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斌接到任豪的电话后,亲自赶到新东方,在门口看见小灌木般的王建凯,揶揄道:“嗬,落哥上班呢?”王建凯咧咧嘴角,不失礼节的说:“斌哥好。”
“哈哈哈……哼!”大斌大笑着走进去,末了冷哼了一声。俩人素来有些纠葛,源于很久之前的一次追债业务,这里先按下不表,只是这一声“哼”听上去实在是刺耳。
王建凯并不知道大斌来干嘛,直到段虎气哼哼的跟出来上了车,王建凯才意识到,二哥的实在来真的,不光要给自己“回炉”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有太多问题要肃清。
荀渐在电脑上玩抓金子,一边吭哧吭哧的往上拽,一边看着监控器里的王建凯,他始终站的笔直,就连段虎上车慢被大斌踢了一脚,都没有丝毫的动作,荀渐这才笑了笑。
之后几天王建凯很少说话,六点上班零时下班,在班位上总是站的笔直,回家倒头就睡,天一亮又整装出门。他刻意回避着在清醒的时间与二哥碰面。只是每天的牛奶和剥了壳的煮鸡蛋一定会放在茶几上,与第一天不同的是,这是王建凯准备的。
照例一早起床,王建凯只穿着小裤衩去上厕所,他拉开门还没走进去,只听“啊——”的一声尖叫,他驻目一看妆镜前正站了个衣着轻薄的女人。他急忙退出来,转身回房间穿衣服。
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娇嗔,荀渐说:“没事没事,那我弟弟。”
女人不依,仿佛责怪荀渐没跟他说家里有别人,嚎了没几声,荀渐喝道:“你妈的臭毛病,我家里有什么人还得给你说!不想做就给我滚!”女人顿时消停了。
王建凯不知道此刻出去好不好,站在那儿正犹豫荀渐却推门进来了。
他小声叫:“二哥。”
荀渐打量他,“嗯”了声说道:“要出去?”
“是。”
“一天到晚忙什么呢?”
“一会儿去跑步,上午在拳馆打拳,下午办点事,晚上上班。”王建凯淡淡的说,眼神跟语气里都没有一波澜。
荀渐呵呵一笑,问:“东区唐旺那几条街起了两次火……是不是你干的?”
“是。”
“烧的都是业主的库,对唐旺有什么影响?”
“二哥您是怎么知道的?”王建凯抬头看着荀渐问。
“报纸上都登了。”荀渐似乎不满意。
“呵呵,我找的报社。”王建凯笑了笑,挺得意。
“嗯?”
“再给他扇扇风,消防大队就坐不住了,到时候彻查消防设施,他那个装饰城,没有一家合格的,跑不了都得停业。”
“哦”荀渐不动声色的继续疑问。
王建凯被他“哦”的接着说:“那些业主每年交给姓唐的市场维护费不是小数目,被政府查处了,他必须得出面解决。”
“他这么多年跟政府没交情吗?”
“有,但是,被暴了光政府不会少要他一分钱罚款,收罚款准他开业这就是交情了。”
“然后呢?”荀渐又问。
王建凯呼出口气,“二哥……”
“怎么?”
“我先,上个厕所。”他侧生从二哥面前过去,客厅里已经没了那女人,他钻进去插好门……
再回来的时候,荀渐迷着眼说,“算了,我不问了。你看着办。”
王建凯点点头,荀渐又说:“今天开始,晚上忙你自己的吧,放火越货的事好歹趁着月黑风高再干。”说完转身。
“不用去上班了?”王建凯问。
“嗯。”荀渐迈出了两步,但听王建凯又道:“那,是放假还是开除?”
“嘶……”荀渐这个来气,还听不出好赖话了!
“嘿嘿嘿嘿……”王建凯居然很顽皮的笑笑,“谢谢二哥。”
“死崽子!自己注点意,调人跟任豪说。”
“嗯。我知道。现在还不用。”王建凯跟着荀渐往外走,欢快了一分钟,又沉下来道:“二哥,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哈……”荀渐失声,转而笑道:“幼不幼稚问你马子,你很坚持我倒是知道。”
“啊?”
“鸡蛋!不敢换换花样?”荀渐照他屁股上轻踹一脚,他这才又“嘿嘿……”两声,笑道:“跟您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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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伤得虽不重,也好的差不多,但并不代表已经可以去挑人家场子。可是王建凯说去“风情街”他还是没犹豫就瘸着拐着的下楼来。
蓝三菱静靠在路边,东来仔细看了看这才上车。
“车牌换了?”东来问。
“嗯。你怎么样了?”
“没事。你不用上班啊?”东来笑着说。
王建凯瞪了他一眼,“老板给我放假。”
“靠。”东来不搭理他。
“夜潮”是风情街上最火,消费档次最高的清水酒吧,来这里的不是政要就是名商,夜潮的老板走的是上层路线,所以唐旺在夜潮并无生意股份,但碍于“夜潮”位于风情街的腹地,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夜潮的老板也就将外围交给唐旺的人看着。
说得好听是安保,其实不过每天派上几个人,按月收些管理费以安抚双方的面子。
当蓝三菱在离夜潮不远的路口停下时,东来稍有些诧异的问:“要动它?”
