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庆倒也给安排了,让夏鸿升没找到借口再去闹将一番。
还别说,偶尔这么仗势欺人一次,欺负的还是坏人,没有心理负担,还真是挺爽的。
而距离夏鸿升出发,时间也更短了。眼看便快要到春末夏初之际。
夏鸿升还要做两件事情,一个是为开办女校造势,一个是宣布女校开始招生。
至于之后,明面上有李丽质的身份在盯着,谁也不敢怎么明着怎么着。说到底,泾阳书院是夏鸿升的私人书院,而夏鸿升又是驸马。外人就是再怎么攻讦,只需李丽质站出来说这是自己觉得好玩,自己让办女校的,谁也没话说——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丈夫为了讨好妻子,满足妻子一个有些任性的要求,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谁还能说些什么不成?
再加上李丽质是最受皇帝喜爱的公主之一的身份,天家之女任性一回,轮得着谁多嘴?况且这是人家夫妻二人的事情,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暗地里面,若是有谁使阴招,也有幽姬在。凭她的心机与心计,也能见招拆招,反打一耙。
二女一明一暗,掌控大局,徐惠有才华,月仙有才艺,她们二人去教授那些女学子们,亦是教人无可挑剔。还有泾阳书院的那些个老夫子,只要他们自己能够放下身份去教授女子,旁人就更没人敢说他们怎么了。
造势,其实也就是让开办女子学校的事情,获得更多的舆论支持和民意支持。
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不如男?
夏鸿升挥毫而就,很快一篇洋洋洒洒的戏文便跃然纸上。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毛小毛啊毛小毛,你他娘的还欠哥两顿大盘鸡呢!”
夏鸿升唱着唱着,就鼻子一酸。
想起来大学时候的好哥们,当年他的毕业论文是河南戏曲文化研究,第一次答辩上,教授说你既然研究了河南戏曲,那就唱一段。毛小毛一脸懵逼,唱个球啊,自然没过。下去之后寝室弟兄们帮他远了最好唱的豫剧《花木兰》,整日里在宿舍里练,第二次答辩完毕之后唱上了一段,这才过了答辩。
夏鸿升因此才会这一出豫剧。
原本寝室兄弟们准备聚会的,可自己却神奇的穿越了。
夏鸿升有些神伤,一番唏嘘感慨后,收拾了思绪,去找了月仙。
月仙正在给扬琴紧弦,见夏鸿升过去,便停了下来,起身唤道:“公子。”
“月仙,我这里有本戏文,我且唱给你听,你帮我谱上曲谱罢!”夏鸿升说道。
说着,将戏文递给了月仙。
月仙低头看了一会儿,道:“这出戏文唱的是花木兰的事情……公子可是为了办女校所用?”
夏鸿升点头道:“不错,开办女校,我自然得先造势。让更多的人支持我。这出戏文,正是要广为传唱,另外还有一些话本故事,也会找些说书人去说。花木兰的事情,有史可考,放在开头最为合适。”
月仙当即便坐了回去,铺开纸笔,提笔先将那些戏文誊写下来,然后又将原文给了夏鸿升,说道:“公子且唱,奴家边听边将曲谱补上。”
“咳咳——”夏鸿升清了清嗓子,见月仙认真的盯着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这嗓子唱起来不好听,这腔调又是全然不同的一种腔调,若是不好,月仙,你且帮我润饰一番。”
“这戏文光是看着,就连奴家都觉得好一番血气沸腾,恨不能亦提枪上马,为国立功。”月仙双目当中似有群星璀璨,盯着夏鸿升,热切说道:“这出戏文一出,天下女子当以公子为知己矣!”
“那倒不必了。”夏鸿升笑着摆了摆手:“我只希望人们能从中看到女子并非就真不如男子。也不求能有多大改观,至少准许女子入学,便也足够了。”
夏鸿升亦知道,重男轻女的观念持续了千年,又岂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一番举动所能改变的。便是在自己所来的后世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也仍旧存在,性别歧视的现象也屡见不鲜。
唯所愿自己能够开一个先河,使得社会不再至于往畸形上发展,宋朝之后女子的悲剧,不必再重演。
“那我便唱了。”夏鸿升收拾思绪,深吸了一口吸来:“这几日老爹爹疾病好转,居家人才都将心思放宽。且偷闲来机房穿梭织布,但愿得二爹娘长寿百年……”
藉着那时候帮舍友学唱这出戏的记忆,夏鸿升从头开始唱来。
一开始,花木兰父亲病情转好,她心情愉悦,忙里偷闲还去织布,却忽闻征兵,被下了征兵文书……念及爹爹病重,方才有了些好转,弟弟又年幼,若无人应征,老爹爹便要抱病从军,一时间心急如焚。
这出《花木兰》是豫剧,而豫剧素来以唱腔铿锵大气、抑扬有度、行腔酣畅、吐字清晰、韵味醇美、生动活泼、有血有肉、善于表达人物内心情感而著称。《花木兰》又是豫剧里面经典中的经典,后世里即便是戏剧文化衰落,在中原地区,随便找个人,也都能拽出一句“刘大哥讲话理太偏”,就是这出豫剧《花木兰》的影响力。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恁要不相信啊,请往那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裢啊!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
“公子唱的真好!”唱至此处,月仙激动得抬起了头来,两眼放光,满是崇拜之色,银牙轻咬,腮帮子都激动的红扑扑的。
夏鸿升暗笑,不愧是最经典的一段,连月仙都能如此激动。
一曲唱罢,月仙已然边听边将曲谱谱好,两眼明晃晃的起身走到夏鸿升的深浅,将配有曲谱的戏文递给了夏鸿升,声音发腻:“公子……”
说着,竟然软乎乎似若无骨一般,靠在了夏鸿升的身上。
哈哈哈,这出经典果然不凡,竟然给小妮子听得动情了!这是被自家公子的才华所折服啊!哇哈哈哈!——某文抄公得瑟不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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