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罗信站了起来,匆匆地离开了书房。
不一会儿,罗府动了起来,罗母,黛儿都开始收拾东西,明天一早,罗信便会派人将罗母,黛儿和儿子送到城外的庄子里。
第二天一早。
万大全便带着家丁保护着罗信的家眷离开了京城,去了城外的庄子。罗信见到此时还没有人来围堵自己的家门,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乘坐着车轿向着天牢行去。
如今天牢内也就剩下了八个官员,而且和八个官员的家眷也都请过了。罗信没有打算再请他们的家眷去劝说。而且此时也不适合再请了,那些家眷来了,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讲,这八个官员就更不会认错了。
“走个形式吧!”
罗信跳下了车轿,叹息了一声,向着大牢走去。走进大门,便见到了那位大太监。
“罗大人,今天我们怎么个章程?”
“还能怎样?磨嘴皮子呗!”罗信淡淡地说道。
两个人便向着大牢内走去,大太监压低了声音问道:“罗大人,外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发生了什么事情?”罗信愕然道:“你也知道,整天在这天牢内,外面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很久不知道了。每天回家都精疲力尽,吃完饭就睡了。”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要出乱子啊,罗大人……”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审讯室,并没有传唤那八个官员,而是听大太监将此事说完,罗信问道:
“陛下知道吗?”
“还不知道。”大太监摇头道:“但是这件事很难瞒得住陛下,也不敢瞒。”
“那阁老们?”
“他们?”大太监嗤笑了一声道:“一个个都老奸巨猾,这件事就算闹大了,他们也不至于下牢,最多被陛下斥责,所以他们都在旁边看热闹。罗大人,还得你想个法子啊!”
罗信沉吟了片刻道:“可是我没有法子啊,我只是一个三品礼部侍郎,人微言轻。算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吧,这些事就让陛下和内阁那些大人头疼吧。”
“说得也是!”那个大太监点头道:“那我们现在?”
“开始吧!”
一上午,罗信都在和颜悦色地劝说一个个官员,累得嘴干舌燥,将近中午,黄锦突然来了到了大牢,阴沉着一张脸,宣读了嘉靖帝的口谕,然后就带着那个大太监离开了。
罗信愣愣地站在那里,他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嘉靖帝将他打进大牢了。
“罗大人?”
见到罗信站在那里发愣,一旁的狱卒低声唤道,这些日子罗信在这里审理案子,为人和气,即便是对这些狱卒也从未责骂过,时不时地还打赏些许银子,所以这些狱卒倒是没有像对待其他官员那般,随意呵斥。
罗信此时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几个狱卒,那几个狱卒还朝他笑了笑,罗信便叹息了一声道:
“给我找个牢房吧!”
“大人,您请!”
罗信对天牢都很熟悉了,走进阴暗潮湿的天牢,微微皱眉思索,心中一动,估计黄锦会找个机会来见自己,便低声道:
“给我找一个清静的地方。”
那个狱卒秒懂,便带着罗信向着最里面走去。海瑞等八个官员见到罗信进来了,一个个以为罗信又来提审他们,一个个都闭目坐在那里,不搭理罗信。但是,他们却听到脚步声越过了他们的牢房,继续向里面走去,他们不由睁开了双眼,透过栅栏,向着罗信望去,便见到那个狱卒将最里面的一个牢房打开,罗信走了进去,然后那个狱卒将牢门关上。
罗信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的草上,此时他也不觉得牢里潮湿,也闻不到牢里难闻的气味,他在思索嘉靖帝究竟为什么把自己官了进来。
“罗大人!”
突然有人在喊他,罗信不搭理,但是那八个官员陆续地都喊了起来,便是海瑞也喊了起来,罗信无奈地终止了思索,高声喊道:
“喊什么!”
“你怎么进来了?”
“我怎么知道?陛下突然口谕,然后就把我抓进来了。也许是因为你们没有认错,便把我和你们关一起了吧。”
“昏君!”
那些官员谩骂了起来,罗信却不再开口,坐在那里静静的思索。不到半刻钟,罗信神色一变。
“糟了!一定是嘉靖帝知道了外面那个官员自杀的事情,如此把怨气都洒在了我的身上,责怪我办事不利。”
罗信不由苦笑,就知道这案子不是好事,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
“嘉靖帝会怎样处理自己?”
罗信想了一下,心中微微放心,因为他从嘉靖帝对自己的态度上看,似乎没有生命危险。因为包括海瑞在内的八个官员,身上都带着镣铐,而自己却没有。
“不过总是要有安排!”
罗信望了一眼外面,依靠狱卒传讯是不行了,还是得依靠黄锦。不过狱卒也有狱卒的作用。
这个时候,罗信的心已经安定了下来,他可不是养尊处优的官老爷,南征北战的他,心若磐石。
“咣咣咣……”
罗信开始砸门!
“砸什么砸?想死啊!”
一个狱卒打开牢门,向着里面呵斥,罗信喊道:“来个人。”
那个狱卒一愣,他听出来是罗信的声音,脸色微缓,想了想,还是阴沉着一张脸走了下来,来到栅栏外道:
“罗大人你……”
罗信摆摆手止住了他道:“你去罗府也好,派人去也罢,嗯,也不用,你去外面,我的书童鲁大庆应该还在外面等我。你和他说,我让他送给你一千两银子喝茶,你们怎么分我不管,但是为我办点儿事儿。”
那个狱卒一听一千两银子,眼睛就是一亮,阴沉的脸也露出了笑容,为难道:
“大人,您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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