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的脑袋开枪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个问题很微妙,得视场合而定。
即便认定了这是一场游戏,但那从小到大的“记忆”却都是历历在目的。
如何具体描述这种感觉呢?嗯......想象一下,你活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你产生了怀疑这个世界真实性的念头,多了一段莫名其妙地记忆。即便有十足的把握确信这段新加入的记忆才是真的,以前的记忆都是伪造的。而现在你产生了一种想法,只要死亡,就有可能脱离这个游戏,回归真实的世界......
没有感到痛。
就像是只闭了一会儿眼。
江晨再次从“梦”中醒了过来。
pm7:37
然而此刻他的左手拿着的却不是笔,而是一把漆黑色的手枪。
“果然不能通过死亡脱离游戏吗......想想也是,如果这么轻易就能逃掉的话,从窗户往下跳不就行了。”江晨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瞟了眼窗外。
死亡后手枪跟了过来,这可是个*ug啊。
江晨玩味地看着手中的枪,然后褪出了弹夹。
16发,子弹也充满了。这么说来的话。这把枪应该也属于一个“角色”?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似乎它会随着游戏的刷新而充满。
将枪塞进了裤兜里,江晨推开了卧室的门。穿过客厅,向门外走去。
夜幕已经降临,不过对于游戏而言的话应该是没什么区别的。
取出终端,打开了地图,那几条线已经不在了,但是那个三角形所标注的位置他却牢牢地记住了。
北部城区的新浦大医院。
收起终端,江晨火速赶往了地铁的方向。
pm8:07
地铁中的行人很少。也许是因为最近的局势有些紧张,大家都尽量避免了出行。过了下班的高峰期之后。地铁内几乎都看不到什么人了。坐在了有些冰凉的座位上,等待着车厢缓缓加速,江晨叹了口气,望着车厢壁上的小电视。
主持人在玩着有趣的段子。与助手互相打趣,台下笑声一片,然而他却笑不出来。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假的话,那这17年的记忆又算什么?
入戏太深了吗?
江晨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摸了下裤兜里的手枪,那冰冷的金属质感给他带来了一丝安慰。
不但能够完全潜入另一个世界,甚至能够在这个世界中获得另一段记忆,而且即便是经历了无数遍之后,现实中也仅仅只过了短短的几秒。未来的科技已经发达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或者说已经可怕到这种程度了么?
不知为何。此时他竟然感到有些惆怅了。苦笑了下,他只希望赶快结束这场该死的游戏,然后将这段不属于他的记忆还给服务器。
吱吱!
突然。灯毫无预兆地熄灭了,车厢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几乎就在这一刹那,江晨迅速地伸出了手,死死地拉住了一旁的扶手。
剧烈的撕扯力从肌肉处传来,疼的江晨几乎要将牙齿咬碎。然而他拽着扶手的手依旧是死命的没有松开。
“啊!”伴随着刺耳的尖叫,没能站稳的人们开始失重。然后如同纸片一般地撞向了车厢的前部。
啪!
血污与黄白将他的视线遮蔽。
强忍着胃带里的翻腾感,那强烈的拉扯力几乎快让他的眼珠子崩裂,手臂上的青筋简直绷得要鼓出来。
轰!
那股拉力猛地一胀,最终江晨还是没能握住,狠狠地撞向了那血肉挤成的死人堆中。
窗外闪过一串骇人的火花,列车似乎是发生了追尾,狠狠地撞在了前一辆列车的后部,然后与它一同扭出了轨道。
拼命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拖着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脑袋,江晨用手砸向了紧急开门的按钮,然而车门并没有开。
紧急电路都被撞毁了吗?
“该死!”
来不及多想,如果再耽搁上一会儿的话,后面的车没准就要来了,如果一但发生连环追尾......
打了个冷颤,他咬着牙取出了终端,紧急开门按钮旁的数据线拔了出来,然后插在了终端上。
幸好还可以用。
获取了权限后,江晨赶忙按下解锁的按钮,通过直连的方式解开了安全锤的锁。
从墙壁打开的隔板后面取出了红色的安全锤,江晨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对着窗户挥了过去。
一层白雾沿着锤子落点的中心向四周扩散
又是一锤子。
哗啦!
双层隔板的窗户被砸成了白雾状的碎片爆射出去。
正准备爬出窗外,江晨却感到有只手拽住了自己的腿。向下看去,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用惨白色的眼白看着他,然后张大了血肉模糊的嘴。
手起锤落,江晨将那女人的脑袋砸成了碎片。
卧槽?丧尸?
