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本来准备去睡觉了,小罗伯特·李叫住了打着哈欠的宋哲,说道:“大人,你忘记了李惟义了吗?”
宋哲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有新楚军总兵李惟义要处理,这事情关系着宋哲能否轻松收编新楚军。宋哲虽然已经感觉身心疲惫,恨不得一头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现在也得强打精神。
中间遇到个水井,宋哲打了点井水上来洗脸,冰凉的水打在脸上,登时让人打了个冷颤,但睡意也消去不少。
“还有多长的路程?”宋哲翻身上马,对负责带路的哲字营队正问道。
队正回答道:“已经快了大人,再往前面拐个弯就是了。”
宋哲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粘在脸上的水珠,翻身上马继续前进。
拐弯后,可以看到一队哲字营的士兵堵住一座府邸。看到宋哲的到来,哲字营士兵激动的欢呼着。
士兵们都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掌控了这座城,甚至不久的将来会掌控整个台中地区。
宋哲对负责围堵府邸的哲字营哨长吩咐道:“让人喊话李惟义出来,否则攻打这座府邸!”
哨长立刻激动的去喊话,李惟义显然已经从外面哲字营士兵的欢呼声中知道宋哲来到了,也没有敢强硬的要求宋哲到府邸中谈话。
之前谈判用的桌椅又派上用场了,宋哲坐在椅子上喝茶提神。没有让宋哲久等,穿着清朝官袍的李惟义独自一人来见宋哲。
“坐吧!李总兵!”
宋哲说话间打量着李惟义,才一夜的功夫,李惟义头上已经多了不少白发。
李惟义深深的看着宋哲,慢慢坐下来,有些感慨的说道:“老了!老了!现在的天下,是宋大人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宋哲笑了笑,给李惟义边斟茶边说道:“李总兵谬赞了,宋哲还担当不起。就好比这次来见李总兵,可是求李总兵出面帮忙的。”
“是收编新楚军的事情吧?”李惟义接过宋哲从桌面上推过来的清茶。
宋哲不加掩饰的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李总兵答应,原有待遇不变,另外还有五万两纹银奉送上。”
李惟义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老了!老了!已经折腾不起了。”
宋哲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李惟义想了想,说道:“现在老夫已经不想打打杀杀了,只想安享晚年。不过既然宋大人提出要帮忙,收编新楚军的事情,老夫自然得帮。只是三天!三天后老夫要离开台湾的船票三十张!”
宋哲虽然有些可惜,原本他准备把李惟义当高级参谋用的,毕竟李惟义也是一刀一枪在沙场上杀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老将。不过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李惟义一定要离开,宋哲也没有挽留。
宋哲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出了船票外,在下奉送上一万两路费,作为李总兵对守卫台湾所作出的贡献表示感谢。”
李惟义拱了拱手道:“如此老夫就感谢宋大人的路费了。”
顿了顿,李惟义有些迟疑的说道:“宋大人且听老夫一言,万万别被刘永福的名声蒙住,这家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守住台湾后……额,虽然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一天,宋大人小心朝廷吧!”
宋哲笑了笑,说道:“多谢李总兵忠言,现在麻烦李总兵和哲字营的人连夜收编新楚军吧。”
李惟义自然无不可。
宋哲也终于可以躺在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刘永福通电台湾,原台湾知府黎景嵩因病辞官,现任命哲字营参将宋哲为台中总兵,兼台湾府知府,负责台中、台北一切防务。
全台各地一片哗然,特别是各地的义勇军,很多人都对此感觉不服气。别看黎景嵩刚愎自用,但黎景嵩的资历那是杠杠的。
黎景嵩进入官场后先后担任福州厦门、台湾基隆同知。甲午年担任台南同知,甲午战争爆发后不久,擢升为台湾府知府。在台湾一地,黎景嵩和各地乡绅都有一定的交情,一些大家族更是和黎景嵩交情深厚。
而组建各地义勇军的可不是泥腿子,都是各地乡绅。他们服黎景嵩,可不服原来和他们平等地位,最后靠兵变上位的宋哲。
宋哲也没有指望这些义勇军凭刘永福的一纸任命就对自己服气。比起这些暂时还只是嘴巴上叫嚣的义勇军,宋哲还得处理黎景嵩。
无论怎么样,黎景嵩或许做得不够好,或许做了不少错误的决策,但他到底是一心抗日的。在和黎景嵩一番长谈后,宋哲让黎景嵩体面的离开台湾。
黎景嵩除了可以带妾侍、亲信坐洋人的海船离开外,宋哲还奉送上的一千大洋。
反倒是安世业让宋哲有些惊讶,因为安世业被黎景嵩留了在苗粟。
面对一脸尴尬找上门求职的安世业,宋哲笑了笑,并没有问缘由,就让安世业担任自己的幕僚。
事实上不用问,宋哲也大概知道了。十有**是黎景嵩认为今日的落魄,全是因为安世业的骚主意。再加上安世业和黎景嵩被捉后,安世业为了保命,可没有少出卖黎景嵩的机密资料,比如库银的账簿,还有起草收编各地官兵的文书。在这些文书上再盖上黎景嵩的官印,不知道的人绝对认为这就是黎景嵩的命令。
因为往常黎景嵩的命令可全是安世业起草的,字迹、语气、语调完全让人看不出和往常有什么区别。
宋哲能够迅速接管苗粟城,在这上面,安世业真的有一定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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