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贩私盐。”
“贩私盐？”刘芒糊涂了。
派吴用等人去河东，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搞盐啊。正因如此，才派程咬金随行。不去河东搞私盐，还去哪里啊？
“少主，袁本初封锁盐路，因长孙先生早有准备，太原盐价虽略有上涨，而未现抢购囤积现象。太原盐价稳定，短时间内，不会引人注意。若长时间不涨，袁本初必会怀疑。”
这个道理，刘芒自然懂得。可是，盐价关乎太原稳定，不能为了打消袁绍的疑虑，而放任盐价爆涨啊。
吴用解释道：“当然不能任由盐价上涨，但也必须给外界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用不了多久，袁本初就会发现我们的意图。一旦他介入河东之事，则大为不利。”
“哦。”刘芒有些懂了，“加亮先生的意思是，让程咬金在并冀交界一带，大张旗鼓贩运私盐。这样，太原盐价不爆涨就有了理由，袁绍也就会忽略对河东的注意。”
“对。老程早年贩过私盐，和冀州私盐贩子多联系，只有他出面，才最为合适。”
“好。就让老程重操旧业。河东方面，再派其他人给你。”刘芒寻思一下，有了主意。“叔宝游侠四方，和河东草莽英雄多有联系。让他随你前去。”
“属下也正有此意。河东多绿林，只有借助他们的力量，才能深入盐池，才有机会搞到盐。”
刘芒站起身，握住吴用的双手。“河东势力，错综复杂。草莽绿林，行事异于寻常，加亮先生务必多加小心。”
“少主放心，吴用一定竭尽全力，解我太原之忧。”
“哦，对了。去河东，带上几羽鸽子，有什么情况，用鸽子传递消息，更为方便。”
“好。”
……
送吴用出门，却发现范仲淹、李岩已站在外面，等着汇报有关选拔人才和征兵的想法。
这帮属下，真尼玛不愧宰执之才！
刚刚做了部署，就都急着赶着弄出了实施方案和细则！
刘芒甚至怀疑他们手里是不是也有个PAD，是不是也开了外挂，要不然，工作效率咋这么高呢？
没办法，加班吧！
刘芒苦笑，但有什么办法？自己就是BOSS，加班是自找的，总不能自己骂自己吧？
范、李二人受命组织人才选拔及征兵。
人才选拔是个难题。在会上，最耗费时间商议的，就是人才选拔的方式。最终，确定了更符合时代特点的举荐制。
范仲淹李岩学问大，又是实干之人。只要确定了原则，制定具体的人才选拔办法，对他们而言，小事一桩。
只是，选拔人才，是为了补充各地方官府，官职虽不高，却要负责处理具体事务。
郡府里长孙无忌李鸿章一干大能，制定的政策方略，绝对不用担心。
可是，这些政策方略，要靠地方官来落实。地方官直接关乎民生，因此才有“父母官”之称。他们能力的高低，影响甚大。
正因为人才选拔太过重要，范、李二人草拟了方案，便立刻赶来汇报。
范仲淹亲自操刀草拟方案，当然没得说。
大的原则只有两条：不拘一格，任人唯贤。
细节方面，包括了各地如何初选、如何组织上报，最终由郡府组织考核。
为了便于组织，雁门太原两郡分别组织举荐，但最终的考核，全部集中在晋阳进行。
而考核的办法，在之前的会议上已经商议过了，分策论和面试两个环节。
策论，由府衙结合时局出题，被举荐者按题论策。
策论通过者，进行面试。由刘芒、长孙无忌、范仲淹、李岩共同面试，面试后，商议决定录用人选。
至于录用后的安排，范仲淹考虑得也很周到。录用的人员，根据特长，安排到相应的郡县府衙，先从曹掾属官做起。定期督察考核，根据政绩，充实各地府衙。
刘芒对这些具体办法，没有异议。
但他强调，这是首次公开选拔贤才，宣传一定要做到位，争取让各县乡的有识之士，都能有一展才华的机会。
“此事已做安排。”范仲淹说罢，转向李岩。
李岩禀道：“属下准备编排一些小曲，让离儿他们游走各县乡，传唱小曲，将郡府意图传遍城里田间。”
“哈！好！红姐姐的文工团出面，太好了！”
刘芒早就叮嘱过红娘子和乔吉，让他们准备一些脍炙人口、通俗易懂的小曲小调。由民间艺人传播官府政策，远比贴一纸告示效果好。
“我让军中拨出一批马，给红姐姐他们，一定要走遍城里乡村。”刘芒很兴奋，“还有，各地跑一圈，很不容易，让红姐姐他们多辛苦一下，连带把征兵的事，也宣传一下。”
“正有此意。”
李岩负责征兵事宜，当然也想到这一层。
征兵的事，相对简单一些。在上谷和雁门，都曾招募过新兵。
范仲淹和李岩前来，是想到一个新的主意，他们建议，在选拔文职人才的同时，应该同时招募选拔勇武之人，补充进军中。
范仲淹和李岩，既是天权文曲才子，又都抱定为国马革裹尸之心，是能文能武的大材。
虽然武学技艺没法和高宠七郎等人想比，但正因他们习文且不弃武，才提出选拔勇武人才的想法。
“好啊！”
这个主意，刘芒也是大赞！
在新年期间，在晋阳城里，搭起高高的比武擂台，想想都爽啊！
过新年，看比武，多好啊！
“只是，一定不要弄出人命啊！”
……
范、李走了，子夜已过，再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刘芒返回后院，准备歇息了。
婉儿房里，竟然还亮着灯！
大半夜的，贸然闯进去，定会吓到佳人。
刘芒故意发出点动静，做个提醒，才轻轻敲响房门。
一阵收拾东西的窸窣声……
“谁？”
“我。”
房门轻轻开启，刘芒终于体味到佳人“巧笑倩兮”是何等迷人。
几案上，散着些细碎竹片，刘芒捡起一片，问道：“在忙什么？”
“不告诉你。”婉儿的小嘴俏皮地撅着。
“在等我？”
“不告诉你……”婉儿的头，埋了下去。
再不会有坏蛋来打扰了！
刘芒发出胜利的轻呼，揽佳人在怀。
用从燕青那里学到的眼力，从花荣那学到的精准，将手中竹片抛了出去……
油灯，挣扎一下，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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