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劳其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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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江和同班的学子很端正的坐在位置上,等候先生的到来。学院的上课铃声响了,可是依旧没有见到先生的到来,过了一会,大家有点着急了,安静的教室有了一丝丝的喧闹声。就在此时,一个手中拿着一本唐版的《孟子》,穿着朴素,头发全白,留着长长胡须的老者走进教室,想必这就是地班的先生。大家看到先生进来,教室有恢复了安静,每一个人都注视着这位老先生。老先生没有说话,在教室里走了两圈,尔后开口说道“鄙人姓刘,大家可以叫我刘先生,以后我就负责教你们读书,也包括教你们做人的道理”,大家异口同声喊道“刘先生好”。刘先生摸着胡须说道“不用这么客气”。

    简单的师生见面后,本以为刘先生要开始讲课,谁知道他却说“《孟子告天下》中写道: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一段话想必诸位都很熟悉,因此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劳其筋骨”。刘先生的话音刚落,大家就开始议论吩咐,不知道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摸不着头脑。等大家议论的差不多了,刘先生说道“大家先不用急着上课,今天你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藏书阁清理灰尘,别都坐在了,准备干活”。

    学子们拿好打扫的工具,就朝藏书阁走去,刘先生走在最后面。学子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有的人觉得新奇,也有人很不情愿抱怨道“咱们考进南林书院是来读书的,又不是来打扫卫生的,真是本末倒置”。学子们的话语都被刘先生听到,他没有作声,只是微微一笑。对于刘先生的这个举动,杜江倒是感觉挺好的,不论先生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至少是一种创举。到了藏书阁,刘先生小声的跟图书管理员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大家望着刘先生的离去的背影真是五味杂陈。管理员对着大伙说“你们先生吩咐,你们必须打扫干净他验收才能离开,我特别叮嘱你们,藏书阁的二楼不能去,否则后果自负,另外打扫的时候尽量小心,不要弄坏书籍,否则照价赔偿,我要说的就这些,你们可以开始干活”。

    地班一共十个人,大家开始分头行动。杜江从小与爷爷相依为伴,很多打扫的事情他必须做,自然对这种事情很熟练,可是其他的人就不是如此。他们从小生活条件很好,家中的杂活都有下人干,自然轮不到他们。整个过程中真是状况百出,有的人打扫的时候割伤了手,有的人则把书籍弄得乱七八糟的,更有甚者还弄坏几本书,反正很不顺利,倒是杜江干的挺自在的,没有抱怨什么。见杜江动作熟悉流畅,李晋凑到身边请教他,杜江笑着调侃道“公子就公子,不适合干这种粗活”,李晋听后惭愧的说“不适合干也得干,你快教教我”。一行十个人,干了一个上午才完成,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等刘先生验收。

    刘先生走进藏书阁里面,到处摸一摸,看一看,随后和图书管理员交谈了一会,此时大家的心情很是忐忑,怕过不了关。刘先生脸色阴沉的说道“十个人,刚了一个上午,就这种效果,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去,竟然还有人把书籍弄坏,你们知不知道平时图书管理员一个人一个上午就可以打扫干净,真是丢人,下午你们好好反省反省,明天接着干,不打扫赶紧不上课”,说完后刘先生佛袖而去。在场有学子抱怨着“还要反省,明天还要干,什么时候才到头呀”,还有人说“真是倒霉,怎么进入地班”。杜江听着这一切,忍不住说道“大家还是不要抱怨了,抱怨是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还是想办法怎么做才能让刘先生满意”,李晋站出来表示同意杜江的看法,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打扫才能让刘先生满意,大家纷纷表态同意杜江的观点。

    忙了一个上午,大家都很饿,就一起去饭堂吃饭,谁知道在路上遇到天班的人。更让人可气的就是天班的人竟然知道他们打扫了一上午的藏书阁,最后还是被先生训斥,自然少不了嘲讽。有天班的人笑呵呵说道“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人家先生的,竟然不务正业去叫自己的学生打扫卫生,更可笑的是他的学生不会打扫”,话音一出引得天班的人都哈哈大笑。地班的人本来就因为打扫卫生心情很不舒服,而且又遭到别人的嘲笑,火气大的很。李晋看不惯对方这么嚣张喊道“笑什么笑,再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天班的人也毫不示弱喊道“难不成你们想打架”。说实话,杜江也看不惯对方这么嚣张,也想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可是这影响会很不好,说不定还会被先生责骂。杜江站出来说“大家不要冲动,既然天班的人那么感兴趣我们打扫卫生,要不明天帮我做了,如果是质疑我们先生,就应该当面跟我们先生说,不要在这多嘴”。天班的人听见杜江这么说,不知道怎么反驳,反而是地班的人哈哈大笑。天班的人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只好离开。

    进入饭堂,地班的其他人都走向点菜的那一头,杜江却准备去吃书院免费提供的伙食,李晋本想拉着他过去,杜江回绝了对方的好意说“我这是秉承先生的教诲,苦其心志”,李晋只好放弃。此时在书院的一间雅致的书房里,江院长正恭敬的汇报情况,说道“老师,今天两个班的学子差点打起来,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要不咱们就放弃对地班的实验教学,把两个班合并成一个,你看行不行”,江院长的建议被拒绝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这怎么可以半途而废,那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以后怎么好意思见那个李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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