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铁军听闻此言,不由得叹了叹,其实他哪里不想去找生化人?问题是生化人根本没法去寻找,“这里面根本就是一个工厂,看起来没有任何生化人的痕迹啊。”
“你找仔细点,生化人极有可能就在里面,要不然钱文俊也不会将这个工作室搞得这么隐秘。而且你们处在的空间到处都是制冷灯,这样的环境纯粹是为了搞科研而存在的,生化人试验若不是在这里面进行的,那才是件怪事。”孟缺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说起话来,就跟身临其境一样。语气十分肯定,逻辑也非常清晰。
路铁军点了点头,走出了人群,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忽地借着绿色的制冷灯光,他看到了左手边的一处墙壁之上,约莫两米高的地方有着一个长方形的窗户。
窗户上装着密花玻璃,熠熠生辉,一看到这处窗,他猛地一拍手,大声地向身后的队员喝道:“来人啊,都给我过来看看。”
喊声一出,立即有八个队员赶了过来。
路铁军指着那墙壁上的窗户,道:“那里平白无故出现了一道窗户,看来窗户后面必定是有玄机,大家四处找找,看看是不是还有暗门什么的存在。”
命令一下,队员立即就展开了行动。这一次再也无人敢阻挡他们了,之前张傲等人胆敢阻挡他们,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眼下这里出现了一具尸体,也就等于出现了证据,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无人再敢阻挡了。
八位队员刚刚出动,蓦地,那白森森的墙壁突然出现了一到黑光。随即轻轻地响起了吱呀一声,雪白的墙壁上居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道门。
原来那墙壁上纵横罗列着各中的图画,乍看起来,那道门就像是不存在的一样。这下子,暗门突然打开,倒让大家吓了一跳。惊奇之中,一名灰衣服、长头发的男人迈着如山般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地走了出来。
“你是谁?”路铁军拿着一把手电筒,立即照向了那个长头发的怪人。
长头发怪人脑袋垂得极低,纤长而凌乱的头发也不知道是邋遢的缘故还是故意为之,散乱如麻,将脸面完全给遮盖了起来。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脸怪。
八位武警队员瞬间将手里的枪口对准了怪人,齐声喝道:“站住,别动,把手举起来,靠墙蹲好!”
长发怪人听若未闻,脑袋忽尔转左,忽尔转右,似乎透过那青黑参半的头发,他依稀能够看清研究室里的一切。
八名持枪的武警队员,见此人居然装聋作哑,不予回答。登时,一人大怒,走向前去,就一手搭住了长发怪人的肩膀,喝道:“你是聋子吗?我叫你把手举起来,听到没有?”
长发怪人脑袋猛然一扭,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透过茂密的青色头发,死死地瞪着拍自己肩膀的武警,嘶哑声道:“把你的臭手拿开!”
“哼,脾气还不小?在警方面前,无论你是谁,都得老实着点,不然有你苦头吃。”武警队员也听若未闻,五根手指在说话之间,用劲更大。暗暗想着给对方来一个下马威。
长发怪人屹立如山,动也不动,被武警队员用暗劲抓住了肩膀。换作常人,肯定是要疼得哇哇叫的,可是在他感觉起来,就跟是在挠痒一样。
“你没听到吗?我叫你把臭手拿开!”长发怪人嘶哑的声音又复述了一遍,话语声中隐隐地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威压。
“擦,居然这么嚣张,你以为你是谁啊?”武警队员抓肩无效,立即改抓为推,两手推着长发怪人的胸膛,猛一用力,喝道:“你给我老实地滚到墙边去站好。”
劲力由双手送去,乃是用上了狠劲的。却哪知,这一推就跟推在石头上一样,毫无半点反应。眼前的长发怪人就像是一棵在此处生长了千百年的大树一样,推也推不动,撞,估计也难以撞得开。
惊讶未定,长发怪人突然反手一抓,闪电般地竟反将武警队员右手臂上的“肩井穴”、手腕上的“列缺”、“神门”两穴狠狠拿住,阴劲暗发之下,武警队员只觉整条手臂一阵冰凉,其后瞬间就丧失了直觉。
这时,路铁军几个速跑冲了过来,一手狠狠地指着长发怪人喝道:“你干什么?把人放了,警方的人你也敢动?你不想活了?”
