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更为神奇的蛊毒,它们潜伏在人体中不会给人体带来任何影响,如果蛊师不催动它们发作的话,就是人类老死那天也不会吞噬人体。王致知道他什么也不懂,所以也不打算在此事上深究,几句话就将他给打发了。
别墅内横七竖八的布满了枯骨,一些地方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肯定是蛊毒发作时,这些人因为忍受不住万蛊噬心的痛苦而发狂。
来到二楼走廊末端的房门前,王致自顾自的道:“这里应该就是陈光的书房了吧?”边说着,他伸手推了推房门,结果发现房门居然从里面上锁了。
“让我来。”萧放走上前来,掏出腰间别着的手枪,“咔咔”两声将子弹顶上枪膛,压低枪口对着门锁就是两枪。
吱呀……
门锁被破坏,房门顿时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缓缓打了开来。房门刚刚开,萧放立刻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书房内,陈光瞪大眼睛仰面躺在地上。一条条五颜六色仿似鳝鱼一般的蛊虫,不断从他七窍之内穿进穿出,照这么个穿法,恐怕他的脑袋内部已经被吞噬一空了。
嗤嗤……
陈光的胸口突然之间凸了起来,一个鸡蛋大小的肉瘤不断在胸腔内游走。肉瘤渐渐胀大,一声轻响过后,肉瘤就这么裂开了。鲜红的血肉中,一条蓝色蛊虫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看了看门前呆愣的萧放,口中发出一声怪叫,好像离弦之箭般射了过来。
啊——
萧放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中,此刻见到那诡异的蛊虫朝自己射来,顿时惊叫一声,迅速朝后退去。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那条蛊虫刚刚离开陈光,立刻掉到地上,好像浅谈中的鱼儿一样蹦跶起来,眨眼间就化成一滩脓血。
“吓死我了。”萧放心有余戳的打了个寒颤,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他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起来。
王致翻了翻白眼道:“不是告诉过你,蛊虫不能离开宿体么?刚才那条蛊虫就是因为离开宿体,所以马上变成脓血了。”
“呵呵,我忘记了。”萧放尴尬的笑了笑,王致的确不止一次说过这点,可是在面对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时,他还是将那些忠告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走吧。”打了声招呼,王致当先朝书房外走去。
“去哪儿?你不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王致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无奈的耸肩道:“不用查了,那个蛊师肯定跟陈光有深仇大恨。你看外面那些人早就死了,可陈光却才死去几分钟,那个蛊师显然是要他受尽折磨才死去。”
出了陈家别墅,萧放同样派了辆车将王致送回苍南大学。临行前一再嘱咐他,一定要小心陈司令在暗地下黑手。现在陈光两父子都死了,陈司令必定大为光火,要不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恐怕他的威望会大大受到影响。
回到寝室内,王致也没有去李军那里吃烤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弄得他现在是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情满足口腹之欲啊。盘膝坐在床上,他慢慢陷入了入定中,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波澜起伏的心情略微平静少许。
平和的灵力按照天心诀修炼方法所示,在各大经脉中缓缓的流淌着。自从开天眼以后,王致还没有好好修炼过。趁着这难得的清净,他准备看看如今的灵力增长得如何了。他已经下定决心,在回到茅山以前一定要达到天心诀第五层的境界!
时间在他静静的修炼中缓缓过去,夜幕降临,王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修炼中不需要吃喝,有些时候往往一修炼就是好几天时间,这样不仅能节约粮食,还能增进自己的道行。
“咦?”睁开双眼,王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才在修炼过程中他竟然发现,灵力中似乎有一道红影,等他回过头来细细感应时,那道红影又消失无踪了。
“什么东西,我经脉中怎么会有红影?”疑惑的嘀咕一声,他开始细细感应起来。修炼中容不得半点差错,否则紧要关头就可能成为导火索,使得自己多年道行毁于一旦。
渐渐的,随着对每一条经脉的细细感应,王致终于发现了那个隐匿于经脉中的红影!这一感应之下,他当即吓了一跳,因为那道红影竟是一条粉红色,状似蜈蚣的蛊虫!
