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江5湖?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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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凌虽然温和,却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传音入密听不出年纪,几乎所有人的声音都差不多,他也不能确认对方就是长辈,当下眉头一皱,冷声问道:

    “阁下哪位?阁下什么时候叫我离她远点?”

    “我给你搜身的时,不是用萧家传讯的法子在你身上连拍了几下,让你走远点吗?你是真不知还是给我装糊涂?”

    胡夏人见他还有些不高兴,顿时翻了个白眼,继续传音入密道:“我是萧九!教你易容术的没提过萧九吗?萧家十七郎,萧九最是强。”

    什么乱七八糟呃?

    刘凌木然地摇了摇头:“我是萧逸的徒弟。”

    然后那人就像是活生生被卡住一样噎住了,刘凌似乎看得出他的腿弯还抖动了一下,然后露出不知是笑还是悲的表情。

    “您,您是那位?坏了,我师父肯定要揍死我!”

    自称是萧九的胡夏武士抹了把脸,突然递给刘凌一根细小的尖针。

    “我们是去胡夏查探雷火门门人失踪之事的,无意间发现这公主身上有些古怪,便潜伏在她身边,跟她来了中原。”

    他的内功似是非常深厚,和“九歌”之人一般,传音入密这种江湖中极为困难的功夫,在他用来就似是吃饭喝水一般的容易。

    刘凌看着那根尖针,满脸迷茫,也并不伸手去接。

    “陛下,我刚刚不知道您是陛下,所以造次了。”他嘴巴未动,如果有外人看来,就像是两人相对无言,眉目传情一般。

    “但我们对你绝对并无恶意,否则刚刚我给您搜身之时,便已经叫嚷出来。那妖女的功夫并不是某种武功,对于咳咳,对于那个不曾人事的男人,越发难以抵挡,这小针您握在掌心,不得不看她时,便刺自己一下,切莫中招。”

    刘凌接过那细针,发现它犹如牛毛一般细小,造的极为精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才藏在掌中。

    “多谢。”

    谢完之后才察觉不对,他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是九歌或是萧家的人,却在搜身时……

    他抬眼,见到对方眼中戏谑的表情,立刻秒懂。

    他绝壁是故意看热闹的!

    “我倒不知道,你们为了查事情,会牺牲这么大。”刘凌被激的少年好胜之心大起,用眼睛在萧九的裆//部扫了一圈,满脸诡异。

    萧九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声音清朗雄浑,正是本来的声音。他笑了几声,揉着鼻子传音道:“陛下,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嘿嘿,陛下,我们也是会易容术的,这些武士原本都是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的不男不女,他们的人也不见得就瞧得起他们。我们乔装成他们的样子混进那公主身边就是,也没必要非要当个阉人,装阉人的法子多的是呢……”

    至于被替代的那些人是死是活,萧九没有说,刘凌也不想问,那样愿意为爱寻死觅活的人,大抵是被灭口了之后李代桃僵。

    刘凌是出来“方便”的,两人闲话不能多说,少司命的人放心不下刘凌,也开始有些按耐不住。

    萧九环视了一圈,似乎很看不上“九歌”的样子,龇了龇牙:“下次您再出来,叫九歌的人别那么明显,否则您的身份根本瞒不住。尤其是那位少司命,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她那条是天蚕丝似的。我且去了,我的时间太长别人也会怀疑。”

    他撇了撇嘴,扶着腰上的弯刀,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嘿嘿笑了几声,便倒退着离开了此处。

    这人一走,刘凌耳中顿时响起四五个人的声音,都是询问那胡夏武士的,刘凌不会传音入密的功夫,只是随便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危险。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牛毛针,想想车中的那位美丽公主,顿觉头痛。

    只是看着这针,手就开始疼起来了呢。

    ***

    从刘凌身边离开,萧九脸上嬉笑的不正经神色一点点收敛了起来,紧抿着嘴唇满脸忧虑的走回车队。

    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自然不是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江湖是个不亚于朝堂中复杂的地方,朝廷灭了雷火门上下,对于整个江湖的格局也产生了极大的动荡。

    对于江湖上的人来说,一个门派覆灭,他们最觊觎的东西不是人也不是财富,而是秘籍,记录着整个门派绝学的秘籍,朝廷收走了大部分的东西,但雷火门中总有还有漏网之鱼,江湖上的人对他们不死不休的追杀,就为了他们身上带着的制作雷火弹和其他各式暗器的秘籍。

