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没能直接进晚岁宫，被门房拦下了。因为可儿指名要见小玉。可儿要是说见貂蝉，门房就可以直接撵人了。因为，可儿没这个直接见貂蝉的资格。
见小玉是可以的。只是，能不能进，要等小玉来。
小玉来到门房。她不认识可儿，顶多只能说是脸熟，叫不上名字。
“你是？”愣了一下，小玉心里有数了。小铃铛的嘴巴就是快，四处兜风呢。
可儿一把就拉了小玉的手，说：“我认识你的。最早在这里时，我就认识的。那时，是苏蒂夫人在这里。”
既然可儿对自己这样的用心，没理由把人家拦在门外。小玉就把可儿领到了貂蝉面前。
可儿见着了貂蝉，行了礼。虽然她们的年纪相仿，但规矩和等级摆在这，行礼是必须的。
貂蝉暗暗地吃惊。那个甘露宫的美人们，肯定是长相一个一个的了得。看看她们身边的丫环，都长成这样。君妈最早派来的雪儿，就是甘露宫的，董卓一眼就看上了那个丫环。后来董卓有没有过去照顾雪儿和她的主子，不得而知。这个可儿，要是让董卓看见，就又要去照顾了。
貂蝉问：“你家的主子，一定很漂亮吧？”
可儿说：“回夫人。我家主子叫杜月娥。她确实漂亮。可她再漂亮，也不及夫人漂亮。要是让我给主子点赞，我用一个大拇指。要是给夫人您点赞，我用两个大拇指。”
貂蝉笑了。
“小玉。你这个姐妹，嘴巴可是不得了。经她这一说，我都有些飘飘然了。”
小玉解释：“貂蝉小姐。之前，我不认识可儿。”
在外人面前，小玉不会直接叫貂蝉姐的。这个分寸，她把握得很好。
可儿用几个指头在脸上溜了一下，样子是做成打自己的脸，说：“对不起。我刚才冒失了，不应该叫夫人。”
貂蝉笑笑地，说：“不用自责。不知道，不会怪你。”
可儿又解释：“小玉不认识我，因为我一直在甘露宫。小玉早先就在晚岁宫，是属于高高在上的，我好生羡慕的。”
貂蝉一直盯着可儿的脸，是对那张小嘴有兴趣。薄薄的上唇，生来就是能说的人。不但能说，还能把握住分寸，说能够说的，省略了不能说的。
可儿既然知道小玉早先在晚岁宫伺候苏蒂，肯定也就知道后来的事。小玉被贬去了兰桂宫，可儿也应该知道的。可儿的嘴里就没提过小玉的那一段。貂蝉是能从人的小细节中看问题的。她认定可儿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样一个角色，是不会轻易说出与君妈关联的事情。
貂蝉的猜测，错了。
小玉把话头扯到君妈身上，可儿立马就知无不言了。
可儿说：“这个君妈呀。我对她老有意见了。我的主子从来不说君妈的不是。我要是说，还拦着我，不让我说。我怕什么呀，顶多是回老家去，不当这个丫环了。我怎么认为的，就怎么说。我才不怕呢。”
看可儿这个时候的样子，分明是与君妈有什么过节。
貂蝉提醒小玉，用了商量的口气，说：“小玉，是不是给可儿倒杯茶啊。”
小玉倒了一小盏子茶，放到可儿身边的茶几上。
可儿的身子离开座椅，腰身向前，是为感谢。她坐下后，朝貂蝉说：“谢貂蝉小姐。”
貂蝉已经知道怎么向可儿打探君妈以及辅城里的一些情况了。
“可儿。我刚来辅城。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我想多听听你们的意见。我要是在辅城住下去，应该怎么做。在确立怎么做之前，我要先熟悉这里的情况。熟悉这里的情况，路径是有的，可以通过君妈。但我不想这样做。我要是这样做了，就跟姐妹们远了。我不想成为姐妹们心目中那种高高在上的人。”
可儿说：“天气马上就要暖和起来。貂蝉小姐可以参加一些活动的。同人交谈，是能了解到一些情况，可能不真实。参加那些活动，眼睛就能看见许多平时看不到的真实。”
貂蝉问：“听可儿这话说的，什么活动，那样的让人长见识？”
可儿说：“有一个活动，叫洗澡舞。我家主子杜月娥应该可以入选参加的。临时，君妈却把我家主人的名额挪给了别人。偏偏是，这个名额给了甘露宫的另一个美人。同一个宫里住着的，这事，放谁身上，脸面上都不好看。这分明是往我家主子脸上抹黑。”
小玉插话，问：“可儿。杜月娥没给君妈送礼吧？”
“送了。只是没那个美人送的东西好。”可儿补充了，说：“这也是后来，活动结束后，听那个美人的丫环说的。”
貂蝉忍不住想笑。董卓的这个后宫，美女也是太多了。美人的等级已经不算低了，竟然还要先向大管家君妈献殷勤，尔后才能有机会得到董卓的宠幸。
“可儿。你说的洗澡舞，是个什么样的舞？”貂蝉好奇，问了。
可儿说：“其实，就是游泳。只是，规定了的，游泳时不允许穿衣服，光了身子的。”
这确实是别出心裁了。
小玉也是头一回听说。她偏了头想了一会，觉得，这也没什么特别。都是女人嘛，在一起游泳，即使不穿衣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儿补上的一句话，可是让貂蝉和小玉大吃一惊了。
“论说，女人们在一起，脱了衣服游泳，也没什么。问题是，有男人参加。”可儿的脸上有了一个诡谲的笑。
“不会是董卓吧？”貂蝉猜测了。
可儿笑，说：“貂蝉小姐。你太厉害了。”
貂蝉问：“谁出的这个主意？”
可儿说：“听说是君妈的助手，那个在灵帝身边当过小太监的人出的。后来听人说，那个三十二三岁就驾崩了的灵帝，就在他的后宫弄了一个游泳馆，凡是被选了陪皇帝游泳的妃子，一律不准穿衣服。”
貂蝉心想了，这个董卓，够登峰造极了。只要是皇帝们做过的事，他都要模仿了做。貂蝉知道灵帝的那个游泳馆，还是董卓放火烧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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