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此城颇为宏伟,南北城墙几乎贯穿了小半个平原,城高十余丈,正面城墙是由几尺长宽的方形青石堆砌而成。许多的青石上布满了刀兵的凹痕,在漫长的岁月中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战争的洗礼了。
此时,城墙之上,气氛却有些紧张,士兵们按照阵列布防在其上,弓弩手躲在掩体之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下方黑压压的敌军,手中已拉满了弓弦,一排排手持佩剑身着重甲的士兵有序的列在其后,准备随时迎敌,几丈外的炮楼之上也已架起了一门门火炮,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在一座塔楼的瞭望台之前,一个身穿金甲腰悬宝剑的将军面色冷峻,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下方的敌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左后排列的将官也不发言,恭敬的垂首在下位。看此情形,这金甲将军便是此处的主将无疑了。
“报告将军!”一个全身是血面带恐慌的军官模样的人,从外面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叫你去负责打探情报么?”这将军此时才转过身来,却是一个面容颇为英俊的青年,此时皱着眉头,语气颇为阴沉的问道。
“钟将军,大事不妙了!敌军来势汹汹,又不知如何不知不觉的拔除了各个要塞的暗哨、探马,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敌人的各路袭兵已经快抵达燕都了,现在与正面部队会和已团团将燕都围困,看声势,约计是有五六十万人马—燕都恐怕难以保住了,望将军早做决断!”这浑身是血的军官一口气说完,还未等金甲主将再去询问什么,便一头栽倒,竟当场昏了过去。
听完此人的叙述,金甲主将却再也抑制不住愤怒了:“废物!废物!亏这些人还是我出云国的精英,大战关头,竟没有一丝用武之地!那么多暗哨竟会被秦人悄无声息的全部剪除!”说罢,便要拔出宝剑,欲将那昏倒在地的军官斩杀。
见此情形,左右众人忙上前劝解,
“将军息怒,此非我出云国暗哨不济,敌人能这么快的打到燕都,军中定有其内应!”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将军莫不给他次机会戴罪立功如何”
“……”
众将纷纷上前来求情,金甲主将见此倒也平熄了怒气,冷静下来,一番思量之后,冷哼了一声,宝剑回鞘,向外面挥了挥手,立时便有两个军卒上前将昏倒的军官拖了出去。而金甲将军的脸上却变得沉默了起来,众人见主将都这个样子,倒也不敢多言了,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场面刹那安静了。
“尔等可有应敌良策?”半晌,青年将军沉声问道。众人闻言纷纷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来。
“启禀将军,此次秦人来势汹汹,其兵力数倍于我军,且各种攻城器械精良,坚守不是上策,依属下愚见,应趁敌人长途跋涉立足未稳尚未形成完全的包围圈之前率军突围,尚有一线生机”一个头戴羽巾参谋模样的文士说道。
“鼠辈腐儒,切莫胡言乱语,我城中守军尚有十万,未尝不可一战”一个面容颇为粗犷,身着重甲的大汉叫嚷。
“我倒是同意左参谋的看法,突围不是怯战,更不是畏敌,而是保存有生力量来日再战,如若死守燕都,只恐全军覆没啊”
“人生在世,当有一死,为国家而死,死而无憾!况且我燕都城内有近百万百姓,我们要是弃城跑了,谁来管他们的死活?”
一时之间,众将七嘴八舌,有献计突围的,也有主张死守的,众说纷纭。
“好了!”立于上位的金甲主将摆了摆手,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接着,其清了清嗓,沉声说道“燕都是我出云国都东部最后一道屏障,如若轻而一举的就让秦军突破,敌人长驱直入,国都方面在猝不及防之下必遭沦陷,所以我们即便不能坚守,也要尽量拖住敌人。”
“众将上来领命!钟闻,钟芜何在?”
“末将在此!”两个青年将领闻令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向金甲主将抱拳道。
“你二人领500精锐寻找秦军漏洞,伺机突破,把此地消息带到国都!”
“领命!”
“朱副将,你负责统领军中工匠日夜赶造守城器械!”
“领命!”
“王参将,你任西城统军,负责西城防御之事”
......