    雷火门和江湖中大部分的门派并不一样,他们的弟子不需要太好的根骨和悟性,所以从者如云,但因为制作暗器和火药买卖更需要的是嘴严、忠诚,外门的人虽多,那是为了做“生意”供养他们核心弟子研究火药的秘密,真正受重视的都是内门弟子。

    内门外门矛盾重重,又掌握着不需要太高的功夫就能使用的武器,在这种松散的结构下,出现一两个败类很是正常。

    雷火门本来也就没什么大野心,却因为一两个为了钱财铤而走险的弟子被灭满门,也引起不少人的唏嘘,加上江湖中对朝廷动辄灭人满门的做法很是愤怒,就有人明着暗着帮着雷火门的核心弟子逃跑。

    当年萧无名和雷火门的门主有些交情,加上铁骑山庄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和朝廷不对付,雷火门的门人一逃出生天,第一个就是向铁骑山庄求救。

    萧无名嫉恶如仇,也不怕惹到朝廷,就把这些人收拢了起来,妥善养在西边边境里,以山庄的商队护卫的身份隐藏了起来。

    可没多久,萧逸出现了,铁骑山庄为了保住萧逸这个萧家唯一的血脉,整个山庄都向朝廷投诚,铁骑山庄的家底也彻底露在人前——什么和朝廷素有矛盾都是笑话,铁骑山庄原本就是朝廷的黑甲卫建起来的!

    被朝廷灭了满门的雷火门门人自然不能接受投诚的结果,加上雷火门的核心弟子在门中呼来喝去惯了,也忍受不了在沙漠之中来去行商的辛苦,便以这个为理由和铁骑山庄划清了界限,从此分道扬镳。

    这件事原本到了这时,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没过多久,雷火门的弟子却突然在中原销声匿迹,完全失去了踪影。江湖中开始有传闻,说是铁骑山庄觊觎雷火门的绝学,诱骗不成之后痛下杀手,雷火门的失踪和他们有关。

    此时铁骑山庄已经退出了江湖,原本不想理会这样的传言,可随着铁骑山庄西行经商的弟子和门人不停的在路上遭到伏击,萧无名也动了真怒。

    他收拢了所有的门人,不再经商谋生,并且亲自带着萧家几个儿郎,开始调查雷火门门人失踪的真相。

    萧无名毕竟在江湖中身份极高,雷霆震怒之下,自然有不少人卖他的面子,消息一点点的传了过来。

    所有搜查雷火门的人里,数萧九最为上心。

    这萧九和他父亲萧无名当年一样,从小就是个静不下来的,年纪轻轻就去混了江湖,只是他父亲当年离家时一身武艺已经大成,他却是个根骨不算顶尖的,性子又跳脱,在江湖里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各种三教九流的朋友倒是认识了不少。

    不过也许是老天总是偏爱这种不安于室之人,这萧九到了中年时居然得了奇遇,才学了一身不亚于江湖一流高手的本事。但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许多人想起那位萧九儿,总觉得还是那个跑江湖的小虾米。

    这萧九得了一身绝技,却依旧藏拙在江湖中游荡,铁骑山庄藏书极杂,他少年时武艺不算高,却学了一身谋生逃脱的本事,靠着缩骨、易容和变声,过的倒比别人快意。

    雷火门的人一失踪,他得了家中和江湖中朋友提供的线索,追随着蛛丝马迹,一直查到了胡夏国。

    原来雷火门的人因为掌握了制作火药和各种暗器的本领,一离开铁骑山庄的庇佑就又被人盯上了,他们在代国境内都是被通缉的要犯,又被江湖上不怀好意的人盯住,只能借着还在铁骑山庄时的经历打扮成商队里的人,一路往西躲藏。

    只是这条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他们又不能暴露雷火门的雷火弹和其他暗器本事,雷火门原本就不是以武艺见长,这一路走的凶险至极,在路上还遇见了沙暴,等到达胡夏时,已经和难民无疑。

    胡夏年年征战,百姓流离失所或战败的国家沦为奴隶、难民的不计其数,这一群雷火门存留下来的精英当年无一不是天之骄子、门中的希望,到如今仓皇奔走,穷困潦倒,心中还要存着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振兴门庭”的希望,其压抑痛苦之处可想而知。

    而胡夏国中那位“流风公主”,是个经常出来赈济灾民、在普通百姓之中有着很高人望的王室众人。

    也不知道是雷火门的门人那一手玩弄火焰的本事被拜火教的教众盯上了,还是就是那么阴差阳错他们最潦倒的时候遇到流风公主出来安抚百姓,这一群雷火门的精锐,竟就给流风公主收拢了过去,入了夏国王宫,进献给了夏王摩尔罕。

