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神医华佗?!
个子矮矮,脑袋大大。脑门倍儿突、倍儿圆、倍儿亮!
一双弯弯笑眼,两条长长寿眉,模样和蔼可亲,又带着几分滑稽。
单看脑袋,简直就是A货南极仙翁老寿星啊!
只是,华佗的打扮惨了点。粗布袍子挺干净,但因为太过肥大,松松垮垮,给人很邋遢的感觉。
在刘芒心目中,华佗是三国时代神一样的存在。包装差点,并不影响刘芒对他的尊重。
没啥好客套的,华佗直奔主题,要求看伤者。
斛律光受伤已有两个月了。虽然伤势很重,但斛律光身体很强壮,休养两个月,再加上李时珍的调理药剂,恢复很快。现在,已经可以扶着东西站立,并且能慢慢挪动脚步了。
“躺下,我看看。”
华佗一双手,肉肉的光光的,手劲却不小。
斛律光是大英雄,是好汉,但也是人。腿伤没好,心里自然有障碍。被华佗又捏又按,斛律光虽没叫出声来,却也是呲牙咧嘴。
华佗检查完了,站起来,拍拍手,很不当回事儿地对斛律光道:“没甚大事,没事时多溜达溜达吧。”说完,对刘芒使个眼色,刘芒会意,叮嘱了斛律光几句,和华佗李时珍来到另外一间屋子。
“华神医,斛律将军的腿咋样?能治愈不?”
华佗摸摸大脑壳。“不用再治,将养一段,便可痊愈,只是,免不了留下残疾。不仅行走不便,连骑马都难啊。”
“啊?”刘芒担心正在于此。斛律光是大将,还是马上大将,如果不能骑马,岂不是废了?
“华神医,您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他的腿,不能废啊!”
“这个……”华佗很为难的样子,“要是等上一段,就会有办法。”
“等多久?”
“没准……”
没准?在这个场合,说这样的话,实在气人。
如果换个别人,刘芒就算不动手揍他,起码也要吼骂几句。“老神医啊,你给个准信啊,没准算咋回事嘛……”
“不是老朽不想有准,实在是真的没准啊!”华佗滑稽地咧咧嘴。“他的腿骨断了,若老朽当时在场,整好骨位,用上药,仨月百天,当可痊愈。可是,那时骨头接偏了,若想重新接骨,必须再断其骨。”
“啊?”刘芒听着,不自觉摸摸自己的大腿。
“是啊,必须打断重接。只是,断骨之痛,非常人可以承受。战场上,突遭袭击,尚且难以承受。如今打断重接,剧痛还在其次,心里受不了啊!”
理儿是这个理儿,华佗这么一说,刘芒都感觉大腿簌簌发麻。“可是,华神医方才说过段日子,过段日子该疼还得疼啊!”
“老朽正在调配一个新方,提前服下,不会感觉疼痛。只是,关键一味药材,毒性颇大,欲寻替代,始终不能得。所以说,时间没准……”
“这样啊……”刘芒无奈。
“咦?!”李时珍眼睛一亮,惊呼一声:“元化兄稍待!”
很快,李时珍拿回一株草药。“元化兄请看!”
华佗不仅医术高超,对药学也颇有研究。一见这株草药,两眼立刻射出光芒。
“元化兄,此乃太行特有,李某偶然觅得,尝试服用,却不料此草药性极大,以致李某昏睡山林之中,若非刘太守属下程将军,李某就喂了豺狼了。”李时珍经历这等风险,却说得轻描淡写。在他眼里,为了医药事业而丢掉性命,没有什么可怕的。
“此草定合元化兄所需!”
华佗和李时珍都是医学大家,但各有所长。华佗是外科圣手,李时珍是药学奇才。
两人相熟,华佗佩服李时珍在药学上的天赋和造诣,听他这么一说,华佗喜出望外。
扯下很小的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咀嚼,华佗像吃到珍羞美味般,满意地点点头。
“妙!”
“太好了!那快治病吧!”刘芒高兴啊。
“诶……”华佗摆摆手,表示还要仔细分析此草药性,才能决定用量。
“华神医快分析吧。”
华佗点点头,又扯下一片叶子,嚼服。
“还吃啊……”刘芒看着就觉得嘴里阵阵发苦。
李时珍很理解的点点头。“未名草药,医者只有亲自尝试,才能查清药性,决定用法用量。”
医者仁心,神农尝百草,李时珍试药昏睡山林。古往今来,凡医学大成者,都亲自尝试过药物。因此而中毒,并不罕见,甚至有医者为此丢了性命。
刘芒能理解,他只是着急给斛律光看病。不过,他发现,急也没用了,因为……
“此草……不错……”华佗说着,眼皮不自觉地耷拉下来……
药性发作,华神医昏一会先……
……
睡了小半天,华佗终于醒了。
华神医对这自找的昏睡十分满意,醒来后,立刻调配方剂,将几种药物,细细研磨成粉。
华佗和李时珍低声商量了一会,准备了药膏、缠布、竹板,用热水冲了一碗新配制的药,拿给斛律光服下。
片刻,华佗问道:“感觉如何?”
“咦!神奇!”斛律光挑着大拇指,“刚刚服下,伤处便不那么疼了!”
“起来走走。”华佗拿起两根木棍,递给斛律光一根。
撑着木棍,李时珍从旁搀扶,斛律光站起来,尝试慢慢行走。
“让他自己走。”
李时珍松开手,斛律光撑着木棍,小心翼翼地迈了几步。
“感觉如何?”
“腿,有些麻。”
“没问题的,你可以的,扔了木棍。”华佗鼓励着。
人受伤后,总有心里阴影。但斛律光是大英雄,有勇气。受了华佗的鼓励,斛律光扔掉木棍,深吸一口气,勇敢地以伤腿为支撑,向前迈了一小步……
突然!
华佗猛地抡起手中的棍子,敲向斛律光作为支撑的那条伤腿!
“咔!”
这一击,力道拿捏极好,既快又准,正敲在骨折之处。刚刚恢复一半的伤腿,再次被敲断!
“啊!”
一旁的刘芒大惊!
华佗早有交代,李时珍始终伴在斛律光身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斛律光。
“呃……”
斛律光腿骨再断,却没任何痛苦表现。他只感到伤腿麻木绵软,无力支撑。他也感到疑惑:大脑门老家伙,打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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