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现在不太理解的问题。还有,这个凶手趴在这床下至少是连着三个晚上,三天他都来了。为什么?就算他不知道孟小天是警察,也总该得有所避讳吧?毕竟这间屋子已经不是空房子了,有人住了。他这么千辛万苦的趴到床下来,是为了什么?”慕森看向吴队长和孟小天。而他们俩也马上都会意的看向了床下面。
莫非……那下面有什么东西?
“他要么是来取东西的……要么是来藏东西的……”慕森自语般的说着,并缓缓走向了床边,准备好好找一找那能让黑衣人连着三天趴在床下的原因。
孟小天也拿出了手电筒,帮着慕森照向了床下。本来,一颗小心脏砰砰的乱跳着,生怕慕森发现了什么可怕或者不好的东西。
可是事实却是床下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慕森也颇感诧异。这就怪了,如果床下什么都没有的话,那黑衣人是干什么来的呢?难道只是单纯的精神有问题么?由于人的内心太复杂,所得的精神病也是千奇百怪。比如,有人会一直蹲在草丛里,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一颗蘑菇。也有人会始终张开双臂,不知疲劳,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一只翱翔的雄鹰。那……这个黑衣人总是趴在孟小天的床下,难道他认为自己是一双拖鞋么……?
“是不是我们想的太多了……取东西或者藏东西好像都不太现实,那个凶手脑子有毛病么?要把自己的东西藏到别人家?”吴队长说。
可慕森却仍然笃定的说:“有些东西,可能藏在别人家里才会更安全。更何况,杀人凶手有哪个是正常的?如果你不能站在他们的思维角度去分析问题,那么你就永远无法了解他们。了解他们,是破案的根本。”
慕森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拍了拍床板说:“来,帮我把床板翻过来。”
孟小天和吴队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默默的动手帮慕森翻转床板。等他们完全把床板翻了个儿之后。三个人站在床边都沉默了。那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深沉,尤其是孟小天,那双眼睛由于恐惧和震惊已经有些失神了,苍白的脸上挂着汗滴,面色如纸。
半晌。吴队长才有些不利落的拿出了自己的电话,他紧张的连按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终于拨通了,便哑声对电话那头说道:“你们……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来对面三楼……这、这里有发现……”
能让刑警大队队长紧张到结结巴巴的事情,必定不同寻常。
没错。
因为孟小天的那张床板下面,用透明的胶布粘满了白骨。从色泽上来看,有最近的,也有距离现在时间不短的。大大小小的骨头碎块被胶带粘在了床板下,拼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反应最大的自然是孟小天。别看这骨头没有什么恶心的气味儿,可孟小天反应过来之后还是马上捂着嘴跑了出去。不知道是因为觉得恶心,还是因为太害怕了。
有一种恐怖,叫做不能细想。
孟小天他从租了这间房子到现在,怎么也有一星期的时间了。要知道几乎一个星期都和死人骨头隔着一张床板,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后知后觉才明白,原来最恐怖的不是对面楼一直指着他的诡异老太太,而是他的身下全是死人白骨,而他自己却不知道。再想想,那个黑衣人可能曾经就和孟小天隔着一张床板。但是孟小天却始终没有发现。这些经历和细节,真的越想越让人无法控制的恐惧。
所以慕森和吴队长此刻都非常能够理解孟小天的反应。只要是正常人,换做是谁,可能都无法马上接受这个事实。
“这些……不是一个人的吧?”吴队长每一次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都会问出一些智商比较低的问题。这些骨头的颜色都不一样了,怎么可能会是同“一批”的呢?
慕森也是面色沉重的看着床板说:“从骨头的大小和颜色来初步推断,这些骨头至少来自十个不同的人……用十个不同的人身上不同位置的白骨拼凑出一个人形……这个凶手已经不止是普通杀人犯那么简单了。这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所谓变态杀人狂,是指有自己独特的标志和目的。不是单纯的为了某件事而杀人。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具体的因果原因,只为了达成他自己心中的执念而杀人。比如这个白骨杀人狂。在他脑子里,可能单纯的只是想用不同的人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人”。这只是一个他的想法,他就会为此而付诸实践。没有法律道德的约束,也不会有良知的醒悟。他将不停的杀人,直至完成自己的“作品”。
这个房子在租给孟小天之前,听说一度空置了两年半的时间。可能正是这两年多的空置,给这位杀人狂提供了绝佳的拼图地点。他杀人,取骨,处理尸体。然后把自己需要的那部分骨头带到这里来,粘在床板下。
其实这样一来,即便有朝一日这些恐怖的白骨拼图被发现了,警方也没办法会怀疑到杀人狂的身上。因为首要的嫌疑对象必然是新房客和原本的房东。他只是随便找了一个长久空置的地点,来玩儿自己的游戏罢了。
“把孟小天叫回来。”慕森说。
吴队长出去把仍然无法恢复平静的孟小天拉了回来,然后劝了几句说:“小子,咱这行什么没见过?不至于的啊……你别琢磨,越琢磨越别扭。现在你这屋里等于多出了十来具尸体,咱们得抓紧时间破案呀,对不对?”
孟小天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向了吴队长,只觉得这位领导好心的劝慰还不如不劝呢……(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