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独尊,在董府里称王称霸的克拉苏蒂,居然哭了。这是貂蝉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不仅仅貂蝉没想到,就是跟了苏蒂很长时间的赵妈和跟了苏蒂不短时间的刘妈,也不会想到。就是问遍了小董府里的所有人和辅城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人想到苏蒂也会哭。
克拉苏蒂真的哭了。而且是被貂蝉听见、听见后夫人还是当了这个被她使唤来又使唤去的人的面哭了。克拉苏蒂哭的时候,起先的声音只是呜呜地,夸大的说,像蚊子嗡嗡的低音,不仔细的听,听不见的。
貂蝉听见了。听见苏蒂在哭的貂蝉,当时在客厅里打扫卫生。这个时候,老太太由丫环小红陪着,在门外走廊里享受午后太阳的按摩。貂蝉直了身子,一只耳朵偏向西边的房间。苏蒂在这个房间里。当证实是夫人在房间里哭的时候,貂蝉有犹豫,是过去问,还是装了不知道,没听见。克拉苏蒂的情绪就像夏天里的天气,反复无常,下人们一句话、一个动作不对她的心思,就会遭到鞭挞。
只是一小会的犹豫,貂蝉来到苏蒂房间的门口,试探性的问:“夫人。夫人。你怎么啦?”
苏蒂的回答是哭声的放开。
貂蝉不再犹豫,直接的冲了进去。
进到夫人房间的貂蝉见到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克拉苏蒂坐在马桶上。这是尊贵的夫人不适宜让人见到的场景,即使是自己的丫环。更何况,看见她这副窘态的是有可能成为情敌的小女生。
貂蝉陪着小心的问:“夫人,您怎么啦?”
苏蒂带着口腔,说:“我拉不出来。胀死我了。疼死我了。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貂蝉明白了。眼前的这位至高无上的夫人遭遇了便秘。便秘这种事情,是不分人的尊贵和低下的。谁摊上,谁认倒霉。克拉苏蒂摊上了、摊上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有史料记载,因为便道的堵塞,会死人的。
克拉苏蒂见到貂蝉,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貂蝉。救救我。我知道你会有办法。”
苏蒂说过,貂蝉可以当郎中,可以救死扶伤。
这种状态下,怎么救呀?貂蝉的内心有过挣扎,有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占了上风。貂蝉走向克拉苏蒂、一位在大小董府里说一不二至高无上的女人。
刚刚走了两步,貂蝉质疑了自己眼下的行动方向。这是不对的。
貂蝉折回身子,到了门后、房间的拐角上,从架子上拿到一只小巧的木盆,往里面放了一条毛巾。这条毛巾和这只木盆是苏蒂晚上睡觉前用的。拐角上有一只小木桶,里面有凉水。弄些凉水放木盆里,又去客厅里的炉子上的瓦罐里倒出一些热水。整个的水温偏热,手在里面搁久了有烫手的感觉。
苏蒂认为貂蝉会有办法。其实,这个办法特简单。所有的人遇到类似的情况,都会使用。
貂蝉端着木盆到苏蒂面前时,夫人在心里直骂自己笨。这个办法,她是应该想到的,愣是没想到。
“你把盆放这。我自己来。”苏蒂这样安排了。
貂蝉说:“夫人。你不要为难自己。实在不行,弄不了,你叫我。”
苏蒂倒不是怕恶心貂蝉。这个在她心目中不是问题,下人无论提供什么样的服务都是理所当然。苏蒂不让貂蝉动手,是不想自己丑陋的一面让外人看见。她可不想类同美丽的凤凰,张开翅膀展示自己全部美的时候,忽视了美丽的背后已经露出腚眼。
貂蝉退了出去,在房间的门外站着。
房间里响起了弄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苏蒂在里面又有了抽泣的声音,说:“貂蝉。你快进来吧。我不会弄。我快不行了。”
貂蝉再次进了苏蒂的房间。
苏蒂说:“我的肚子胀气,鼓胀很厉害。我想,肚子快要胀破了。快点救救我吧。”
“夫人。你还是坐到马桶上去。”
苏蒂听从了貂蝉的安排。
貂蝉说:“夫人。你的上身向前。”
苏蒂又一次听从了。这样强势的女人,也有听从别人指挥的时候。
貂蝉的手先在苏蒂的背脊上按摩了,然后一路向下按摩,到了尾骨处。她从旁边的木盆里弄起了带热水的毛巾,放到了大便的排泄口。热毛巾在那里打起了旋,在那里施展弹性──贴紧、松开,松开、贴紧,反反复复。
毛巾放回木盆里,再加少许开水进来。热毛巾再次贴到大便的排泄口。
苏蒂带着哭腔说:“貂蝉。你能不能快点啊。被热气一熏,我的肚子里,更加的难受了。”
貂蝉说:“快行了。快行了。”
苏蒂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我身上出汗了。”
为了让苏蒂的通道尽快的打开,貂蝉只好用自己的手指助力了。
一小点、一小点,一小块、一小块,驴屎蛋一样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被貂蝉的手指抠出来了。要不是貂蝉反应及时,抽手快,可能就要遭遇粪便的攻击了。就在貂蝉的手闪开时,马桶里有重物落水的声音,接着,又是几声。
美丽的克拉苏蒂夫人,终于吁出一口气,好长的一口气。
貂蝉问:“夫人。你最近的身体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蒂说:“肚子里胀、闷,有时隐隐的痛。还有,肾和肝,时常有不舒服的感觉。”
貂蝉说:“赶紧请太医看看吧。”
苏蒂问:“你是不是认为我有了大病?”
貂蝉说:“你的大便,气味很不正常。你的脏器可能是要出大毛病了。赶紧吧,请太医。”
苏蒂说:“我宁可相信你,也不相信那些太医。”
这话让貂蝉一惊。貂蝉一时不明白苏蒂说这话的用意,不敢冒失的问为什么。
苏蒂替貂蝉把要问的话问了。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貂蝉摇头。
苏蒂说:“我刚才出现的情况,太医能够解决吗?要是女太医,我倒是可以让她来看看。”
貂蝉这才明白这中间的为什么。
苏蒂又说:“其实,这还不是主要的。你看历代的帝王,有长寿的吗?他们身边可是有许多太医的。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真的到用着了的时候,没一个太医管用的。”
貂蝉不可能和苏蒂讨论这个话题。她不想引火烧身。
“夫人。还是请太医吧。”貂蝉只能这样说了。
苏蒂看了貂蝉一眼,说:“别再啰嗦了。小心我用鞭子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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