    而后摩尔罕在西域弄出什么劳什子“雷火”、“天火”,让西边诸国都震惊无比,可江湖中人早就见识过或听说过雷火门的“天雷地火”,心中隐约有了猜测,那些雷火门的人是投靠了胡人了。

    江湖中你灭我门,我灭你门,各式仇杀极为常见,就算同门相残,徒弟弑师,也只是别人门内的事情,唯有两件事,是要在江湖中被除名,让人看不起的。

    一件是铁骑山庄这样,整个脱离江湖,投靠了朝廷。

    还有就是以汉人的身份,为外族人做了狗腿,反过来对付自己人。

    如此一来,莫说原本就觊觎雷火弹的江湖人,就连武林中久不出动的耄耋宿老并隐居高人,都已经存了要替雷火门清理门户,毁了秘籍,除了这些“不肖弟子”的想法,决不让外族人学去了中原的绝学。

    只是胡夏国重兵坐镇,摩尔罕身边多有奇人异士,雷火门人又深藏宫廷,等闲人等入宫也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反倒为自己惹出无穷祸端,这些高手们在胡夏伺机已久,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那流风公主原本虽作风不正,但依旧算是个爱民爱国的王室宗亲,并不参与争权夺势之中,只一心一意发展信徒和收拢安抚各方领袖,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密切的和军中之人接触,又四处收买拉拢武艺高强之人。

    胡夏各族杂居,有西域三十六国之人,也有汉人、身毒人等,这些武人有不少是年轻气盛之辈,被那公主的媚术迷得神魂颠倒,竟一个个愿意自宫陪伴在她身旁,听候她的驱使。

    萧九就是这个时候“料理”了一个已经效忠了流风公主的“自宫”武士,易容改扮,混在流风公主身边的。

    只是流风公主收拢这些武士,不过也只是为了他们的忠心来护卫自己的安全,平日里并不将他们当做心腹,大概是对自己的“媚功”有信心的缘故,对他们也不假颜色的时候居多,萧九在她身边混了一阵子,只摸清那些雷火门的门人被摩尔罕藏在一处山谷里制作“雷火”,其中似乎少了一处关键之处,就再打探不出来什么东西。

    其余和他一样混入胡夏的江湖中人有些也有些自己的门路,摸出了雷火门藏身的地方,可是还没进去,就被各处设立的火药机关给逼退了出来,再也不敢打草惊蛇。

    这种情况下,眼见着一人之力和举国之力抗争无疑是痴人说梦,许多武林中人纷纷打消了原本的念头,铩羽而归,唯有萧九总觉得那“雷火”对中原有着巨大的威胁,愣是硬着头皮坚持了下来,而且还引起了自己“恩师”的注意,亲自来了一趟胡夏。

    萧九中年时得过奇遇,奇遇便是遇到了他的恩师。这位自称“东君”的老者已经在山中隐居多年,自称原是“九歌”的一员,只因主君被弑,无法报仇,羞于再见世人,便苟延残喘避居在山林之中。

    “九歌”的武艺大多是从小习得,只有“东君”不是如此,而是用一种雄浑无匹的内力冲入继承者的经脉,冲脉成功则筑基而成,得以学习东君的各种武功和绝技,如果不成则血脉暴涨而死,变成一蓬血雨。

    这萧九从小经脉坚韧,就是根骨太差,恰巧对了东君的路子,加上这东君年事已高,自觉自己已经活不了太久了,萧九脾气对他的胃口,他对他冲脉一成,立刻就将一身绝学传授了给他,也告知了他“九歌”的存在。

    只是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都对报效朝廷没有了什么兴趣。

    东君,太阳之神,每日东升西落,驱车照耀大地,扫荡群魔。九歌中的东君更像是监察御史,专门替天子巡视代国领土,调查一些寻常官员难以调查的案子,更有杀伐决断之权,可以立斩贪官污吏并穷凶极恶之徒。

    刘未继位,除了少司命一宗,其他九歌自然不承认这位主君,东君日日在山中修身养性顺便等死,突然听说胡夏弄出个什么“雷火”,可以百步之外伤敌,也不只是好奇心大起还是和萧九一般起了忌惮,拖着苍老之躯去了一趟胡夏。

    雷火门隐藏的山谷对于别人来说是龙潭虎**,对于这位高人来说却如履平地,他很快就见到了雷火门中人,并且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火药的威力并不强,强在声势惊人,对付骑兵更是有所奇效,摩尔罕准备用它往西征战,却缺了其中一种原料——在中原随处可得的硝石。

