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听完顾延昭的话。仍旧是一片从容。眼中不见丝毫慌乱。似乎根本沒有把顾延昭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萧逸一脸惶恐的表情。十分难以置信地朝着萧凌拱手:
“启禀皇兄。顾将军所说。皆是一派胡言。臣弟在天星国十年为质。一无政绩。二无战功。对凝月国沒有丝毫建树。每日只知花天酒地。近日好不容易有所悔悟。知道王妃带着两国和平远嫁而來。实为不易。且王妃深明大义。温柔体贴。臣弟正想学古人与王妃琴瑟和谐。却不曾想被顾将军这一盆脏水泼到头上。臣弟冤枉啊。。”
“启禀皇上。逸王殿下深藏不露。所谓的花天酒地只不过是表象。而实际上逸王觊觎皇位。狼子野心。微臣所言。毫无半句虚言。还请皇上明察。”顾延昭听了萧逸的话。再次开口。
“皇上。可否容许玉钩说几句话。”清尘看着殿中唱作俱佳的顾延昭。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这才向萧凌请求着。
“逸王妃有话。只管开口便是。”萧凌说道。
“顾将军口口声声说王爷狼子野心。图谋不轨。说王爷觊觎皇位。与南疆女皇串谋。说王爷以定国将军之位策动他谋反。言之凿凿。而所谓的证据。却只是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弄來的簪子。岂不是太可笑了吗。”清尘淡淡的说着。“顾将军凭什么以为。皇上仅凭顾将军的一面之词。和一支來历不明的簪子。就断定王爷有罪呢。”
“來历不明的簪子。逸王妃。要知道。这簪子可是属于你的。”萧凌说着。
“皇上明鉴。这支簪子的确和玉钩的簪子很像。但却不是玉钩的那支。”清尘说着。将发髻上的木槿花簪子拔了下來。双手奉上。开口。“玉钩的簪子乃是母后留下來的。虽不是千金难求。可却是玉钩对母后的念想。是以玉钩好生保管。不敢有丝毫差池。又怎么会随便交给顾将军呢。”
当清尘将簪子拿出來的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萧凌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似乎带着某些难以置信。只在一瞬间。这抹异色便消失不见。却并沒有逃过清尘的眼睛。她随即明白。即便这些事情就算不是萧凌指使顾延昭做的。萧凌肯定也是知情的。
秦喜将清尘手中的簪子送到萧凌的面前。让他过目。萧凌手中拿着两支一模一样的簪子。分不出丝毫差别。良久之后。才将清尘的簪子递给秦喜。让他送还给沐清尘。
“顾将军。第一时间更新你所言。除了这支簪子。可还有别的证据。”萧凌冷声问着。脸色已经有些变了。
原本以为凭着这根簪子和顾延昭口中所说的另外的证据。就能够将萧逸和沐清尘一网打尽。再顺藤摸瓜查出连日來在凝月宫廷作祟的背后之人。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又怎么会看不出來。沐清尘是有备而來。
一模一样的簪子。这让顾延昭手中最有力的证据变成了一个笑话。沐清尘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只是他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九皇弟到底知不知情。还是个未知数。
“启禀皇上。微臣还有别的证据。请皇上派人搜查逸王府。一定会在逸王府发现逸王殿下和南疆女皇串谋的罪证。”顾延昭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开口。
此事虽是为了配合皇上调查神秘女子之事而引发。但也是为了满足他的私心。他本以为有红绸这个内应。必定能够成功。可是沒想到对方竟然早有准备。不过一夜的时间。就能够做出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其实力不容小觑。
如今。皇上几乎已经确定了对沐清尘身份的怀疑。可是他若沒有别的证据來证明萧逸勾结南疆女皇。图谋不轨。那么他就会背上陷害忠良的罪名。第一时间更新不仅心中所想无法实现。反而可能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因为他知道。皇上肯定不会承认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所以。只有坐实了萧逸的罪名。他所说的话。才不会变成空口无凭的诬告。
“顾将军坚持九皇弟有罪。请求派人搜查逸王府。朕虽然相信九皇弟的为人。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是别人未必会相信。所以九皇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朕不得不派人去搜查逸王府。”萧凌转头看着萧逸。如此说着。
萧逸也知道此事背后的推手可能就是萧凌本人。也知道搜查逸王府之事势在必行。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绝。于是只能开口:
“臣弟无罪。臣弟府中也并沒有顾将军口中的罪证。皇兄尽管派人去搜查便是。”
“九皇弟果然爽快。來人呐。命禁军统领章靖带领一队禁军去搜查逸王府。”萧凌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吩咐着。而后开口。“为防止这些禁军下手沒个轻重。朕也要亲自去一趟才能放心。”
萧凌说完。便从龙椅上起身。朝着龙宸宫外走去。顾延昭也从大殿上站起來。看着萧逸和沐清尘一眼。跟在萧凌的身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走了出去。
萧逸和沐清尘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从这件事看到了不同寻常。
“却不知这所谓的证据。会在什么地方被找到。”清尘说着。眼中充满冷意。“萧凌之前沒能试探出我到底是不是屡次闯入宫廷的神秘女子。肯定不会死心。这一次。想必也是冲着我來的。”
“不止。若他心中肯定你是那个神秘女子。而他的人每每盯着你却从未有过确凿的证据。皆因我每次都为你掩护。所以他现在连我也一并怀疑了。”萧逸说着。“走吧。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两人一边说着。第一时间更新一边跟着萧凌回了逸王府。
街上忽然出现了这么多禁军。让周围的百姓都纷纷侧目。有些爱看热闹的百姓甚至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在那些禁军的身后。朝着逸王府涌过去。
萧凌却带着顾延昭。和萧逸、沐清尘乘坐马车。紧随其后。在逸王府的门口停下。敲开了逸王府的大门。先一步走了进去。
“给朕搜。”萧凌站在逸王府的大门口。看着里面明显有些惊慌失措的丫鬟小厮。冷声吩咐着。
逸王府中的丫环小厮从來沒有见过这种阵仗。看着禁军从自己的身边经过。第一时间更新纷纷吓得不敢动弹。只躬身站在一边。给禁军让路。
门口围着的百姓越來越多。脸上带着疑惑。甚至有人伸手指指点点。口中纷纷猜测着逸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尘和萧逸站在萧凌的身边。根本沒有机会安排任何事情。只能冷眼等待着禁军将罪证从逸王府搜出來。两人不动声色。看着禁军自进入逸王府后。并沒有分头行动。却是直奔书房而去。两人对视一眼。这才明白。这所谓的罪证。被他们放在了逸王府的书房。
既然是在书房。那么大概也能想到。他们用來冤枉萧逸和南疆女皇合谋的罪证是什么了。大概就是书信或者合约一类。有了这些看似轻薄却十分有力度的纸张。萧逸的罪名就真的被坐实了。
若此番真的被萧凌搜出罪证。萧逸必定以通敌叛国之罪被入狱。而之前顾延昭指证她的话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事实。不管她是不是神秘女子。不管萧逸到底是不是狼子野心。按照萧凌的性子。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除掉了一个怀疑对象。剩下的也就好办很多。
清尘心中想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生出了丝丝担忧。原以为她顶着玉钩公主的身份躲在暗处。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可是沒想到。还是中了萧凌的圈套。
从萧凌用白玉观音像上的日期來试探她的那一刻开始。也或许是在更早的时候。萧凌就一直等着让她入套。如今。可算是让他抓住了机会。
此番若真让萧凌给萧逸和她冠上了罪名。那么按照萧凌的狠戾。肯定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定要找机会将他们除之而后快。她连想办法自救的时间都沒有。
难道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吗。霎时间。清尘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眼中担忧的神色越甚。看着萧逸。却在他的眼中同样看到了凝重。
“启禀皇上。我们在逸王府的书房发现了这封信。”却在这时。章靖走了过來。将手中的信递给萧凌。如此说着。
萧凌将章靖手中的信接过來。转头看了清尘和萧逸一眼。嘴角泛起莫名的笑意。而后开口:“九皇弟。你说。这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臣弟不知。”萧逸皱着眉头。躬身说着。
“启禀皇上。这就是微臣所说的罪证。也就是逸王殿下和南疆女皇串谋的证据。还请皇上过目。”顾延昭见禁军真的在逸王府的书房里搜出了一封信。脸上立即换上有些得意的表情。如此说着。
他早就从红绸那里听说萧逸从來不去书房。所以这封信。是他早就让红绸悄悄放进书房特定位置的。这次皇上命禁军直奔书房而去。这封信又岂能不被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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