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水泥大道上,冬末岁寒,今日日头却极为暖和。也不知是心情激动所致,还是天气真的极好,马车中竟然不用要小火炉,一路便到了泾阳。
到了泾阳,还未至中午,众人都在夏鸿升的庄子上面。
夏鸿升这“自助餐”,是早有计划,还未实行的。前一天从太医署中离开之后,就派家中小厮连夜回来通知准备了。泾阳侯府中的下人们齐齐努力准备了一夜,总算是确保了今日能够开宴。
对于彻夜的忙活,夏府的家丁们却反而很是高兴,没有一个不愿意的。要问为何,是因为这算是加班,而夏鸿升给的加班费多啊!若是换做了旁的府上,哪里能有这般待遇?主人让你彻夜忙活,分文也是没有的。
也正因着夏府的家丁们连夜忙活,不少东西都是连夜里敲开们买的,故而一大清早,夏府要办大宴席的事情就传开了。
夏鸿升自己,是同何太医他们一起回来的。
刚回到庄子上面下来马车,就已经看见庄子里面热闹非凡,如同过大年一般的气氛了。
桌子已经摆开,长长的一条街道正中间,百张桌子一张挨着一张,沿着长街延伸过去,看起来蔚为壮观。只是上面还是光秃秃的,什么都还没有摆上去。
“久不至泾阳,夏侯的庄子上却是越发的好了。”何太医一路走过来,看了不少东西,说道:“庄子上的百姓一个个的,看起来都没有贫象,一个两个都是心满意足怡然自得的样子。来时路上还看见两进紧挨着的院落,一名养疾院,一名养老院,这养疾院,估摸着同长安孙道长所设之养疾院一般,这养老院,老夫猜测,只怕是专司瞻仰庄中无人照料之老者之所?这样的庄子,只怕天下间找不来第二个了。”
夏鸿升笑道:“何太医所猜不错。这养疾院,乃是我效仿孙道长之举,庄中亦或是泾阳县内有百姓,有病疾者,皆可来此看病抓药,至于钱财,可给可不给,全凭自愿。这养老院,乃是庄中所创,凡无所赡养之老人,皆入此院中,由本庄雇人照料日常之起居饮食。人老多疾病,故而跟养疾院建在了一起。【】”
“此举大善!”孙思邈点了点头,说道。
“我朝以仁孝治国,养疾院乃仁,养老院乃孝。往后,这养疾院和养老院,借着我如今身为泾阳县令之便,还要在泾阳县内推开。若是日后有条件了,还要再建造一所妇幼院,雇募女医,专司妇人之病疾、妇人生产之事及婴孩之病患。在下打听过,这妇婴因难产而死者、因无人可医而死者、婴儿因医不及时而死者,可是太多了。”夏鸿升又对孙思邈说道。
“甚善!甚善!”孙思邈频频点头,说道:“若夏侯有何所需,只管央着贫道便是!”
“说起来这个,孙道长啊,在下请您到泾阳书院教授医科之事,您考虑的如何了?”夏鸿升问道。
“夏侯重医,频道拜谢。私心里也想过,若是能到泾阳书院传授医科,将毕生之于医道见闻感悟,留于世人,教于诸子,日后世间当有无数之孙思邈耳。”孙思邈对夏鸿升说道:“只是,前几月河南、山东等地四十余州发生水患,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贫道想先去河南、山东一带行走,或可施微薄之力。之后,再回返长安,入泾阳书院。”
“孙道长仙家心肠!”何太医赞叹了一声,又说道:“不过,老夫这里可是有一个好消息,还未及叫孙道长知道。”
“哦?是何消息?可同河南、山东之地的水患有关?”孙思邈立刻急切问道。
何太医笑了笑,说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话只怕这一回不灵光了。水患之后,所赖水师从林邑调派粮食,陛下又遣使赈灾,如今已经得到了控制。且灾民虽因水患而死者不少,却大都是当即毙命的。然随后活下来之伤者,因陛下严令当地各州县必须遵照太医署所令之灾后疫情防治之法而行,故而极大的减少的伤者而死的人数。这一次水患,所死者较之以往水患所死者,不足十之一分。现如今局面已经稳定,且大疫并未发生。孙道长却是不必再跑这一趟了。”
“不足十分之一?!”孙思邈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数字。良久,才叹了口气,转头又看向了夏鸿升,说道:“夏侯之功德,远甚于贫道啊!”
“呃,道长何出此言……真是折煞在下了!”夏鸿升挠了挠头,听到孙思邈这么个真大功德之人这么说他,饶是脸皮超厚,也不禁有些挂不住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授人以医,不如授人以预啊!”孙思邈说道:“夏侯之法,可使人预防在先,免遭病变,实在高出了贫道不知多少。”
“孙道长,您这话说的……”夏鸿升挠了挠头,说道:“我都不敢在往您这里站了,实在是汗颜!”
三人说话间,夏府的家丁,还有庄子上参与准备长街百桌宴的庄户们已经摆好了火炉,里面火不大,刚好保温,待会一些热菜和热汤之类的,放在上面好不变凉。
人也是越来越多了,除却了六七十位太医,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围聚了不少了。
这时候一个人忽热跑了过来,跑到了夏鸿升的跟前,对夏鸿升行了一礼,说道:“拜见夏侯,陛下微服来了,正在街口。”
夏鸿升看他也颇为眼熟,虽然不知名讳,可知道他是宫中禁卫,来泾阳替李世民传召过自己不少回了。
“陛下到了,何太医,孙道长,我看也不必惊动其他人,咱们仨前去迎接陛下罢!”夏鸿升对二人说道。
二人点头,三人立刻随那侍卫快步往街口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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