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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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八岁小孩都知道!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的谜面,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孔府家酒,但是答案就是答案,这如同一加一等于二,是变不了的真理。

    小妮子眼泪逆流成河,一双乌溜溜的圆眸绝望地瞅着红衣姑娘,希望那个传说中的荷花使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啪!”

    风陵南的眼神深邃冰冷如一潭冰水,折扇重重地敲在某人的一双熊掌上。杀猪式的惨叫响起,丘六吃痛惊呼,慌忙抽手。风陵南鼻翼呼吸微微重了下,转瞬恢复,他的声音冰冷地令人发颤。

    “拦人就拦人,何必动手动脚。”

    “老子……”

    风陵南犀利的眸光掠来,丘六不自觉地吞下尚未出口的威胁,“我……我不就是拦个人,又不是姑娘家,那么讲究干什么?”

    他小声嘀咕着,风陵南狭眸陡然一利,丘六登时倒退两步,险些跌倒在地。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个俊秀更胜少女的文秀公子,竟然会有如此犀利逼人的气势,一时间怔愣了。

    费妍的小脑袋被风陵南紧紧揽在怀中,呼吸困难,一张小脸闷得通红,她晕头转向,好半天透出小半口气,气若游丝地扯住风陵南的袖子,虚弱出声:

    “松,松手,闷死我了。”

    风陵南连忙松手,把她一把拉开,仔细打量着她,语气是说不出的怜惜与温柔:“怎么了,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让我看一看?”

    “荷花谜!荷花谜呀!我猜的,是孔府家酒!”

    小丫头没心没肺,一把抓住风陵南的手,眼巴巴地瞅着他,满脸的急切,风陵南的脸微微一红,支支吾吾。

    洞房第一曲,孔府家酒。

    这怎么是姑娘家说出来的话。

    “哎呀,帮我问嘛!”费妍急了,眼见着就要跳了起来。

    风陵南看着她的眼神闪了闪,欲言又止,他往前走两步,围观众人纷纷给他让路,仿佛迎接着高傲冷漠的君王。

    红衣妖娆的荷花使不过是年轻的姑娘,看见丰神俊秀的风陵南,也禁不住心如撞鹿,悄悄地低下了头,指尖抚弄着雪白的清莲。

    “舍弟猜的孔府家酒,还望荷花使赐教。”

    他朗声而言,红衣姑娘脸色白了白:“公子,不过是‘他’胡乱戏言,何必当真呢,若是猜错,这最后一次的机会,可是没了……”

    “孔府家酒,请荷花使赐教。”

    风陵南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折扇倏地收起,加重语音。

    相貌绝美的荷花使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紧紧咬住了唇,不知所措,旁边围观众人纷纷附和:“赐教吧,这小家伙猜的倒也有趣,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吧,顶多咱们明年荷花宴再来猜。”

    在场的无一不是青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话音一出,声势滔天,无论是哪一个,即便吐个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那姑娘愣了好半天,颤巍巍摊开了手心的竹签,惨白着一张俏脸,全无了当初的笑语嫣然,轻声道:“恭喜公子,您猜中了。”

    旁边的丫鬟们纷纷幸灾乐祸地看着红衣荷花使,悄声议论着:“瞧诗涵的脸色,多苍白。”

    “可不是嘛,谁叫她当初眼高手低,只道这荷花谜,除了想出谜面的老爷和夏侯公子,就无人能猜,栽在这小公子手中,算她活该!”

    “啧啧,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要我也不乐意。”

    “切,小骚蹄子,能的你!这小公子相貌清秀,骨骼清奇,不过是单薄瘦弱了些,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说话的那个面容清艳的少女纤纤玉指掐上一朵娇媚荷花,微抿的红唇弯弯,倾慕地看着唇红齿白,俨然一副稚嫩少年模样的费妍同学,双目含情。

    “你那么喜欢,不如代替诗涵去服侍那位小公子。”

    “有何不可!”

    丫鬟们悄声笑语,看向风陵南时,眸中却一致闪烁着晶亮倾慕的光芒:“若是谜底是由那位白衣公子道出的话,奴家倒是愿意……”

    “你愿意别人还未必要你呢!”

    她们又笑做一团,远远望去,荷花池中的少女们绿裙风雅,红裙迷人,一个个青丝流云,眉目温婉,当真是容貌娇俏,人比花娇。

    费妍不关心她们讨论的内容,却是对谜底分外热衷。

    “日落星出月当头,猜的是生肖!”

    “桂魄微露影窈窕,桂魄是月,微露做小字解释,影是人影,窈窕为俏,这离合字,正是月小人俏。”

    “初生月映之江畔,打的可是‘岸’字?”