其他七名队员也跟着起哄,甚至将机枪都打开了保险,随时准备开火。
长发怪人鄙夷般地哼了一声,随即轻描淡写地一甩手,便将手中擒拿的武警队员甩开了七八米,摔到了角落里去了。抬起头来,目光在路铁军的脸上扫了一下,幽幽笑道:“原来是路队长,我认得你。”
“你认得我?”路铁军大感奇怪,对方认得出自己,自己却认不出对方,疑问道:“请恕在下眼拙,未能看出阁下是谁,还有请以真面目示人。”
长发怪人倒也配合,一边用手将长发向背后撩去,一边阴笑着说道:“你若想看,那便看吧,只不过可别吓着了,呵呵……”
头发一撩开,立即现出一张刻满褶皱的怪脸。准确的说来,那应该算不上是脸,顶多就是挂满了岁月沧桑的树皮,或者说是某种动物枯燥的皮肤。
围在怪人身周的几人,在见到他的真面目后,均是吓了一跳。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灯光之下,出现一个这样怪异的人,倒还真是令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心寒。
路铁军强忍着脊背上的麂皮阵起,反复而仔细地打量了此人几遍,却恁是想不起来曾几何时与此人有过见面。此人光从面相来看,根本看不出年纪几何,更看不出正常状态下,到底是什么样的面貌。
长发怪人冷笑了一声,双手负背,道:“看样子,路队长贵人多忘事已经将我给彻底地忘记了呢。”
路铁军叹了一口气,道:“在下记性确实不佳,未曾想起阁下来,还请问阁下姓甚名谁?”
长发怪人冷蔑地眨了一眼,一挥手,道:“既然认不出我,那便罢了。看在往日阁下与我有过几次交情的份上,今次扰我之事,我不予追究。但,我再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赶紧给我滚出这里,如若不然,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路铁军嘿嘿一笑,觉得有趣,笑道:“阁下未免太过狂妄了一点吧?你要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我们可是有着七把枪对着你,你还要对我们不客气?”
长发怪人阴阴一笑,十根手指头骨节咔嚓作响,道:“无妨,你们若是不信,大可逆着我的意思做,试试看。”
路铁军又笑了几声,刚要再说,却听耳机里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路大队长你少说两句,你可识得对方是谁?对方便是钱文俊之侄钱蜕,此人极是危险,你若想与你的兄弟们一起保住性命,就赶紧离他远点。”
听到这么严重的警告,路铁军略一震惊,恍然一悟,小小声问道:“难道说……你的意思他也是……生化人?”
耳机里,孟缺颔首叹道:“没错,无论钱文俊的生化研究所里有多少研究试验品,钱蜕永远是最厉害的一个,所以,你们若想活命,就赶紧离他远点。”
路铁军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脚步不由一退,看长发怪人的眼神也瞬间变了。
就在这时,那长发怪人貌似是听到了什么。脚步一动,人已来到了路铁军的身前,他果断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过了路铁军的耳机,面目愈加狰狞地问道:“路队长,你这是跟谁在说话?”
路铁军一怔,欲要反手出击,却又被长发怪人钱蜕反手扣住了喉咙,暗劲突发之下,喉咙皮破肉裂,鲜血瞬间汩汩流了下来。
随着长发钱蜕的话语说完,路铁军整个人就像是玩具一样被他掐着喉咙高举了起来。其他八位队员围在周边,举着枪,不时地叫喝着,却完全没什么用。
钱蜕横眼扫视了八个武警队员一眼,眼神中的杀气就像是如有实质的刀芒一样,所过之处,人胆尽失。
“你们八个没用的东西少在这里聒噪,你们若再多说一句,我就弄死你们路大队长!”
八名队员闻之,嘴巴立即闭了起来,看着路铁军路大队长难受的表情以及那汩汩流血的脖子,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甚至想问对方想干什么,也不敢问,生怕一句话出口,然后队长就魂归九霄了。
钱蜕喝止了八名武警队员,忽地慢慢地把玩着手中的耳机,这条耳机是从路大队长的手机上延伸出来的。他带着一副奇怪的微笑,将耳机塞到了耳朵当中,耳机当中虽然已经没有了声音,但他却依旧呼了一口气,就如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样,笑道:“一早就觉得你的声音十分耳熟,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离十罢?”
话罢,稍过须臾。耳机当中一道叹息地声音悠悠传了过来,道:“好贼的耳朵,这么微弱的声音居然都被你听到了,看来你可真是已经脱胎换骨了。”
“哼,少废话,你在哪里,赶紧给我滚出来。”钱蜕面目狰狞,咆哮般地抓着路铁军,一边疯跑一边问道。
孟缺身在文俊贸易公司之外,从刚才钱蜕与八位武警队员的对话中得知了路铁军队长落在了钱蜕的手里,为了能够保住路队长的性命,顿时豪迈地笑了一声,道:“你现在一个人出来吧,我就在你们公司的外面,本来我还不想收你小命,但看你如此迫不及待,那就赶紧把命送过来吧。”
钱蜕果不禁激,一听到这话,甩手就将路铁军扔到一边去了,然后鬼影连闪,几个眨眼间就从研究室里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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