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张良与大力士确定是秦始皇的车队到达。但所有车辇全为四驾,分不清哪一辆是秦始皇的座驾,只看到车队最中间的那辆车最豪华。于是张良指挥大力士向该车击去。120斤的大铁椎一下将乘车者击毙倒地。张良趁乱钻入芦苇丛中,逃离现场。
然而,被大力士击毙命者为副车,秦始皇因多次遇刺,早有预防准备,所有车辇全部四驾,时常换乘座驾,张良自然很难判断哪辆车中是秦始皇。秦始皇幸免于难,下令在全国大肆搜捕凶手十天不得,后来不了了之。古博浪沙从此一举成名,这故事经过后世演义,知道的人不少,佩服张良胆大之余,也暗叹秦始皇好运气。
红袖招是青楼,男人享乐的地方,按说唱戏文,倒也说得过去,没由来的表扬这一幕,众人均摸不着头脑。
整个大堂里,唯独朱瞻基最为清醒,这里的暗示不言而喻,只是他不知谁会这么好心,唱出了这么一曲,给自己提醒,同时这里是红袖招,未必当真有人刺杀与自己。
正犹豫之际,忽听得那班主走上前,对着众人微微一躬身,笑着道:“刚才的一曲张良刺秦,是今晚被薛姑娘看中的杨公子点的一曲戏,送给堂下一个叫朱目詹的朋友!望他好生体会?”
“杨峥!”朱瞻基面色一变,与身后那男子看了一眼,二人各自点了头,不再迟疑。
朱瞻基站起身来,对着于谦道:“于公子,我等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于谦一听这一曲戏是杨峥安排的,又听是送给朱目詹,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几分,面色凝重道:“朱公子一路小心?”
朱瞻基抱拳应了声,不再多言,手中纸扇一收,便要离开。
便在这时,听得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喝道:“他就是朱瞻基,别让他跑了?“
此话一出,一直离朱瞻基不远处的三张桌椅的汉子,也站了起来,为首的韦福嘿嘿一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给我杀!”韦福话音一落,数十个汉子握着明晃晃的扑刀,便扑杀了过来。
大堂里的众人一见朴刀,顿时慌乱起来,韦福趁机哈哈一阵大笑道:“不想死的,就快滚开!“
他声音洪亮,便是正在唱戏的戏子,也将这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惊叫了声,纷纷逃开。
大堂里一时混乱不堪,韦福等人居高临下,目光锁定朱瞻基,但凡有人阻挡目标,便被他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他武功极高,杀人不过眨眼的功夫,众人见他如此凶残,哪里还敢靠近,纷纷绕过弥勒教跟前,四散逃开。
如此一来,朱瞻基与身后那人立即暴露了出来。
朱瞻基身后那人,目光阴冷,手中的一把朴刀,反手提在手中,看似漫不经心模样,若你仔细看,便发现他手中的经脉以及凸起,因为过于紧张,手臂上已经溢出豆大的汗珠,他双手微微张开,护在朱瞻基跟前,慢慢走向红袖招的大门。
此人姓薛单名一个禄字,在薛家族排行老六,人称薛六,后改名薛禄。靖难之役中,他以士兵身分跟随燕王朱棣起兵,夺取北平九门。真定之战中,他持槊刺左副将军李坚坠马,并生擒他,后升任指挥佥事。
此后每战必胜。单家桥一役,因马失前蹄被平安侯所执,竟然奋力挣脱,夺刀杀死守卒,驰还复战,最后大破平安侯军。后转战彰德一带,生擒都督指挥花英。明成祖定都北京后,因薛禄战功卓著,授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栓国,封阳武侯。
朱高炽即位后,任左军都督府都督,加太子太保,予世券。佩镇朔大将军印,巡抚开平至大同边疆,边境多年安宁,这一次听说朱瞻基要巡视杭州,被朱瞻基秘密召回,一路追随朱瞻基,没想到在这里竟遇上了弥勒教。
“殿下放心,有卑职在,他们休想伤您一丝一发!”薛禄阴沉的目光扫视着围攻而来的弥勒教。
“好大的口气?”韦福提着单刀,盯着薛禄哈哈一笑,道:“我听说薛将军昔年在真定之战中,持一把横槊刺左副将军李坚坠马,并生擒他,在下好生仰慕将军,今日不才,想与将军一战?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薛禄哈哈一笑,道:“我薛禄何等英雄,岂能与你这等弥勒教无名之辈比试,有本事便来试一试?看看薛爷爷的这把大刀,认不认识你!“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说的太他娘的好了?”人群里花和尚哈哈大笑,提着一把禅杖走了过来,那撒泼豪迈的模样,当真有几分花和尚鲁智深的模样。
“打架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了花和尚我呢?喂,姓薛的,你一口气能杀几个?“
薛禄道:“怎么说也要两个?“
花和尚撇了撇嘴巴,道:“才两个,你这大将军也不咋样啊,似这种臭番薯,臭鸟蛋,怎么一刀出去,也得杀三五个啊?”
