸着那面石壁,神色之中似在追忆,似在感怀。
钟七悄悄地爬了起来,走到父亲身边,轻声的问道:“爹,怎么了。”
借着火光,顺着钟父抚摸的位置看去,钟七突然发现墙上有一道竖直的细小缝隙,如果不是离的这么近而又特意向那看去,绝对不易察觉。
“难道里面还有一间石室?”钟七暗想。
钟父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说出了一些钟七还不能听懂的话:“人生在世,变化无常。我钟展锋一生并不相信什么命运之说,也从来不会祈求神灵庇佑,我只相信依靠自己才可以战胜一切。所以,我一生都在与天斗与地争,在茫茫之中去追寻那一线生机,可是,今天看来,我还是错了,凡人就是凡人,无论怎么挣扎终究也难以逆天。”说道最后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自嘲。
钟七不理解父亲在说什么,但他知道父亲的身上一定经历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钟七忽然觉得自己越发的看不透自己的父亲了,甚至于从来都来都没看清楚过。在他的印象里,母亲在其很小的时候就得重病去世了,所以父亲总是一个人喝着闷酒发泄着内心的孤独。他曾经嗜武如命,闲暇时总是要演练一番武艺,可自从一次外出后,一切都变了。钟七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天父亲归来时整个人如若疯魔般,神志不清,浑身上下的血管都鼓涨开来,如一张密集的血网要冲破皮肤的束缚,嘴里还不住的喃喃:“我成功了,也失败了!,哈哈。”待父亲清醒兄弟们问询时,父亲也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大家也只是以为父亲中了某种异毒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奇怪的是,从这以后,却再也见不到父亲施展任何武艺了,渐渐地,这也成为钟家上下心照不宣的秘密了。除此外,在钟七的记忆中,父亲还是一个严厉的人,大哥几个在其的调教下都练就了一身超凡的武艺,当然,除了自己这个另类外。不过细细想来,父亲对自己的要求似乎要比哥哥们宽松许多。至于其他方面,钟七再也想不到父亲还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了。但现在看来,自己对父亲的了解还是很浅薄。
“平儿,最让为父担忧的就是你了,你涉世不深,为人性格懦弱,我只怕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你的身边了,你照顾不了自己啊。”钟父忽然转过头对着钟七语重心长的道。
“爹,以后我会好好习武的,不会在拖大哥们的后腿了。”钟七罕见地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哈哈,习武、习武、习武!好了,平儿,去休息吧,保存体力,以后的日子不会安逸了。”钟父重重的说了三声习武,有种莫名的情怀包含在内,又对着钟七嘱咐道。
“爹,你也早点休息”
…………
一夜无话
燕都战场
大战已进行到了白热化,数以万计的秦兵冲到了燕都城下,纷纷在青石墙上竖起了一架架高耸的云梯,此云梯乃是特制攻城之用,两头几节奇重无比,一旦竖起在城墙上,便如附骨之蛆一般,没有七八个士兵合力很难将之推倒。
城上的出云国士兵便纷纷拿起弓箭将秦兵一个个射落,不过在秦军如蚂蚁一般的前仆后继和火炮、远程车弩的掩护之下,还是有一部分秦兵杀上了城墙之中,这稍一短兵相接,出云弓弩手未能防范及时,当即伤亡了数百人,在后续赶到的近战兵奋力拼杀下,才消灭了这股窜上城墙的秦兵。
“请穿心矛!”见势不妙,有人指挥道。
立时便有士兵推出了数百辆装置着一根根丈许长的尖锐长矛的机括小车,其铁制矛头的部分竟然占到了整支矛的三分之一。
此车一推上城头,其威力远远超乎了城下秦兵的想象,原本秦兵并没有在意这新出现的守城器械,依旧悍不畏死的顺着云梯向上攀爬,可随后便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此机括长矛每次可连珠三发,每支长矛往往穿透了四五个秦兵还有余劲,顿时,秦军如下饺子般噼哩啪啦的摔下云梯。不一会,燕都城下的秦军尸体便堆成了一个小山,原本青色的城墙如鲜血浸泡般的被染红了大半。
一时之间,秦军受到了极大的震慑,纷纷从云梯上退了下来,由于过于慌乱,秦兵自相践踏,有不少都死于自己的同伴之手。
城墙上的燕都守军见此,不禁欢欣鼓舞了起来,片刻间出云****士气大涨。
可还没等其高兴太久,城下秦军随着指令旗的挥动,其前军分散开来,从中央忽然闪出了一队队身穿重甲,手持铁盾的士兵。这些士兵按照有序的阵型将铁盾罩在其上,严丝合缝的衔接在一起,赫然形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盾阵。
城上的守军很多都没有看懂,难道敌人能够穿着重甲举着重盾爬云梯不成?只怕自己还没登上城墙就先坠下来了。
这时有眼尖的士兵发现了:“不好!敌人在盾阵的掩护下准备使用破城车了!”果不其然,秦军改变了战术,在盾阵的中心,一队有几百人的秦兵推着一个十几丈长丈许高的锥形大车向着城门狠狠撞击而来,在厚盾的掩护下,出云人的弓弩不能对推车的军士造成丝毫伤害,甚至连穿心矛射在其上也只是让盾阵稍微震颤了几下而已。
危机关头,又有一队出云士兵滚来了一个个脸盆大小的木制圆球,纷纷将其滚落城下。
‘啊!啊!.。’,城下传来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
“这木球里面灌的是铅!”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秦兵盾牌手再也承受不住这种重量,连铅球加盾牌再加上身着的重甲,冲在前面的秦军一个个的被砸成了肉饼。
秦军纷纷又慌乱的退了回去,连破城车都顾不上了,被遗弃在城门前。
接下来,双方又是几个回合的交锋,又有好几种之前在战场上还未出现的攻守器械亮了出来,其不少都相互克制。两军互有胜负,不过按照战场的形势来看,秦军无论是在兵力还是在武器储备上都要远远高于燕都守军,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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