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的脸色枯败,双眸血红,一双眸子里尽是哀伤,失去了往昔的灵动。
丛林,寥无人迹,古木苍苍,木叶凋零,显得很是枯败。在这寒冬腊月,绿色显得有些奢侈,当然此时陆羽的心里也是这样一片荒凉的丛林。
没有绿色,没有生命,没有新鲜的气息,有的只是那腥风血雨,有的只是那一枪贯脑的刹那......
枪,赤红,滴落的是自己父亲的鲜血,而这鲜血却是因为自己,若是没有自己这一切都也不会发生。自己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己就是这祸患的源泉,若是没有自己这一场战斗的最终胜利者会是自己的父亲......
这一刹那在陆羽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一遍一遍折磨着陆羽的神经,陆羽有些倦了,有些疲了,有些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歇一歇。
可是,他没有,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就是没有......
一道虚幻的人影,就这么看着陆羽,充满了哀叹,充满了怅惘,“我飘香又一个精英陨落在了‘猎’的手里吗?猎,你到底有何企图?你们背后的势力就没有人发现吗?”
看着这个自责的孩子,不知怎么他竟然也觉得有丝丝愧疚。“小羽,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或许会好些!”
可惜,没有人理他。
自从陆羽哭过一场后,就再也没哭过,就是这么静静的呆立着。
风,呼啸的刮着,寒风锥刺骨,恍若是在对着陆羽咆哮,好像是在向着陆羽谴责。
还记得,“你是谁?一个小小的轮转境修士,居然敢偷窥我们两个王者之间的战斗!给我滚一边儿去!”
那是爸爸关切的声音,可也是终极亡曲!
还记得,“怎么,还不上来担心老爸背不起你了吗?”那一句暖在心头的细语。
可惜,细语依旧萦耳,人却觅无踪迹!
还记得,“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酗酒不再赌博了........”就是这样一个承诺,过去的爸爸又回来了!
承诺依旧,承诺永恒,可惜现在倒是希冀当时没有这个承诺!
还记得,那一天从苍茫山脉回来,爸爸突然袭击道,“修为提升了一层?”
那时的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可是突然嘴张的大大的,赶紧摇头道,“爸爸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
呵呵!那记忆里的一刻刻不断地在陆羽头脑里回放,陆羽的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那是曾经的美好!
......
不知过了多久,陆羽收了收心,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最后一缕哀伤消失无踪。他贪婪的嗅了嗅空气中的余香,随即拍拍肚子,便笑道,“陆爷爷,看来今天的烤肉不够啊!”
陆羽没有多说什么,上去抓了烤肉端起来就吃,嘴里含了一嘴肉,但是却不住的嘀咕说,“陆爷爷,你这烤肉热了几遍了?怎么感觉味道不咋地?”
陆爷爷一脸怪异的看着陆羽,眼睛瞪得大大的,没好气的说,“不咋滴,你怎么不去烤?这十几天可是把我折腾死了!”
陆羽不管,只是风卷残云的吃着,两人有说有笑,好像以前一样,但是陆爷爷却是更担心了,因为他感觉到了有些东西进入了陆羽的心里面,尽管陆羽把他们深埋,可是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爆发......
“陆爷爷,你看这一杆赤红色的枪不错吧!这么多怨魂,你说要是我在吸取个百八十万怨魂你说会怎么样?”陆羽好像是再开玩笑似的说着。
那一杆血红色的长枪,似乎有灵,在陆羽的手上轻轻颤抖,传递着欢喜,表达着愉悦!
陆爷爷所在的空间一震,陆爷爷双眼放光,恍若要把陆羽看透,神念在陆羽的身躯上,扫荡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怎么了,陆爷爷我好的很,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是你教我的,我不会忘记的!”陆羽笑呵呵的说道。
看着笑呵呵的人,陆爷爷真不知如何去说,如何去做。或许,这需要时间......
......
两人就这么行走着,“你有什么打算?”陆爷爷问道。
陆羽吸了一口气,道,“先把姐姐接出来,然后就到清虚去一趟吧!或许,清虚可以让我变得更强!”
“更强”,两个字说的很平淡,但是听在陆爷爷的耳里,却像是天音阵阵,任谁听了都会在脑里烙下不灭印记。
想着还在古洞里睡着了的姐姐,陆羽心里就是一暖。陆羽觉得,还有个爱着自己的人在等待这自己,自己需要去守护!
想到那熟悉的容颜,阵阵温暖,暖遍自己一颗心,恍若沐浴着春风,享受着暖暖的阳光!
想到那莺啼般的嗓音,丝丝愉悦,悦透自己的双耳,是那最美的乐曲,是那最动人的旋律。
想到哪昔日的一幕幕,陆羽的脸不由得露出了些许微笑,脚下的步子不由得轻灵不少,脚下的行程不自觉就快了起来。
“姐姐,等着我,马上我就回来叫醒你,我们就会开始新的生活......”
脚下生风,山岳后退,那往昔几天的路程,陆羽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回到了流云城。
城池依旧古迹苍苍,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城内的人又一次变得多了起来,行人往来络绎不绝,就像是改朝换代后的新生。百废待举,革弊出新。
陆羽一路向西,直取心中的方向,这里不是他的......家!那个曾经破旧但是拥有亲人的才是!
当他赶到家的时候,却是无限的意外,这个意外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弄得他有些惊慌失措......可是,他却是充满了喜意,眼中甚至有些湿润。
曾经的骂名洗涮了,曾经的不屑没有了,曾经的劝解呵斥如今也只是昔日的一个个笑话。
陆羽被一群人包围的水泄不通,被叽叽喳喳的吵闹弄得不胜其扰,可是他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座顶天立地的雕像!
“看到了么,现在你不再是被人遗忘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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