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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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雪奇,矮个,小平头,厚嘴唇,五官端正

    “这是王雪奇,我——男朋友。”三姐羞答答地说,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

    “小朋友好。”他捏了豆豆的脸蛋。豆豆双手捂着脸,嘴里吹唾沫。

    “妹妹好,看上去很聪明。”他夸我。

    “叔叔好,哥好。”他和哥哥握手。

    “这是我爸,妈,哥,嫂子,小妹四龄,豆豆”二姐把小伙子拽住挨个介绍。

    他神情并不紧张,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中等个,方脸,大眼睛,像个男子汉,野气中带点清秀,和气中隐藏着几分精明。他,就是二姐的男朋友李强。

    “二龄,三龄,快让客人洗一洗,准备吃饭。”妈妈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年轻人,一副深思的样子。

    农村过中秋节很隆重,每家每户都要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我家也不例外,添旺灶火,土豆,南瓜,粉条……缕缕炊烟飘出小院,各种菜肴的香味,令过路的人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猛吸上几鼻子。

    妈妈和嫂子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

    “都回来了。”嫂子的手里拿着正在洗的菜,水滴“滴滴答答”洒落了一地。

    豆豆也闻着了,冲我做鬼脸。

    我嗅了嗅鼻子:“哇!烧鸡。”

    “四龄,快来帮着提东西。”三姐说着递给我几个手提袋。

    二姐是农机修造厂的会计,她身材苗条,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厚薄适中的红唇**着令人目眩的笑容。白皙的手腕上悬了漂亮的镯子电子表,小指上还戴了一个闪闪发亮的戒指。时髦的卷发,奢华精致的装扮,让人感觉不出半点多余和累赘,似乎她本来就应该穿成这样。

    “爸,妈,我们回来了。”二姐一手推开虚掩的大门,一手推着自行车,车头上挂满了袋子。

    爸爸回到家,有空闲就看书,看报纸,有时心情好,也会和我们聊聊写作的话题。

    豆豆把舌头伸出来,左摇右舔,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嘴巴在哪里”哥哥忍不住了,也来凑热闹。

    豆豆神气的摸摸鼻子。

    “鼻子在哪里?”爸爸装成怪兽的声音问。

    豆豆立刻把眼睛眯得很小,留一条小缝观察着我们的表情。

    爸爸把豆豆的小手指抓住咬了一口,像个老顽童似的一边问一边打着笨拙的手势:“眼睛在哪里?”

    爸爸高兴的脸上笑开了花。

    “爷爷”豆豆一把抓破了爸爸手里的报纸。

    爸爸今年五十八岁,在文化馆工作。他肩膀宽阔,身材高大,结实的像一堵墙似的。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温和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爸爸喜欢写作,村里人都说他有才气,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可他对学习和写作坚持不懈的精神,很让我佩服。

    爸爸坐在藤椅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喝茶。

    “叫爷爷”我把豆豆放进爸爸怀里。

    哥哥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儿子,他的长相像舅舅,性格和爸爸完全不同。二十多岁,中等个头,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张扬着男人的潇洒。

    豆豆刚过一岁生日,长得特别惹人喜欢,大脑门,高鼻子,一双跟他妈妈一样漂亮的黑眼睛。那双胖胖的小手像藕芽似的,手背上有几个深深的小坑。

    哥哥和侄儿脸贴着脸,我们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在院子里打闹。

    中秋,给人一种心境的安歇。

    这是一个特殊的中秋节,二姐和三姐都把男朋友带回家,若这两桩婚事成了,这两个重量级人物对我们这个家庭可是影响深远。

    中秋节这天,天空仿佛被海水洗过了,朵朵白云如羽毛一般轻盈。

    一年时间一溜烟的过去了。

    爸爸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拿出一部分,供豆豆专用。

    妈妈经常偷着给侄儿做好吃的,煮猪肝,炸小麻花……即使我发现了,想吃,要着吃,也会被骂一顿。然后,妈妈当着我的面,哄着,追着豆豆吃。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同学们都取笑我,整天抱着孩子,真是另类。

    我摇摇摆摆地起来,先热牛奶,再把热牛奶倒进奶瓶,加点白糖,温度适中时,把装满牛奶的奶瓶递给妈妈,一头栽进暖被窝里,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出来。

    最不能让我容忍的是他半夜还要喝一顿牛奶。妈妈总是半夜叫醒我。

    遇到这种情况,我不仅给豆豆换尿布,有时还给他换套新衣服,最后把小脸洗一洗,做完这些,豆豆都快被我翻晕了。他极其不情愿,两只手抓我,眼睛呆呆的,撅着小嘴,好像傻了许多。

    豆豆尿床后,他会睁着眼睛,先观察一下,看到几分钟后,还没人主动换尿布,就放出一声由轻到强的哭腔拖音,接着就节奏强烈起来,直到惊天动地的大哭。

    屋内传来豆豆的哭叫声,他一定是尿床了。

    院子里黄色的菊花舒展着脸庞,我看不出它的笑容。

    我兴趣浓厚的唯有文字,其它功课,我心已怅然,明年的高考,似乎有了不详的预感。

    每天放学回家,除了给侄儿豆豆洗尿布,还要煎牛奶。

    因为嫂子奶水少,又要上班,豆豆出生四十天,妈妈就全职照看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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