    “月落乌啼霜满天,取自唐诗,谜底为寒号鸟。”

    她声音带着少年的清脆,亮晶晶的双眸透出狡黠的光芒,白净秀气的小脸上因为那许从容与淡定,竟也流露出些许青衣儒生的风范,令人心悦诚服。

    清风徐徐,水波不兴。

    池中清莲迎风摇曳,不蔓不枝,清雅可人。

    岸上众人身份显赫,或是名流贵族,或是富豪商贾,大多是家中书籍汗牛充栋,久沐书香,也知风雅的风流人物,那些颇富意境的诗词在费妍的讲解中,一字字浮于脑海,虽然偶尔的几个谜底他们一知半解,但小家伙的声音和说辞极富信服力与煽动性。

    众人如痴如醉,啧啧称奇,原本轻视的目光,转了转,只觉眼前的少年年龄虽小,生得清秀孱弱,却饱学多识,不可小觑。

    “望断南飞雁,常用语正是久仰久仰。”

    “寄书长不达,这五字,猜做一个成语,是难以置信。”

    “莫待晓风吹嘛,猜的是京剧行当,怕是荷花使出错了谜面,这谜底猜的可是王令,送春……”

    费妍妙语连珠,眉眼飞扬,笑容粲然,轻易间将众人无法解答的谜团纷纷攻破,直听得红衣荷花使面色一分分刷白,众人却连连点头。

    “小兄弟,王令、送春何解呢?”

    “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得。”

    话音刚落,就听众人纷纷喝彩:“好诗!小兄弟看似粗莽,却吟得一首好诗,我等惭愧惭愧!”

    小听挤在众人中,小脸蛋涨得通红,拼命鼓掌:“哥哥好厉害呀!”

    “可这诗是好,与谜底又有何干系呢?”

    费妍咧嘴一笑,仿佛又回到了没有穿越之前的高中时代。和胖胖班长做同桌,别看人家胖,好歹出生在书香世家,从小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一肚子的才学。和他坐久了,费妍好歹也沾染了点儒墨气。

    两人最大的矛盾激发点,一是她“肺炎”这个被唾弃的大名,天天被唾弃,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可人胖胖班长就是有能力气得她连反抗的力气也没了。

    咬牙,再咬牙。

    可恶的胖胖班长!

    矛盾的第二冲突点嘛,则是中午的免费午餐!

    抢来抢去,武力无法解决,两人就靠脑力解决,不是靠围棋斗个你死我活,就是出谜猜字。那个猜不出字,下棋下输了的,乖乖去吃残羹冷炙。

    费妍想起当初的辉煌岁月,嘴角翘起丝得意狡猾的笑容。

    嘿嘿,胖胖班长,你安息吧,你就算再说一百个谜面,也斗不过我的,我可是为了免费午餐,做了很大的努力,几乎把所有的谜语锦集都背了个滚瓜烂熟,简直比英文单词还要熟呢!

    胖胖班长一直认为,这谜底其实是“花旦,须生”,可她就是一口咬准了“王令,送春”。

    “传说武则天于某年冬游上苑,令花神催开百花,花神奉旨,百花齐放,唯牡丹傲骨,独不奉诏。武后大怒,贬之洛阳……于是,才有了这首诗。武则天是女皇,她发下的命令,自然是王令,冬日催花开,岂非是送春!”

    一段戏本,被她说的绘声绘色。

    沧原的历史何曾有过这段故事,这段戏说,偏偏费妍说得煞有介事。众人都被她故事中的离奇传说吸引住了。“小兄弟才学广博,令人敬仰!”

    就在众人纷纷赞颂的时候,红衣荷花使眼波一闪,忽地出声:“这位公子,您前面的荷花谜全部猜中了,可这次的谜底并非是王令、送春。”

    她眼波中闪过一丝锋利与冷酷,声音略显尖锐。

    “你肯定会说,谜底是花旦,须生。至于为什么是这两个答案嘛,我不说原因,我要见你们家老爷,出谜的人!”

    饶是看似无害的小小少年,此时却眼波流转,坚定无比。

    红衣荷花使愣了愣,下意识拒绝,并不想让“他”见到自家的老爷,只细声道:“我们家老爷身体不适,暂不见客。”

    “这荷花谜已经全部破了,难道荷花使并不准备知会那出谜之人吗?我倒是很想会一会‘他’。”

    费妍咄咄逼人,一反先前慵懒闲适的模样。

    她已经可以确定,沧原人是无法出这些荷花谜的。

    越往后猜,她心中的熟悉感越发强烈,不是沧原人,那就一定是和她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人。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种感觉,风陵南无法体会,但费妍却满心激动,若不是扶着风陵南,她早就克制不住自己满心的欢喜。小妮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荷花使,清澈的眸子一片狂热。(ww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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