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津蟋蟀种类繁多。因特有的地理条件和特有的环境小气候,宁津的柴胡店镇原尤集乡、孟集乡、保店镇、宁津镇原小店乡、杜集镇原常洼乡等地所产的“斗蟀”最好。尤其是原尤集乡陈庄一带所产的“斗蟀”最优。
宁津蟋蟀英勇善战,美誉九洲,据说当年风流皇帝宋徽宗酷爱玩蟀,被金兵俘虏,押送金国,路过山东宁津,突然随行的行李散了,从车上掉下来一个小盆,里头蹦出一只蟋蟀。宋徽宗睹此爱虫,思念故国,不禁黯然神伤,垂泪对蟋蟀说,你走吧,八百年后,你会称雄华夏,此后宁津蟋蟀以个头大、性情烈、弹跳力强、善斗、凶狠而闻名天下。
朱瞻基书房里也养了一只宁津蟋蟀,顽强的斗性、耐力、凶悍,有咬死不败的烈性极受他的喜爱,轻易不会拿出来,眼看这太监盒中的蟋蟀头大、项大、腿大、皮色好,登时起了好斗之心。
略一沉吟,便喝道:“去孤书房,将孤的黑头将军拿来,今日孤要好好斗一斗!“
一个小太监应声,飞身去了,不多时捧来了一个盒子,气喘吁吁的递给了朱瞻基。
这只黑头将军是一年前,金陵的一个叫贾大岭、一个叫耿老夫为给皇宫寻找“斗蟀”,走访民间来到宁津县,住在原尤集乡赵铁锅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打这只既能鸣又善斗的好蟋蟀,在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征战了数十场,未尝一败,被朱瞻基封为黑头将军,平日里以篱落上断节虫,再配上扁担虫,一起烘干研和喂之,再用姜汁浓茶配以铜壶中浸过三日的童便作为饮品,日日进行调养,如今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没出来征战了,正是斗志最为旺盛的时候。
朱瞻基让人打开盒盖子,王振趁着朱瞻基不注意,斜眼瞧了一眼,见盒中的黑头将军极为高大,肤色漆黑,知道这是一种长圆头,星门及头向前凸起,酷似老寿星而得名的蟋蟀,十分的厉害!古书对这种蟋蟀的厉害,多有记载,据说有一只黑头将军,方首战胜了强敌,正振翅有声,以鸣得意。忽有金鸡闻声而至,猛然啄之。黑头将军机警,跳出盈尺。鸡再逐,见黑头将军已在爪下。现者汗背,寻之不果。但见金鸡伸颈摇冠,咯咯乱叫,不能自已,方见黑头将军已跃上鸡冠,力叮不释,迫使金鸡败北。
他虽不信蟋蟀能战胜雄鸡,但他在宫中多日,对朱瞻基的这只黑头将军略有耳闻,凡目睹过斗蟋者皆知,蟋蟀之勇猛精神,实不减于雄禽猛兽,着实是一只厉害的蟋蟀。
朱瞻基对黑头将军极为喜爱,打开了盒盖抚摸了一阵后,转身走向了书房,书房里,小太监早已准备好了一个精致的景德镇小罐,朱瞻基用手指抚摸了一阵,便将黑头将军先放在了罐里,那黑头将军个子极大,漆黑的肤色黑亮黑亮的,一看就十分的厉害,多日的打斗,此时仿佛闻到了打斗的气息,在小花罐里不住的游走,两条强劲有力的后腿,不时的蹬了两下,显得极为有力道,两条又黑又长的须子上下摆动着,不时的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对手进来与自己决斗。
朱瞻基有些等不及,不断的催促王振道:”快,快些,快些将你的棺头蟋蟀放下去,与孤的黑头将军斗一番?“
王振自从见了朱瞻基的黑头将军,便知道自己的棺头蟋蟀此去是凶多吉少了,可太子发话了,他如何敢不听了,再说了自己还不是陪着太子玩耍,把太子哄得高兴了,还能少了自己的好处了,这只棺头蟋蟀虽属难得的精品,可还不是一个虫子,偌大的宁津还能再找不出一只来!”