接下来,金甲主将有条不紊的布置了起来。一炷香的功夫,得令的众将接到令符之后大半尽皆退了出去,算在金甲主将在内,塔楼内只余下了三人,而另外两人却是最先接到命令的钟闻﹑钟芜二人。
“二弟﹑三弟,此战过后,我兄弟三人怕是要凶多吉少了。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秦军攻破燕都之后战乱会波及到石镇。”金甲主将叹了口气,听其所说居然与此二人是亲兄弟。
“大哥,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父亲他们,石镇虽然据此不远,但是却不在通往国都的直线方向上,秦军一心想取国都,是不会注意到石镇这样的小地方的,况且老四老五的武功也不弱,想必保护父亲他们还是没有问题的”说话的正是老三钟芜。
“话虽然这样说,但也不可不防。这样吧,我带队突围,成功后派几个人去石镇报信,让父亲他们暂时离开躲避一下。”老三略微思索了几下,开口道。
“唉,如今也只有如此了!”沉吟片刻,金甲主将开口道,可脸上愁容非但没消减半分,反而更浓了。钟闻﹑钟芜似乎还要开要说些什么,‘嘭﹑嘭’却听到外面传来阵阵爆破声,城下的喊杀声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分说的提起佩剑冲了出去。
金甲主将默默地盯着天空中一枚枚飞起的信号弹,一只手不由地紧紧攥起,他知道,这是敌人的总攻要来临了
距燕都不远处的一个不大的小镇子中,一处最大的宅院里面,一个面容约莫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正在演武场上扎着马步,他的两只手各平提着一桶水,看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在演武场的另外一侧,两个赤膊上身的壮硕青年虎虎生风的打着拳法,时不时的还拆上几招。不远处一个国字脸,面容不怒自威的老者负手而立,正含笑看着演武场练武的三人。
‘哗!’,清秀少年还是没能坚持得住,蹦起的水花溅湿了他的衣襟,少年抖了抖袖子上的水渍,抹了下额头的汗水,“爹,你看到了吧,我根本不是练武的料,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啊,就算再练习20年,我也不可能成为大哥他们那样的高手的。你还是让我好好的读我的书吧。”少年向正往这边走来的老者道。“哼,我钟家乃是习武世家,你几个哥哥都是朝廷的将军,你大哥更是燕都的镇守使,你这个样子不嫌丢我们钟家的脸么。”老者板起脸无情的驳回了少年的请求,“老四,老五,来,指点一下你们的弟弟”
“好咧!嘿嘿”演武场正在切磋的另外两人听到父亲的招呼不由得停了下来,坏笑着走向清秀少年这边
“不要啊!爹,我还是自己练吧,就不劳烦两位哥哥了。”少年哭丧着脸,赶忙提起两只掉在地上的水桶,就要重新去打水。
“嘿嘿,晚了!”还未等少年行动,水桶就被四哥夺了回去,后者健步如飞,没过一会就提回来了两桶满满的水。
“喂,老七,拎着,马步扎好,两只手保持水平。”老四毫不客气的道。
“不是吧,这么满的水。”少年顿时傻眼
“行了,老七,这都是当哥哥的照顾你了,想当初我和你四哥被大哥逼着训练的时候—拎着这么满的水要坚持三个小时呢!你就别埋怨了,赶紧马步扎好,水拎起。”一直没说话的老五嘿嘿的道。
“你们欺负人,你看你们是什么身体,我是什么身体素质。不公平!”少年抱怨的指着自己瘦弱的身体道。
“好身体是锻炼出来的嘛,就你不听话,要不也早跟我们一样了,你看哥哥这肌肉。”
“好了,你们就不要欺负老七了,当哥哥的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弟弟。”一个身着罗裙的妙龄少女拖着一个盘子,莲步轻移,缓缓而来。
“六姐!我最爱你了!”少年冲着老五老四做了个鬼脸,兴奋的从少女的托盘上抢过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看到了没,这小子就是让你这个做姐姐的给惯坏了”老四老五一脸嫉妒
“爹,喝茶”少女声音甜甜的为父亲奉上一杯凉茶,钟父哈哈一笑,从少女手中接过凉茶,抿了一口,瞪了钟七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钟七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
“怜儿啊,为父让你出去打探一下燕都那边的消息,不知怎么样了?”钟父话语之中有着一丝担忧。
“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钟怜儿眉头微皱:“按时间算早该回来了”
“爹,姐,你们别多虑了,不说大哥,二哥三哥的功夫也是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钟七躲到一旁,回想起了小时候—看见他大哥只手裂石的情形,不由得有些手脚发麻。
“就你小子整天没心没肺的”钟父板着脸训斥,可语气之中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老七说的也有道理,爹,你就别过于担心了,就大哥那武艺,他们不会有事的”大哥老四老五也在一旁附和,看起来对其大哥颇为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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