“这次的事件是生化危机吗。”原来保密者所能触发的剧情不只是nato入侵。
来不及多想了,江晨发现那些“血肉团”中的有些肢体正在蠢蠢欲动。将安全锤提在了手上,他猛地翻出了窗外,然后就地打了个滚。爬上了隧道一旁的平台。
吱吱!
远传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音,是另一辆列车!
江晨拼命地奔向百米外的地下隧道出口。几乎就在他刚拐进那个隧道壁上的“凹槽”那刻,他的背后就再次传来了冲击的爆响声。破碎的零件将水泥墙壁刮出了令人牙酸的声响。车厢扭曲着撞成了一团,板状的车门甚至都被硬生生地崩开,嵌入了江晨背后的那面墙壁中。
压抑着狂跳的心脏,江晨喘息着拉了拉门,结果没能拉开。
依旧是一锤头。
门没破,但镶着门框的水泥却被他的蛮力砸了个稀巴烂。
推倒了门,顺着之字型的楼梯。江晨迅速地向地面奔去。然而当他拉开了安全门,踏入了地表之后。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惊呆了。
如末日一般的景象。
大街上仿佛遭受了暴乱,车子撞毁在了一起,或爆炸的,或抛锚的。路面上乱成了一团。
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厮打着......准确地来说是丧尸追杀着逃亡的人,那一双双惨白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是如此的渗人。时不时的有人砸破窗户,仓惶地从楼内跳出,然而其下场往往也是被摔死或被赶来的丧尸咬死。
“饿”
江晨突然感到一阵背脊发寒,猛地转过身来,一只丧尸正摇曳着步伐加速向他扑来。
没有多想,他抬手就是一锤上去,将那丧尸的脑袋向高尔夫球一样砸的飞了出去。
强压着心中的恶心感,江晨赶忙摸出地图看了眼。确认了下自己现在的位置。此刻他正位于医院北方两条街的位置,还好这地铁算是开到了附近才抛锚。
确定了方位后,他立马奔向了街道的另一头。
晚上的丧尸很强。不具备紫外线的路灯无法制约其战斗力。
当然,这些丧尸似乎仍然处于变异的初级阶段,无用的脂肪依旧附着在体表。要是等过上几年,这些丧尸将体表的脂肪全部变质成一种致密的肌体组织,它们的速度就会快上不止一倍。
然而说这些都没用,即便是“新鲜”的丧尸。一窝蜂地围过来任谁也扛不住。江晨挥着锤子干掉了一个挡在面前的丧尸,然后便马上跳到了一个车顶上。接着又砸烂了从车窗内伸出的脏手,然后在被奔过来的丧尸围住之前,用力越向了三米外的另一辆车的车顶。
着陆的鞋底将车顶砸出一个凹槽,晨没有丝毫停留,他又是奋力跃向了下一辆车。
以狂化状态的力量来说,这点间距并不算什么。就在这车顶之间跳跃着,江晨有惊无险地穿过了这挤满丧尸的街道。
双脚沉沉地落在水泥路面上,趁着那些嗷嗷叫着的丧尸尚未围拢,他猛地挥出了锤子砸开了两具丧尸,然后拼命地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一百米!
二十米!
冲上门口的楼梯,用锤子砸碎了向他扑来的丧尸的胸骨,抢入了医院的大门内。
医院似乎也沦陷了,大厅中游荡着丧尸。但万幸的是现在是晚上,大厅内并没有很多的人,影影绰绰的灯光也算是让他能看清大厅内的状况。只有几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张着狰狞的大嘴向他扑来。
江晨咬着牙,驱动着已经开始酸胀的手臂肌肉,猛地挥出了一击,将扑来的美女丧尸砸了个稀烂。然而另一名丧尸却是抢入了他的侧身,猛地扑了上来。
“卧槽!啊”
左臂被死死地咬住,这是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丧尸的可怕。
周围的丧尸正在围上来,江晨咬着牙猛地一脚踹开了那丧尸,然后拔出了手枪。
砰!
子弹贯穿了那丧尸的头部。
砰!
脸部肌肉扭在了一起,江晨忍着左臂上传来的剧痛,右手抬枪边射杀着丧尸,边狼狈地奔向掉落的安全锤。
将手枪插进了兜里,抄起地上的安全锤,瞥了眼大厅内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只丧尸,他狠狠地吐了口吐沫,然后......
江晨突然愣住了。
医院是到了,可然后呢?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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