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原:“这都是托朋友们的福!”他对张小姐说:“张小姐,你要再不来,我还得去找你呢!”
“找我?”张小姐看了一眼店里挤满了妖娆的年轻女人:“哟,你这儿都快成长三堂子了!”
杜原故作严肃:“你把我杜原看成什么人了!我给你说,店里订的蜀锦来了,我给你留了两匹!”
张小姐一听来劲了:“真的,什么色的?”
杜原:“火红,我从没看见过有这么漂亮的蜀锦!”
张小姐迫不及待了:“快带我去看看!”
杜原看见载着鬼子的军车源源不断开来开去,在陪张小姐进入绸缎庄时轻声问她:“又要打仗了?你劝劝李师长,让他学精一点儿,八路的子弹不长眼睛的呵!”
张小姐:“打什么仗,连打了几次潼关都败下阵来!我听他说,今天有重要人物来渔阳,这是日本人在加强保卫!哎,听到就是了,别到处乱说!”
杜原一愣:“重要人物?呵,我一个生意人,才不管这些事呢!”
杜原请张小姐进入店里,叫伙计拿来两匹包着的蜀锦,他解开包布,火红色的蜀锦出现在张小姐面前。
“太漂亮了!”张小姐叫了一声,捧起蜀锦在身上比划。
杜原恭维地说:“你这身材再穿上用这蜀锦做成的旗袍,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张小姐哼了一声,两眼放光,一脸的得意,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叠钱扔在柜台上:“我全要了!”
杜原亲自张罗着包好蜀锦,把张小姐送到门前。
张小姐突然想起一事:“杜老板,我家原来住的那个宅子,我想租出去,你朋友多,看谁可靠……”
杜原一听动了心,明白张小姐说的是她父亲留下的宅院,鉴于她现在的身份,将来用作秘密的据点非常合适:“你说吉祥巷四十七号?”
张小姐:“嗯。”
杜原:“我记在心里,过几天听我的回话。”
张小姐:“那就先谢谢你了!”
“不客气……”杜原一看,大街上到处都是便衣特务。他为张小姐拉开车门:“你刚才说……谁要来?”
张小姐摇摇头:“日本人的口风很严,连李汉亭都不清楚!”
杜原一愣:“不会吧,李师长是渔阳驻军的最高长官,日本人还防着他?”
张小姐哼了一声:“哼,高处不胜寒哪!”说罢。钻进小车。
杜原向张小姐摆摆手:“好走!”
满大街荷枪实弹的军警在布防与检查来往行人,杜原望着如临大敌的日本人在心里问道:“BS计划、华严寺、贝……来渔阳的人,是谁?会不会与此有关?”
十字口,与绸缎庄相隔几个铺面的服装店。
店老板是个胖乎乎、秃了顶的老男人,脸上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站在店门前观望着街上的动静。
一身着便服的男子进入店里,翻看着摆在柜台上的衣服。
胖老板走上前去:“您看上哪件了?”
男子选着衣服:“寒冬临近,离惊蛰也就不远了,真不知穿什么好!”
胖老板耳听不由一楞:“是呵,惊蛰一到,万物复苏!”
男子随便捡了一件衣服,将钱放在柜台上:“不用找了!”
胖老板应了一声:“那就谢了!”他欣喜地呐呐而言:“五年了,终于等到了!”他度出店外,将放在街沿上晒太阳的一盆菊花搬起,准备放回柜台上去。
杜原从市长夫人与张小姐那儿得到消息,她俩都说有大人物要来渔阳。这两人身份不同,消息不会有假,他想进一步应证这个情报,便要伙计照料好店里,说他出去一会儿。
杜原穿过大街,走向渔樵斋酒家,路过服装店。
服装店老板看到杜原过来,殷勤地向他笑笑。
杜原向他打了个招呼:“好,李老板,拾掇花呢?”
李老板笑笑,放下手里的菊花盆:“杜老板好!难得遇到个晴天,让花见见太阳……”他用眼神向杜原示意穿梭不停的鬼子军车:“又要打仗了?”
杜原淡淡一笑:“在商言商,不问国事!”
李老板连连点头:“对,不问国事……”等杜原走过,他默默望着杜原的背影。
杜原走进街口的酒家渔樵斋,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店里客人不多。他向掌柜的要一壶白酒,一碟卤肉,一盘花生。渔樵斋是杜原备用的联络点,掌柜的是自己人。
仪我诚也秘密来到渔阳,引起各方人的注意,渔阳城里一时风云际会。
杜原看到平时很少出门的教堂神父,出现在大街上;
中原马匪匪首带着几个人进入渔樵斋要吃要喝;
刚上任的渔阳军统站站长余彪隐在人群中;
杜原望着站在服装店门前的李老板,轻声问掌柜的:“那服装店的李老板,他的背景查了没有?”
掌柜的:“查了。此人五年前就在这儿经商,据了解他的人说,是个老实本份的商人,没有政治倾向,除了做买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
杜原看着手捧菊花,仍在观察街上情形的的胖老头,心里起了疑惑。杜原来渔阳开设绸缎庄后就认识这个人,但始终看不透他隐藏在眼睛后面的东西。此人刚才还在问自己是不是要打仗了,说明他有着强烈地好奇心,并非不问世事的人。
须臾之间,掌柜的端来杜原要的酒菜,他对掌柜的说:“这个人深藏不露,再查!在我们身边,不能有不明不白的人。”
掌柜的放下酒菜,答应着走了。
杜原慢慢吃着饮着,观察着街上鬼子的动静,从四面八方来到这儿的人。
邹良因矶谷突然来访生了一肚子的气,想到城外的华严寺去见忘年之交的慈青。说起两人相识,还真有一段缘分。几年前,邹良回家省亲,闲暇时去华严寺烧香,慈青看他气度不凡,请到方丈室饮茶。两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慈青得知他是北平的大学教授,并且是研究佛经的,就试着问他懂不懂梵文。邹良说他为研究佛经曾专门去到印度,可惜释加牟尼传下的真经,经过数千年的演变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而佛教重典《华严经》据说在唐朝时传到中国,它的去向已经成为千古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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