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是个女子,身材娇小,全身上下裹在厚实防风的斗篷中,只在帽兜下露出一个白皙小巧的下巴。她的身后,站着一名身穿革甲的武士,一个青衫儒袍相貌俊雅的士,一个脸孔死板的死人脸,还有一个身材高大肤色暗沉的黑脸秀才。
一只肥硕的黑猫蹲在那女子脚下,颇为兴奋地注视着那里的情景,一边脚爪不为人注意地伸开张合,不一会,它的脚下就形成了一个浅坑,里面的山石都成了碎末。
“行不行啊。”楚非绯轻声道。
张守逸板着死人脸道:“行,怎么不行,这火药的量就是最厚的城墙也能炸开。”
楚非绯有些可惜地道:“那还是最新式的火药,我准备开渠用的。”
吴义淡淡地看了楚非绯一眼:“末将天明就传信回去,让他们从绯然居再运点大人说的新式火药来,误不了大人的事。”
楚非绯微微点头。
这时,远处的兽吼已经响成了一片,在寂静的山间回荡着,格外的震人心魄。
那黑猿已经失了耐性,突然直立而起,双爪举起那百斤重的车驾,嘶吼一声,似? 乎要将那车驾抛将出去。
首领大喝一声:“放箭!”
早就准备好的火箭,如一排火墙箭阵射出。目标正是那黑猿,以及它手中的车驾。
这样大的目标,这样密集的箭雨,根本无从躲闪,也来不及躲闪。
那一刻,那巨大的黑猿就像是一个浑身插满了火箭的巨大火刺猬,连那乌棚红木的车驾,也插满了火箭,那木头似乎被提前处理过,简直一沾火。立时就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那黑猿强悍如斯。如此情况下,居然还能屹立不倒,反而狂性大发,双臂用力。想要将那车驾从中一撕两半。
首领此时也不禁变色。下方的野兽们此时已经找准了气味。开始有目标地冲撞树干,众人都不得不解开腰带,将自己捆在了树上。此刻。纵然还能单手发射弩箭,却也失了准头。
“抓紧!抓紧!”首领抱着树干大吼。
上方的青涩骑士,脸色惨白,手中的弓弩早不知掉在哪里,双手紧紧地抱着面前的树干,一面回头望去。
数个野兽围着一棵树冲撞,就算骑士们挑选的都是几十年的深根大树,也经不起这么多蛮狠的野兽不停地冲撞。更何况其中有些山猫豹类还会爬树。
情况十分不容乐观!
那骑士已经带了哭音:“赵大哥,赵大哥!”
“闭嘴!”下方的首领抽出腰刀,狠狠地射向几丈外的另一棵大树,那里一只试图偷袭的斑斓山猫惨叫着掉了下去。
“小打小闹,有什么好怕的!”首领怒声训斥:“你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传人吗?你不是武功高强吗?老子一会还指望你多杀几个牲畜!”
那青涩的骑士定了定神,在粗糙的树干上蹭了蹭脸上的泪痕,手里扣上了几只金钱镖,见到情况危急的同伴,就发射暗器支援。
童翰在交通壕里剧烈地喘息,刚刚的一轮冲锋几乎耗尽了他大半的体力。
左腿小腿处,火辣辣地疼,他顾不上去看,只是用脱力的手从胸袋里拿出一个形状酷似保险套的方形塑胶小袋,娴熟地用牙齿撕开,然后将里面的药片咬到嘴里。
“童翰,童翰,你在流血。”有人从交通壕上面连滚带爬地翻了下来。
童翰侧侧身,避开那滚下的碎石,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童翰,你吃药了没有?”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凑到他面前,红黑相间堪比京剧脸谱,只剩下那双耀眼的眼白,紧张地盯着他。
童翰猛然推开那张脸,干呕了一下,抗病毒药有副作用,有时候还挺激烈,比如现在。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嘶吼:“放弃阵地,全员撤离!”
“童翰,听到没有,快点走!”张晓波拉了童翰一把,童翰猛然站起,却因为小腿的伤处,疼得浑身一颤,又坐倒在地。
“晓波,你先走,我后面跟上。”童翰忍着晕眩感道。
“开什么玩笑,我背你!”张晓波拉着童翰的胳膊就往身上背,童翰强忍着断骨般的剧痛,搭着张晓波的肩:“你扶着我,这样快一点。”
两人猫着腰在复杂的交通壕里穿行,隆隆的炮声开始响起,他们知道这是炮兵在用炮火覆盖阵地。
“我们排,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排长死了,就在我前面,其实第一声撤退命令的时候,我就在往回跑了,没想到你这个冲在最前面的人,居然比我先跑回来。”张晓波擦了把脸,不知道是泪还是汗的东西,将脸上冲出一道道白沟。
“这回真要和一营合并了,咱们营这次,大概全都打光了。”张晓波带着哭腔喘了一声:“张神棍那个乌鸦嘴,总算让他说中了一次。”
张神棍已经牺牲在丧尸的嘴下了,就在刚才,就在他们面前。
他们三营的突袭战突然间就变成了突围战,数不清的丧尸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
丧尸不具有生命特征,他们如果躺在地上装尸体的话,没有仪器能发现,而这一次,这群丧尸竟然利用了这一点,欺骗了飞行侦测,突然之间包围了他们这几百人,数万丧尸对几百士兵,他们能逃出一条命还真是命大。
小腿处的痛感越来越剧烈,这不正常,童翰猛地推了一把张晓波,敏锐的耳朵已经从那隆隆的炮声中扑捉到了丧尸特有的沉重。
童翰靠在壕沟的墙壁上疼得打战:“小波,你自己走吧,它们追上来了。”
“说什么呢,哥们是那种人吗?”张晓波瞪着童翰,突然脸色一变,向着童翰扑了过来。
童翰却立起胳膊狠狠地将张晓波掼到地上,同时肋下的钢刀抽出反手一削,一颗流着黑血的头颅滚落在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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