“算是吧。”王建凯边说边从后座儿拉过个袋子。
“这办法不好。”东来皱着眉头。
“怎么了?”
“唐旺跟夜潮没有直接关系,现在挑夜潮是给自己找麻烦。”东来很严肃,他不知道王建凯调了多少人,又已经安进去多少人,因为这样的场子外围交给别人做,显得很松懈,但内场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坚固。
“我的麻烦一直不少。”他笑着说。
“里面有接应?”
“没有。”
“那你准备干吗?直接往里打?”
“不是。”
“跟我卖关子?那我撤了。”东来掰开车门开关就要下车。
“哎哎哎……别别,开个玩笑还急了。”王建凯赶忙拉住他。
“说!”
王建凯给了东来一根烟,哥俩分别点了,这才说:“你记不记着小时候,咱俩是怎么折腾李主任的?”
“你们学校那个?”
“你们那个!我们那个姓张!”
“哦哦,李主任?咱怎么弄的?”东来似乎是真忘了,迷惑的样子很真诚。
王建凯瞥了他一眼,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个钢制弹弓递给东来,“那,台湾货,带激光准星的,你最拿手吧。”
“呦喂,这干嘛啊?”
“人,就咱俩,家伙就它。”王建凯言简意赅,把东来说笑了,“搅他外场?”
“对。”
“从车下手?”
“对。”
“从好车下手?”
“全对!”
当晚夜潮门前的六台车被钢珠爆了车窗,最次的是一辆奥迪S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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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跟落有了一面之缘,沈嘉儿已经不去别的场子卖雪茄了,前几天她还能远远看着王建凯在开工,可是今天怎么一直没见人?她在人群里穿梭着找余乐,那丫头也没事就往新东方跑,这场子快被她俩霸了。
余乐正蹲在走廊的僻静处抹眼泪,这吓坏了沈嘉儿。
“喂喂,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干这个工作虽然赚的还行,但是随时都有想不到的危险,要时刻提放那些喝了酒的臭男人。
余乐摇摇头,又啪嗒几滴眼泪出来。
“靠,你赶紧说,哭他妈的有个屁用!”沈嘉儿也是个急性子,这些天她知道余乐是为了赚自己的学费才做这份工,她在唐城护校读职高,比自己还小两岁,可每年近万元的学费家里根本负担不了,她每天下了晚自修就来夜场买雪茄,九点干到十二点,每月还要好好贿赂值夜大叔,不然连校门都回不去。
“虎爷不在了。”
“啊?什么?”嘉儿吓了一跳,不在了?这是出了多大的事。
“不是不是,是不在这里做事了!”余乐站起来,敲敲蹲麻的腿。
“靠,你吓死谁!我以为死人了呢。”沈嘉儿瞪了她一眼,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的啊?还有谁不干了?”
余乐摇摇头,很黯然的样子。
“哎,别哭了,你,喜欢他?”嘉儿试探着问。
余乐脸一红,随即很认真的说:“嘉儿,我没有什么朋友,就跟你还算熟,你别笑话我。”
嘉儿吐了吐舌头,心说,要说笑话,我可比你还可笑,追网友追到这儿呢。她伸手给她抹掉了眼泪说:“怎么会呢,我们是好朋友啊。”
余乐点点头,可是眼泪不断,“嘉儿,虎爷为我喝过一瓶子醋。”
“啊?——”嘉儿眼睛瞪得老大,这是什么交情啊?
正要问她这么传奇的事是咋回事,小川一路疾行过来说:“喂,妞,躲这干嘛呢?夏威夷的客人要雪茄。”
“哦哦,谢谢川哥。”余乐抹掉眼泪,转身离去。沈嘉儿鼓了鼓劲,叫了声:“川哥?”
小川瞄了沈嘉儿一眼,说:“咋?”
“额,我叫沈嘉儿。”嘉儿忐忑的像只小猫。
“嗯,有事?”
“请问,落哥呢?”
“他不在。”小川说完转身又走,沈嘉儿追上去几步,“川哥啊,要不帮我给他带个话。”
“什么?”小川又停下来。
“前几天他帮过我,都没来及说声谢谢。”沈嘉儿乖得不得了,忽闪着大眼睛,绞着自己的衣角,板鞋的鞋尖对在一起,看上去楚楚可怜。
小川笑笑,“就这句?”
“嗯嗯,谢谢你川哥。”沈嘉儿急忙点头。
“你对象谁啊?”
“没没没,我没有对象啊。”嘉儿一阵慌,可不能让落知道自己有对象。
“哦?”小川一扬手用身体和右臂撑出个小空间把嘉儿挤在里面。沈嘉儿被逼迫的有些怕,她歪着身子把脸撇到一边,不敢再说话。
“哥哥也没马子,要不……”
“啊?”沈嘉儿只觉得晕。奶奶的!这是什么事。
“呵呵”小川又往里逼近了一下,胸膛贴着沈嘉儿的肩,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这种地方赚钱,没有哥哥照着,麻烦会很多的。”
沈嘉儿紧紧的靠着墙,用雪茄盒子挡在外面不让小川靠近,小川撇撇嘴,站开点,说:“今晚收工,我们一起喝酒,你不是想说谢谢吗?想通了就收工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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