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河口罪该万死!”
仪我诚也:“罪该万死的不是你,是刺杀我的八路,你要确保我在渔阳期间,不再发生这种事情!”
河口:“是!”河口的眼里,蓦然闪出萧寒的面容,与打开皮箱后露出的狙击步枪:“将军,您说是八路?”
仪我诚也:“不言而喻,在车站被你击毙的是军统,除了八路还有谁?”
河口默默看着仪我诚也,不再说话。
一名年轻的翻译官,把一件黄呢披风披在将军的肩上。
仪我诚也鹰似的眼睛闪出一丝柔和的光,感激地看了翻译官一眼。翻译官剑眉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给仪我诚也留下深刻地印象。他拉紧了披风,护住露出的颈项,在随从的簇拥下进入大厅。在一间房间里,仪我诚也见到了躺在间架上的山口。他按住想挣扎起身的山口:“山口君,不必拘泥!”
山口:“将军,山口无能!”
仪我诚也:“天皇陛下的勇士,何出此言?没有你的情报,就没有皇军五月扫荡八路军的胜利……只是,你不该擅自离开!”
山口:“刺杀将军的八路军,只有我认识,为了将军的安全,我只能这么做!”
仪我诚也:“是什么人?”
山口:“八路军的旅作战参谋萧寒,还有狙击手陈志。”
仪我诚也:“车站三木替我挡的那一枪……”
山口:“陈志是有名的枪手,弹无虚发!”
仪我诚也想起三木正中眉心的那一枪,默默点头:“你好好养伤!”
山口:“将军,我了解萧寒,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从现在起我会瞪大眼睛盯着,只要他在渔阳出现……”
仪我诚也为山口的忠心似乎有所感动,他拍拍山口,对河口说:“给他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说罢,他进了宪兵司令部大厅。
机要室大厅,摆满了各种仪器,日军技术人员紧张地操作着,收发报机嘀嘀哒哒的响声,在大厅里此起彼伏。在车站出现过的军官来向河口报告:“队长,重光堂回电,近日没有派遣人员到渔阳。”
河口楞了一下,回忆起萧寒带着陈志昂首挺胸离开车站的背影,他断定前来刺杀仪我诚也将军的就是此人!
一监听人员大声叫着:“那部可疑的电台又出现了!”
一军官立即起身来到一幅渔阳地图面前:“在哪儿?”
监听人员指着图上城东方向:“在这一带街区!”
军官欣喜若狂:“能否确定它的方位?”
监听人员:“可以!”
仪我诚也命令军官:“我带来一辆先进的侦讯车,你带人立即出发,端掉敌人的电台,从现在起,让他们变成聋子、瞎子!”
仪我诚也在大厅一隅坐下,将军刀杵在光滑的地上,双手紧握着刀把。惨淡地的灯光射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一个长长的暗影。他默默看着紧张忙碌的日军,对河口指挥下的宪兵司令部甚为满意。
仪我诚也:“严密封锁我到渔阳的消息!”
河口:“是!阁下,您一路鞍马劳顿,要不要先休息……”
仪我诚也打断了河口的话:“内阁与陆军本部都在忙着,我岂敢偷闲?把司令部里所有的军官都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河口答应着退下,不一会儿,十几名军官进入大厅,在仪我诚也身边的会议桌前坐下。
通知司令部里所有的军官前来开会,宣布将要执行“BS计划”的全部细节,这是仪我诚也走的一步险棋,他相信这么重要的情报,隐藏在司令部里的敌方间谍很快就会行动。他要一名贴身侍卫躲在暗中,监视会议后出走的人。
仪我诚也扫视着周围的人,注意到那个在风雨中为他披上披风的翻译官站在后排角落,便向翻译官点头,示意他也坐下。仪我诚也威严地说道:“土肥原将军五年前就制定了BS计划,我一直在等实施计划这一天的到来……BS计划是我协助土肥原将军制定的,必须由我亲自来宣布启动!”
仪我诚也清清嗓子:“我相信车站那一枪,既是对我,也是针对BS计划来的。他们错了,我的命……不是谁想拿走就可以拿走的!BS计划,更不是谁想破坏就破坏得了的!”仪我诚也提高了声音,骄横、自信说:“BS计划的核心,是夺取收藏在华严寺的贝叶真经——华严经,其二,派遣本土僧侣来华,除了主持佛事,还要翻译这部经书为我所用……为此”他既而严厉地向等待命令的军官口授电文:“命令:华北特别行动部的海龟大佐,即刻前来渔阳,全权负责BS计划的执行!河口中佐为海龟大佐的副手,全力以赴地支持他的工作;通知身在渔阳的菊花、神父……”他寻思着准确的词句,很快就断然说到:“惊蛰已到,结束冬眠,配合娟子小姐执BS行计划!”他盯着河口:“从现在起,严密监视华严寺方丈慈青,对他所有的行动,都要了如指掌!”
年轻的翻译官留意地听着仪我诚也所讲的话,待军官将仪我诚也口授的电文拿去发报时,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厅。
翻译官将帽檐拉下遮住脸,全身裹在一件皮风衣里悄悄出了司令部大楼。仪我诚也的侍卫,盯住了外出的人,翻译官悄然出走的消息很快就报到仪我诚也那里。仪我诚也庆幸他走的险棋凑效了,命令河口带人跟踪,务必要将此人连同他要见的人一起抓获。
翻译官冒雨走进大街对面的电话局,拨动着号码。
老苏送走萧寒后,回到用来掩护身份的海河洋行,正想用电话把车站上发生的事情向他的上级杜原汇报,书案上的电话响了。老苏拿起电话,话筒里传出声音:“我是老K……”
老K是潜伏在日军特务机关里的同志,日军占领渔阳后才由上级将他的关系转到杜原,由老苏和他单线联系,平时见面都有固定的时间与地点,迫不得已,老K不会使用这个电话。老苏惊了,略带指责地对老K说:“你不该用这个电话!”
老K急了:“情况非常紧急!对不起……你治重病的药方,我拿到了,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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