    为了得到这种硝石,摩尔罕想要以火药为引,挑动中原各处自相残杀,并已经派出使者接触过了方家、陈家、肃王和几位野心勃勃的宗室,确定了以硝石换火药的合作关系。

    就算代国知道了火药制作的法子,也只会当做绝密的武器不会告知于众,尤其代国在牛头谷一战以火药之功一鸣惊人,各方势力更是蠢蠢欲动想要得到这火药的方子,明面上刀光剑影,私底下暗流涌动,绝非外人可以想象。

    雷火门的所有秘密都被流风公主以那门“邪功”诱了出来,雷火门的门人早已经没有了用处,只不过是个熟练工而已,东君花了一些功夫,帮他们逃了出来,可也知道只要流风公主还活着,这些人就依然会对她死心塌地,便想要下手除去流风这个“祸水”。

    萧九此时还在流风公主身边“卧底”,已经察觉出流风和摩尔罕王之间出现了裂痕,摩尔罕对她突生杀意,流风公主欲抓紧一切可用的机会自保,自请去和亲代国换取硝石通路,萧九担心流风公主一死,摩尔罕真要扶植中原各方势力造反作乱,伺机谋取好处,便劝服了东君,随流风公主一起回到中原,伺机示警。

    他们想要示警,又不愿意和朝廷扯上关系,原想着只要跟湘君萧逸通上信函就可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又或者想法子告知值得信任的高官显要,却没想到肃王妃聪慧过人,早已经从胡夏对硝石的急切中推算出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可怜江湖中人前赴后继出生入死想要为代国除去这一未来大患,刘凌却已经靠着姚霁和肃王府的关系接二连三的化解了危险,到如今流风公主来中原似乎另有所图,而且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姚霁也提前提醒了。

    这萧九一见到刘凌时就知道他可能是萧门出身,萧家练基本功的法子和寻常人家不一样,脚下功夫是千锤百炼而来,游龙步一望便知。他原想着可能是朝廷派人刺探这公主的底细,有心帮他一帮,顺便将消息传出去,谁料自己在他身上摸了又掐,用萧家独有的传讯法门警示与他,他后来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萧九便觉得自己是想岔了。

    不是萧家人,又会易容术和变声术,还会萧家家传的游龙步,又不是阉人,只能是那位。

    他最不想扯上关系的那位。

    那么问题来了,他该如何提醒这位“陛下”,既要小心这位蛇蝎美人,又不能把这邦交做绝了以免胡夏狗急跳墙,还要提防着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和东君给搭了进去?

    能收服大司命和少司命,甚至让他那顶替了自己身份继承黑甲卫的兄弟萧逸为他卖命,这位“陛下”绝逼是现任的“太一”。

    他自在惯了,可不愿意当什么东君啊!

    ***

    回到了车上的刘凌自然不知道在胡夏国内,曾经因为火药的缘故,发生过那么多的故事,引出了那么多的奇人异士。

    他现在面临的最大危机,是如何撑过回到礼宾院的这一段路程。

    流风公主是个聪明人,没有问刘凌为什么突然“内急”,她似乎已经笃定了刘凌身份不同于寻常宫人,而且意志力极强,对自己有了防备,正因为如此,她的斗志越发昂扬。

    但凡男人,对女人都有憧憬,无论是耄耋的老人,还是被去了势的阉人,皆是如此。

    而且越是没有接触过情爱之人,一旦勾动欲火,越发一发不可收拾。

    流风公主在这里逗弄刘凌打发时间,就连姚霁都渐渐看出其中的意味,惊讶地叫了起来:“我的天,她不会是在勾引你吧?”

    刘凌苦笑,面红耳赤地抵挡着流风若有若无的诱惑视线,只要心头跳得厉害,立刻就用那根细针戳自己的大腿,用痛觉提醒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在赌流风公主不可能知道自己就是皇帝,她身为和亲之人,总要保留自己的名声,绝不会做出真刀真枪上阵诱惑的举动,。

    而且以她的排场和姿态,应该走的是“冷傲不可欺”的路线,用媚术和言语、眼神挑逗他可以,其他却绝对有所底线,否则他抵抗住了诱惑,回去将这公主人尽可夫的事情向皇帝一传,她也就不用入宫了。

    事实果真如此,流风公主逗弄了刘凌一阵子,发现他虽然面红耳赤,而且连头都不敢抬,可居然真的抵抗住了她的诱惑,嘴巴也管的死严,反倒不敢再随便做出什么。

    没有了流风公主的动作,刘凌和姚霁都松了一口气,姚霁若有所思地看了刘凌一眼,有些好心地提醒他:“你对女人这方面这么没有抵抗,以后若是谁使出个美人计来,你岂不是要糟?守身如玉虽然是好事,但至少要有些相关知识吧?”