薛禄哈哈笑道:“还是
大师本事高强啊?”
花和尚十分得意,道:“那是自然?”话音一落,对着韦福道:“喂,你不是要比试,花和尚我与你比划比划!”说完,也不客气,呸呸了两口,手腕i一番,手中的一把黑色禅杖顿时飞舞了起来,舞动的风声呼呼呼作响,声势竟也十分骇人。
花和尚嘿嘿一笑,扭过头对朱瞻基笑道:“太子殿下,你看花和尚我这手功夫没给你丢人吧?“
朱瞻基觉得这和尚十分的有趣,虽身在危险之中,仍旧呵呵一笑,道:“大师这首功夫厉害的紧?“
花和尚听朱瞻基赞扬,大为得意,舞动得更加欢实。
韦福见花和尚露出了这一手倒也吃了一惊,他武功高强,旁人看不出来的招式,他自然能看的明白,花和尚这一手,看似极为简单,若没有十几年的习练,是绝对做不到如此纯熟自如的,单是这一点他就收起了小视之心。
“哼,一个和尚,一个老将,能成什么气候?“韦福哼了声,目光盯着花和尚,道:“我这就来会一会大师?”
话音一落,也不理会花和尚答应不答应,手中朴刀轻轻向外一推,一招抽刀断水,劈了过去。
招式去的极慢,却是刀光闪耀,声势比起花和尚丝毫不差。
花和尚心头吃了一惊,知道这是厉害的招式,不敢掉以轻心,哈哈一笑,左手一番,右手提起禅杖,便迎了上去。
听得“当“一声,只见韦福的朴刀在花和尚的禅杖上,轻轻点了一下,跟着身子一转,花和尚卯足了力道,不曾想对方只是点了一下,便闪开,登时扑了空。
韦福呵呵一笑,道:“大师功夫不到家啊?”一边说着话儿,一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再一次反劈出了一刀。
这一刀比起先前要快了不少,花和尚招式已用老了,此刻想要返回招架已是来不及了,心道:“花和尚性命休矣!”
正要闭眼,忽听得“呼“的一声,一个茶壶从空中呼呼的转了过来,韦福一惊,忙收起扑刀,对着那茶壶猛的一刀劈出。
只听得“哐当”一声,茶壶被韦福一刀劈中,但见茶壶被劈成了两半,一壶上等的好茶,都泼了出来溅了满地,茶香四溢。
花和尚得这个空闲,忙收回禅杖,重新站了回来,摸了一把额头,吐了口气道:“好险,好险啊?”
“哈哈,薛将军果然好功夫,佩服,佩服?”韦福提着朴刀望着薛禄笑道。
薛禄哼了声,道:“阁下不错!”
韦福得意的一笑,不在答话,对着身后的弥勒教徒道:“时候差不多了,杀人要紧,不必对他们讲解什么江湖规矩,给我杀!“
数十把朴刀立即抽了出来,对着朱瞻基等人劈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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