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差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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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云阳。

    川东9号原定于上午10点30分开船,莫名奇妙的一直等到中午12点30分才鸣笛启锚,当然看了很熟悉的葛洲坝船闸、惟妙惟肖的灯影峡、古色古香的黄陵庙庙、三峡大坝所选定的坝址中宝岛,江南的茅坪镇来过,江北的三*坪却很陌生。入夜,江面漆黑,航标灯闪闪,岸上的山人吆喝声清晰可见,江风扑面、江水哗哗,群山尽成黛影,偶尔也可以看见渔舟点点,买舟西去,真是人生一大乐趣。

    船上同舱有几个出外打工,从广州灰溜溜回家的少男少女,很有些可怜,不知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第二日上午8点30分船抵云阳,买好开往汎水的汽车票,有得半日空闲,云阳城里人山人海,就乘渡轮到江南游张飞庙。那是一个很有名的古迹,那个燕人张翼德就是在这里被人割下了首级的,吴国把他的首级还回来,蜀国就将其埋在这里,后来就有了这座张飞庙。沿江山壁上的那四个“江上风清“大字就是一段美好的传说。

    庙里很幽静,游人不多,古树参天,流水潺潺,青草满径、修竹摇摇,有几个看点,其一是正殿里的张飞塑像,高大雄伟;其二是诸葛亮作文、苏东坡敬书的《前出师表》,其三是那个大大的戏台,还有后院里那么多的石刻碑林。他的赫赫名声就是在当阳桥而得名,也在这里结束了蜀国的巅峰时代。

    中午12点乘班车去汎水。云阳进出主要依赖长江水路,公路交通因为山高路险受到极大的制约。路面又破又烂,颠簸得很厉害,很多地方就是土路,车尾卷起一条**的黄龙,必须将车窗关的紧紧的,不然的话连呼吸都困难。

    班车从云安镇上穿过,在川东只要是个集镇就人满为患,汽车拼命的按着喇叭,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过了五龙岔以后就一口气连着爬山,一直爬到群山之巅,就到了云瑞,也就是汎水乡,一眼望过去全是破破烂烂的土屋,也不见那个说要来车站接我们的殷中全的人影,无奈何,只好去找旅社,结果大跌眼镜,完全就和狗窝差不多,看了就想起臭虫和跳蚤。无奈何,就只好拿着那个四川篾匠留下的纸条边走边问,一路翻山越岭,走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居然与他在田埂上相遇了,恨不得把他打成肉酱,他还争辩说是去接我们的,啼笑皆非。

    殷中全的家在一个一览群山小的高山之巅,他是上门女婿,田里的农活很重要,家里堂屋的地上就铺着给我们加工的篾席,老婆是个很精明的女人,看见我们到了,即便是下午还是杀了一只鸡,有些大大小小的鳝鱼,还有些青菜,做了一桌的菜,让我们好好的喝了一顿酒,还把自己的*让给了我们。这里的夜很静、很凉,站在他家的稻场上,感觉隔天近,隔地远。

    第三日清晨5点30分就起*,大步流星的步行到汎水乡,乘上午7点的班车返回云阳,还是一路的颠簸,还是一路的灰尘,弄得我们蓬头垢面的,又累又脏,就在了一家小店临时洗了一下,还休息了一会儿。没想到丘陵与大山的差距如此之大,怪不得这里的人纷纷出去打工呢。

    肉酒肉饭的好好的吃了一顿午餐,就叼着烟在云阳逛大街。有一条很不错的大道,一条文明路,江边还有一条饮食服装街,最热闹的当然是那个不大的广场,还有一个人民大会堂。

    下午5点乘江渝107号开始返程之旅。

    江渝107号是一艘新船,行驶的很平稳,速度也很快,晚上就站在船舷看夕阳西下、渔歌唱晚,就是中途有些莫名其妙,既没有和一些下水船那样在奉节过夜,也没有抓紧时间在第二天的清晨5点抵达宜昌,而是不明不白的在三*坪的江面上飘荡了大半夜,然后在次日上午10点30分才不慌不忙的停靠在港务局码头上,叫人哭笑不得。不过出差四日回到家乡,心里很高兴。

    途中凑得小诗几首。

    其一《买舟西去》:香溪、秭归、巴东,峡江几多情浓。巴蜀如此迷人,何处倾诉心衷?

    其二《云阳》:石梯何其长,大步上云阳。一条斜道宽,满城尘土扬。

    其三《张飞庙》:曾忆桃园三结义,当阳桥畔显神力。为雄壮哉大丈夫,何必逆风三十里?

    其四《汎水》:云安、江口、汎水,一路大叫吃亏。轰鸣攀登群峰,满目贫困面对。

    其五《观澜》:辞别云城日已残,奉节山头灯初燃。半倚船舷读太白:“轻舟已过万重山。“(19920525-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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