    刘凌想起那本《凡人集仙录》,脸色更红。

    大约女人都有这种逗弄“无知少年”的恶趣味,姚霁也不例外,见刘凌越发不自在,反倒笑了起来。

    “是了,你们这种事情封闭的很,你又没有什么长辈指派几个教人事的宫女什么的。哈哈哈,回头咱们晚上不要读书了,我给你上几趟青春期生理卫生课。不要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嘿嘿嘿……”

    刘凌懵懵懂懂,不知那“生理卫生”是什么,心中又是期待,又隐约有些害怕,就这样颠颠当当地倒了礼宾馆门前,流风公主倒像是实在忍受不了车厢里静谧的氛围了,抢先在侍女的伺候中下了车。

    流风公主一下车,刘凌也立刻下了车去,却见礼宾院门口站满了迎接的礼宾馆官员,当先那个官员身边站着的,倒是刘凌的一个熟人。

    ——是魏坤。

    流风公主刚刚从皇观回来,心情还算和悦,那礼宾馆的管事官员是个五十出头的精干官吏,见她已经回返,领着魏坤上前引见。

    “流风公主,安归总管,这是鸿胪寺请来的参赞,肃王府长吏魏坤魏大人,曾经多次前往胡夏,对胡夏最是了解。如今他在京中替肃王办事,鸿胪寺特地将他请来为诸位联络内外的。诸位在礼宾馆里若有什么住着不方便、或是想要出门办的事情,可以拜托这位魏大人。”

    他怕流风公主不把魏坤当回事,又特地追加了一句。

    “魏大人在陛下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说起来,他还算是陛下的同窗呢。呵呵,呵呵呵呵……”

    魏坤在人前永远是冷着一张脸,如今也不例外,礼宾院的管事介绍完他,他便中规中矩的上前拜见流风公主。

    当他刚拱完手,抬头气啦准备说几句客气话时,却见到流风公主闻言突然对他轻轻一笑,一双妙目光芒流转,犹如星辰璀璨,他陡不及防,竟被那光彩摄地不由得呆了一呆。

    刹那间,流风公主那被面纱覆盖的面孔,似是被一张永远傲然昂首的艳丽面容取代,有什么在他眼前不停闪过,不停勾动他心底那隐藏在深处的恼人情愫。

    远远的,似乎有什么在他脑海中轻唤,让他认为流风公主就是他那一心仰慕、尊重,并为之倾倒的女人,他的一切都应该为之奉献。

    可又有一股理智带来的力量不停地拉扯着他,告诉他君子当自持,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无论是希望还是妄想,都不该想起。

    两股力量不停拉扯,不过是刹那之间,似乎瞬间变成了永恒的角斗,分不出输赢来。

    在外人看来,就是魏坤看了流风公主一眼,突然就愣住了。

    刘凌此时就在不远处伺候,见魏坤就要中招,心中焦急无比,急切之下,手中牛毛针一转,竟就这么对着魏坤的下//身//射了过去。

    这针又细又短,刘凌与他离得又近,是以他的动作没有几个人看见,魏坤正在一片挣扎之中,鼠/蹊/处/陡然一阵刺痛,神智登时从那种可怕的幻觉中脱离了出来。

    他双腿抖了一下,满脸不敢置信。

    刘凌这才回味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心中只祈祷那牛毛针够短,不要伤了这魏坤那里,否则他真是要成了方国公府的罪人了。

    魏坤素来感情内敛,遇人遇事都是点到即止,绝不放肆,可如今他再怎么蠢,也知道是面前这个名声遐迩的“流风公主”对他做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压抑在心底苦苦克制的不臣之心竟被她勾动了出来,让他差点因此而失了操守,魏坤就满腔怒火,但凡老实人发火越发可怕,魏坤捂着肩头,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射向流风公主,眼中难掩嫌恶之情。

    流风公主对魏坤施以精神幻术不过是条件反射,用自己的本事和相貌为自己谋取好处已经是她的本能,所以术法一被打断,流风立刻就收敛了过来,并没有再多动作。

    即便如此,也已经够让她诧异的了。

    真见了鬼了,一个宫中内侍能抵挡的住她不停的试探和诱惑就算了,薛太妃是女人能够抵住也不是太出人意料。

    可这么一个长相平平气质平平甚至连官职都平平的男人,凭什么能抵抗得住,甚至还一副嫌恶的表情看她?

    一阵慌乱涌上哈塔米娅的心头。

    这代国,难道克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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