“干!这竟然是苗疆的痴情蛊,我什么时候被种下这个东西了?”愤怒的大骂一声,王致立刻退出了修炼状态。
痴情蛊是苗疆中极为神秘的一种蛊虫,这种蛊虫只有苗疆女子才会施放,并且只对自己托付终生的男子施放。痴情蛊对人并没有任何危害,相反还大有益处。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始乱终弃的情况下,一旦被种下痴情蛊的男子在外沾花惹草,它立刻就会要了此人性命!苗疆女子心地善良且没有心机,这痴情蛊就是为了防范那些始乱终弃的男人才现世。
联想到跟李楠结合时,她曾一口咬在自己左肩上,王致不禁面色大变道:“我的妈呀,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下蛊,早知道我还招惹她干嘛啊。”
面色再次一变,他忽然想到了陈光父子俩的死因。他们两人都是死在苗疆蛊毒之下,这点是不需要质疑的。并且在陈达中七色蛊的头一天,他曾妄想将李楠迷晕,然后行苟且之事。这两点结合在一起,王致当即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不,一定不会是楠楠,她没这么狠心……李军!”王致的脑中灵光一闪,所有的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假设那个神秘的蛊师就是李军,在得知自己女儿被人下药,险些失去处子之身后,愤怒的他当即选择非常歹毒的七色蛊,将陈达害死。事后陈光在查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将怒火全都发泄到王致身上,并且于几天后亲自带队捉拿王致。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王致竟然跟主席扯上了关系,如此一来他就不能再乱扣帽子了。既然不能对王致下手,那他索性将矛头对准了李军父子俩,因为整个上海只有他们跟王致走的最近,并且没有任何背景可言。
最令陈光无法预料的是,那个凶手居然是看起来不堪一击的老头子。第一次他们没有抓到李军,为了以绝后患,李军毅然选择将陈光跟武警总队长害死,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接二连三的上门找麻烦。
缓缓摇了摇头,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王致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无奈。李军身上背负着一百多条人命,并且陈光还是成都军区陈司令的侄儿,暴怒的陈司令肯定会彻底清查此事。
而且不管怎么说,王致都应该将李军绳之于法,可那毕竟是李楠的爸爸啊。他跟李楠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点根本不用多想,换言之,李军就是他岳父。难道要亲手将自己岳父送上法庭么?办不到,他真的狠不下这个心。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轻轻叹了口气,王致打开了那个属于他的柜子。望着里面静静躺着的百宝囊,他微一犹豫,随即将百宝囊取出斜挂在身上,转身离开了寝室。
此刻已是深夜,苍南大学中的学生们早已睡下了。而校门外的那些饭馆跟小吃店,也因为没有客源而关上了店门。宽阔的街道显得有些冷清,昏暗的灯光将王致的影子拉得老长。
李记烤鸡店依旧没有关门,不过里面除了走过来走过去的李楠,再也没有半个人影。脸上愁云遍布,她不断踮起脚尖朝店外观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突然间,她的面色微微一变,发现了眼神复杂的王致。
“你……你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了。”李楠的眼神有些躲闪,双手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王致一步一步的走进店内,拉过一张板凳坐下,悠悠叹了口气道:“杀死陈光父子俩的是李叔吧?”
李楠身形一震,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道:“你胡说什么,我爸爸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去杀他们呀。”
王致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百宝囊道:“我是一个茅山道士,你们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的。”
李楠愣愣地看着印有一个太极八卦的百宝囊,眼圈逐渐红了起来。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轻轻滑落,她忽然大哭一声,扑到王致怀中痛哭起来,“我跟爸爸也不想这样,可是……可是他们不仅想害我们,还想用我跟爸爸要挟你!爸爸也是不得已,才杀了陈光全家,求你原谅他吧,呜呜……”
王致轻轻闭上了双眼,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摇头道:“我是茅山道士,茅山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李叔的作为已经为天道所不容,我怎么能放过他呢?”
听闻此言,李楠不禁娇躯大震。抬起头,颤抖着嘴唇泪眼朦胧的道:“你就不能放过他一次么,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能让我们幸福生活在一起啊!”
王致又何尝不知李军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他跟李楠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可那却是一百多条人命啊,他们的父母妻儿又该如何?
看着李楠如此惹人怜惜的样子,他也想一口答应下来。可是那几个字他却迟迟说不出口,因为从小接受的教导让他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闭上双眼,王致再次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大道无情!”
听闻此言,李楠的身体顿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王致慌忙伸手扶住,谁知却被她一把甩了开来,“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爸爸为了能让我们两个在一起,不惜冒着性命危险去杀死陈光父子,可是到头来却换回你一句大道无情。我恨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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