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出自陇西李氏。
和弘农杨氏等豪门望族相比,陇西李氏的声名,算不得显赫。
不过,自始祖秦陇西郡守李崇起,历经近五百年,传承二十余代,十余房支,也渐成规模。
家族兴旺,光宗耀祖,是世家阶层的共同愿望,李儒也不例外。
为了光耀陇西李氏,李儒也是煞费苦心。追随董卓,让他几乎实现了梦想,爬到人生巅峰。
剑走偏锋,逆道而行,终非正途。董卓成了天下共诛的奸逆,而他李儒是帮凶,被天下所不容。
董卓遇刺,转侍杨广。无奈杨广急功近利,汉军一把大火,西凉铁骑毁于一役,李儒的梦想,也随着这场大火,灰飞烟灭。
大势已去,先求自保,徐徐图谋,未必不能翻身。李儒早已安排好后路,利用杨广的信任,命族中精干子弟,李晟、李载义等,秘密组建了一支精锐。只要手中有兵,便有回旋之余地。
……
李儒、李载义等,带着杨广,一路西逃。
“快!快走!速速赶往长安!”李载义大声叫着。
“慢着。”李儒伸手止住侄子。“不能去长安。”
“叔父,为何不去长安?长安城高墙厚,凭城固守,刘绛天纵有千军万马,也不能奈何!”
“非也……”长安城之重要,李儒岂能不知。“长安城的世家大户,多势力小人,本就各怀鬼胎。我军新败,其心必转向洛阳。而那刘绛天兴兵雍凉,长安势在必得,今去长安,实属自投罗网。”
“呃……那?”
“绕过长安,直奔郿坞。”
“好吧,就听叔父的。”李载义转身令道:“折转向北,速速绕过长安,赶奔郿坞!”
西凉军正要转道而行,突见北面旌旗招展,有大股兵马杀来!
西凉军新败,人心惶惶,见有兵马迎面而来,登时慌乱。
“慌甚?准备迎敌!”李载义咬牙瞪眼,挥舞兵器,就要纵马迎敌,却被李儒叫住。
“别慌,似是我军旌旗,想必是良器到了。”
果如李儒所料,迎面而来的,正是陇西兵马,领兵者,正是李儒的族侄,李晟李良器。
李晟性沉稳,多谋略,擅统兵,是陇西李氏同辈中佼佼者,深受李儒喜爱。
李晟上前见礼,道:“叔父万不可去长安。”
李儒点点头,李载义性急,插言道:“是呢,叔父说长安那帮家伙靠不住,咱们正要绕过长安,去往郿坞。”
李晟道:“叔父,北面也不可行。侄儿奉命在此接应,派出斥候查探,左冯翊李傕军已全线崩溃,敌军河东大军,正往岸边扑来,似要迂回南渡,阻我退路。”
“咝……徐世绩动作好快……”李儒变色,恨道:“李傕废物!”
李载义一振手中狼牙槊,吼道:“想断退路,先要问问咱答不答应!”
“载义,不可鲁莽行事,听叔父的吩咐。”李晟一皱眉头,喝住李载义。
李儒摇摇头,道:“敌势大,不可用强,暂避锋芒,忍忍吧……”
李儒挥挥手,带领兵马,折转向西南,准备绕过长安,退守郿坞……
……
唯恐暴露行踪,陇西兵马,狼狈西窜。
西凉军士气低落,越走越觉乏累。时近正午,早已是人困马乏,李儒等虽急着赶路,奈何部下兵卒抱怨不断,只好下令,原地稍事休息。
不敢生火,陇西兵只能喝着凉水,下咽冷饭……
突然,喊杀声骤起!
南面一队兵马冲来,旌旗醒目,汉军杀到!
带兵者,身高体壮,手舞镔铁铲,正是那鲁达鲁智深!
常遇春邓羌攻破蓝田城,按原定计划,挥师北上,准备切断西凉主力后路。命鲁达为先锋,率部杀往长安,却在半路,遭遇李儒的陇西军。
“迎敌!”
李载义大吼一声,扔了手中干粮,提起狼牙槊,上马迎战鲁智深。
两员猛将杀在一处,双方兵马战成一团。
汉军人数虽少,却是得胜之师,士气高昂。李载义勇猛,鲁达也是有名的悍将,两员猛将激斗,一时难分胜负。
李晟不敢大意,招呼兵马,护住李儒和杨广。
“快去帮载义,杀退敌人,抓紧赶路。”
“诺!”
李晟应了一声,挥枪杀入战局,来助兄弟李载义。
李氏兄弟自幼习武,功夫精熟,鲁智深独斗李载义一人,已难讨得便宜,如何敌得住两员猛将。
李氏兄弟越战越勇,誓要斩杀汉将,报新败之仇!
鲁达强撑硬挺,渐渐不支,招架已然乏力,那还有还手之功,
正在鲁达岌岌可危之时,西南方向鼓号急响,一队兵马,冲杀而来,领兵大将,豹头环眼,头戴阔沿帽,手提长枪,豹子头林冲杀到!
“吼哈哈,林教头来了!”
援军赶到,鲁达精神大振。林冲话不多说,挺枪杀入战局!
水浒两好汉,中唐二名将,各为其主,拼死相搏,杀得是惊心动魄,难解难分。
“呜呜呜……”
号角声远远传来,常遇春邓羌的后续部队,源源不断,支援而来。形势登时逆转,陇西军军心大乱。正南、西南、东南,汉军援军正急速赶来,李氏叔侄,眼看就要落入重围!
“撤!快撤!”李儒来不及多想,招呼队伍,欲退向西北,再做打算。
“不好了!敌人从东北面杀过来了!”
果然,东北方向,尘烟滚滚,马蹄声隐隐,有大队骑兵正疾奔而来。
“啊?!天亡我李氏矣!”沉稳老辣的李儒,也乱了心神,捶胸抹泪,哀嚎连连。
“噉噉噉……”马蹄声越来越近。
“啊!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呃?”李儒不敢置信,赶紧抹了眼泪,举目望去,不禁大喜。“天不亡吾,天佑李氏矣!”
东面冲来的,果真是西凉轻骑,当前两员大将,正是八马将新文礼和四宝将尚师徒。
二将见了李儒,赶紧行礼。“吾等奉大帅之命,保护大王来迟,还请李公恕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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