一番计较,王振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棺头蟋蟀放入了小花罐里,如此一来,斗蟋蟀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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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蟋蟀亦称“秋兴”、“斗促织”、“斗蛐蛐”。斗蟋之戏,约源于唐,据五代王仁裕著《开元天宝遗事》。书中有《金笼蟋蟀》条曰:“每至秋时,宫中妇妾辈,皆以小金笼捉蟋蟀,闭于笼中,置之枕函畔,夜听其声。庶民之家皆效之也。”人们在玩赏蟋蟀过程中,终于发现两尾蟋蟀(即雄性者)具有好斗的特性,于是率先在宫禁中兴起斗蟋之戏,此后,这种游戏,便一直传了下来,到了南宋,斗蟋蟀已经不限于京师,也不限于贵族。市民,乃至僧尼也雅好此戏。
京城里的人,在七、八月间,家家都饲养促织(也就是蟋蟀)。
只要走在市井中,都可以见到路上行人提着瓦盆泥罐,内装蟋蟀,当时不分男女老幼都以斗蟋蟀为乐。
最出名的莫过于蟋蟀宰相贾似道了,此人对此道极为喜爱,常和他的臣妾蹲跪在地上,斗蟋蟀以娱嘉宾,并规定凡是在斗蟋蟀时,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因为这是”军国重事”。正是太沉迷于此道而误了国事,因此被后人戏称为”蟋蟀宰相”。
此时,王振的棺头蟋蟀一放入罐中,黑头将军立即奔了过来,两只强健有力的后退微微一蹬,身子便跳了起来,动作灵活让人惊叹。
黑头将军对准了王振的棺头蟋蟀,扑了过去,两只蟋蟀立即就掐在了一起,黑头将军仗着身手灵活,后腿强劲有力,按住棺头蟋蟀,张开血盆大口,使劲咬着对方的下巴往前推,棺头蟋蟀也是蟋蟀中的精品,力道也不小,丝毫没有后退。两只蟋蟀就在小小的花罐里,彼此撕咬。
朱瞻基极为激动,不停的在一旁大喊大叫,这会儿他那里还是大明帝国的太子,那激动的模样,与市井中的一些赌徒没什么两样。
王振到不关心这两只蟋蟀的决斗,他本就不好此道,不过为了讨得太子的欢心,不得不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
样,再说了,无论自己的蟋蟀如何的厉害,又怎么能赢得过太子呢?所以这一场胜败,他早已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太子开心不开心,只要太子开心了,他的好处就不会少,一次开心不够,那么十次,百次呢?嘿嘿——?“
两只蟋蟀斗了一阵,忽然朱瞻基的黑头将军不动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的蟋蟀欺负了上来撕咬。
朱瞻基心中大为焦急,这只黑头将军是他所有蟋蟀中,最为喜欢的一只,勇猛好斗,从未败过,所以对这只蟋蟀极为看重,此时见它趴在罐子中,一动不动,不觉有些气恼,自己是堂堂的太子,若是输给了一个太监,传扬了出去,这面子还往哪儿搁啊。
一旁的王振也是大为焦急,若是自己赢了太子,太子未必会说些什么,可心里的不悦,必然是有的,如此一来,岂不是对自己有了疙瘩,那自己的前程岂不是——”
想到这里,对自己的棺头蟋蟀怨恨不已,若不是朱瞻基在这里,早就上前一巴掌拍死了。
便在这时,书房里一阵脚步声响起,只是朱瞻基与王振等人真在斗蟋,谁也不曾注意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年约四旬上下,身材高大,细皮白肉、眉清目细,颇有几分女子的味道,唯独那一双眼神在闪烁之时,闪过的光芒,透着几分果敢和刚毅,他轻轻帅了一下手中的佛尘,走上前来,眼神飞快的在那罐子中扫一眼,便不动声色的从茶几上,拿出一根细小的棍棒,递给了朱瞻基,轻声道:”想来这黑头将军是不屑对手了,太子不妨用棍棒挑拨几次,挑出他的凶狠试一试?“
朱瞻基哈哈一笑,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论斗”一节,有“促织三拗”之说。拗者,不顺常情也。三拗是:“赢叫输不叫,一也;雌上雄背,二也;过蜑有力,三也。”蜑,即精囊。过蜑,精囊肥大。哈哈,孤这只黑头将军,岂不是如此么?
朱瞻基经过那太监提醒,急忙接过小棍棒,俯下身子,对自己的黑头将军挑拨起来。
一旁的王振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对面的太监,他虽来宫中,时日不长,却也知道,太子最为宠爱的太监有两个,一个是陈芜,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叫金英的太监了。
陈芜是朱瞻基的贴身太监,从小跟着他,这份情谊旁人自是无法能比,所以很得朱瞻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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