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竟成对孙丹菲说:“我得走了。”
孙丹菲说:“时间不是还早吗?”
金竟成说:“《熔炉》的副导演今晚在拍夜戏,我得去看看,这场夜戏挺重要的。”
孙丹菲“哦”了一声。
金竟成说:“走吧,我们一起,我先送你回宿舍。”
孙丹菲说:“我不想回宿舍,欧巴……今晚还来我公寓睡吧,我等你。”
金竟成点了点头,孙丹菲开心地笑了。
当即,金竟成将孙丹菲送到了公寓,他则去了《熔炉》片场。
三个小时后,午夜十二点,金竟成从片场回到了孙丹菲的公寓。
金竟成没有叫门,直接用自己备用的一把钥匙开了房门。
金竟成看见,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孙丹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还在放着电影,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些零食袋,显然意味着,这三个小时里,孙丹菲一直在客厅里边看电影边吃零食边等着他。
金竟成突然心生温暖,一种家的温暖。
孙丹菲做他女人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座公寓买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然而一直以来,金竟成还很少能在这座公寓在孙丹菲身上找到家的感觉。他本以为这种感觉只有韩佳人能给他,而眼下,当他在午夜时分走进这座公寓,望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金竟成情不自禁蹲下身子,蹲在了孙丹菲身旁,伸手摸着她睡着的脸庞,觉得安静而美好。
金竟成的动作很轻柔,孙丹菲还是醒了过来,睁眼望着金竟成:“欧巴回来啦。”
金竟成点头:“抱歉,把你弄醒了。”
孙丹菲微笑:“醒了才好啊,能看见欧巴。”
金竟成说:“我抱你去卧室里睡吧。”
孙丹菲“嗯”了一声,双手直接搂住了金竟成的脖子,金竟成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抱进了卧室,放到床上的时候,金竟成才注意到,孙丹菲的脚上竟然穿着高跟鞋。
金竟成一边帮孙丹菲脱高跟鞋,一边说:“在沙发上睡觉,怎么还穿着高跟鞋呢?女人穿着高跟鞋睡觉,第二天会脚肿的。”
孙丹菲说:“过两天我要去欧洲参加一场走秀活动,心里有点紧张,这几天一有时间我就会练习。”
金竟成“嗯”了一声,鼓励说:“放心吧,以你的身材和舞台经验,到时只要放开胆子走,就会走得好看。”
说完这话,孙丹菲的高跟鞋已经被他脱下,金竟成说:“我去洗个澡。”
孙丹菲点头:“我等你。”
半个小时后,洗完澡的金竟成回到了卧室,刚躺在床就被孙丹菲紧紧抱住了身子。
孙丹菲突然说:“欧巴,你爱不爱我。”
金竟成好笑:“怎么了这是,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孙丹菲撒娇:“这个问题不是很多女人都会问的吗?为什么我就不能问了呢?”
金竟成点头:“爱。”
孙丹菲说:“可你从来没对我说过爱我啊。”
金竟成坦然说:“我不是一个喜欢说这种话的人。”
孙丹菲撇嘴:“可是欧巴你分明是个很懂浪漫的男人啊。”
金竟成微笑:“如果让我来表达‘我爱你’,我不会直接说这句话,而是会说其他话来阐述。”
孙丹菲眼睛一亮:“什么话?”
金竟成突然翻身压在了孙丹菲身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说:“丹菲,你知道吗,刚才我带着身心的疲惫回到这里,打开门口,我看见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看见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灯光洒落在你的身上,像是给你披上了一层光的薄毯,电视机里还在放着电影,茶几上堆放着零食,让我明白你一直在客厅里边看电影边吃零食边等着我,这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两个会在一起多久,不知道未来哪一天你会突然离开我,但是我很想告诉你,现在当我和你在一起,我感到了幸福,我想这确实是爱情。”
孙丹菲呆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当她反应过来,没有说话,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巴。
……
第二天早晨,金竟成坐车来到京畿商业高中。
《熔炉》的拍摄场地主要有三个,一个是首尔某影视拍摄基地,一个是京畿商业高中,电影里聋哑学校的很多场景都会在这里拍摄,第三个是忠清南道大田市,电影后面的一些场景会在这里拍摄,比如片末群众在水炮驱赶下的场面。
京畿商业高中其实就在首尔,位于钟路区清云洞。
上午,金竟成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独自站在京畿商业高中一座教学楼的楼顶,眺望着远方,远方有一条河流在缓缓地流淌,这一幕场景突然让他很感动,因为勾起了他的回忆。
……
虽然已经相隔两世了,但金竟成还是清楚记得,前世他在上中学时,有一段时间经常偷偷跑到教学楼楼顶,站在楼顶围墙边,眺望着远处的一条河流,他出生长大的村庄就在这条河流旁边。
金竟成甚至清楚记得,有一次,二十五岁的他回到家乡,当时他生活落寞、贫困潦倒,不仅被村里人看不起,就连他的家人都对他不满,有几个势利眼的亲戚请他家人吃饭都不叫他一声。
就是在那段时间,有一天金竟成独自去了村里的河畔。
当时天空在下雨,村里的道路却不像几年前那般轻易变得泥泞,一转眼他已经外出流浪几年了,人在变化,村子在变化,村子里的道路自然也在变化。
通往河畔的道路,在他最初的印象中,还只是一条黄泥巴土路,后来变成六角形石板路,再后来已经变成了坚硬的水泥路,不是一场雨水就能随意欺辱的了。
偏偏是在这样的下雨天,他要去河畔,只身一人去,像个做贼心虚的坏蛋,一路上避闪着村里人,生怕村里人看见他,那样的话,他便难免会受到一些别样的目光和议论,而这些目光和议论实在让他厌烦。
穿过一片竹林,他走到了河畔的石滩上,这样的石滩无疑是泥泞的了,然而石滩再泥泞,也没有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泥泞,他感觉自己的心田都快成了一片泥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