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又要举办盛大的欢迎仪式,用来欢迎这位战无不胜的大秦武侯。不过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如此盛事吕不韦自然是要出来搅局的。没办法,他一直被孝后和云玥压的死死的。这件事情不能不办,办不办是态度问题,可办好办不好那就是能力问题。在这一点上,吕相体现出来了无私的大无畏精神,不怕得罪人只求少花钱。理由也很充分,大秦还在打仗到处都在用钱粮,至于一个欢迎仪式只能……一切从简。
所有人都想象着花团锦簇的欢迎仪式,流水价似的宴会,甚至是大王与太后亲自出来,封赏有功之臣,扮下重重的赏赐以酬将士们苦战之功。可谁也没想到,云玥的欢迎仪式居然这么寒酸。
距咸阳百里,便有坐着马车赶来的一些朝廷官员。多是鸿胪卿的官员,对着云侯歌功颂德一番之后,便发放酒肉跟随在云玥的车队后面向咸阳进发。
语言是诚挚的,态度是热情的。意思却是冰冷的,他们不愿意与云玥亲近。甚至有些人连官面文章都不肯做。可见,吕不韦最近势力膨胀的厉害。经过孝后的那一次弹压之后,吕不韦开始加速抓权。那真是要钱给钱,要官给官。只要你说你忠于仲父,大秦的官场便有你的一席之地。
只不过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里,吕不韦调整了大批八百石以下的中低级官员。当然,再大的人物他是不敢动的。毕竟孝后还在咸阳说了算,真惹毛了那寡妇,他恐怕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这些小动作,孝后就算是想管也管不过来。毕竟常年在深宫之中享福,朝廷的政务不能没人处理。贸然插手这些中低级官员的任免,吕不韦若是撂挑子。难道要孝后亲自处理政务不成?
对于这些小鱼虾。云玥就当没看见。毕竟他们的身份低微,只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而已。就云玥知道,名留青史的人物,这里是一个都没有。
今年的天气有些特别。三月的春风没有吹绿灞桥上的垂柳。倒是凛冽的北风带来了北方的寒冷,小雪花稀稀拉拉的下了一天之后。猛然之间转成了大雪,鹅毛一样的大雪飘飘零零,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到底是三月份了,温度有些低。雪粘在轱辘上。粘了厚厚的一层。需要士卒们不时用兵刃将粘雪刮下去才行。道路更是泥泞不堪,一辆接着一辆的四轮马车碾出了两道深深的车辙。
云家的马车都是四轮马车,就连牛车也是四轮的。这样牲畜可以省却许多力气,秦人四牛牛拉的重量,云家两头牛足矣!
四轮车底盘高,尽管车辙被压得很深。却能够畅通无阻,那些本应前来****,却硬说是拜会云侯的家伙可倒了霉。这年月技术的传播速度令人发指,明明云家已经有了现今的马车技术。可除了一些高级士大夫,这些低级官员还是乘坐原始的牛车。
车厢板重达百斤。车轱辘也弄得三扁四不圆。没弄成方的,已经算是给了老牛面子。重不说,底盘还弄得贼底。面对越来越深的车辙,越来越多的牛车抛锚。
“侯爷,那些官员要上咱们的车。您看……!”刚刚伤愈的敖沧海开始帮着打理一些事情,看起来扁鹊的云南白药还算好用。这货除了身上的伤疤面积更加大了一些之外,似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呃……那张脸算是看不得了。
冷森森的天气里粉红粉红的,鼻子烧得就剩下两只窟窿。有一次没带面具,吓得小白吱哇乱叫,云玥哄了好久才算是哄好。
“上车?咱们这么多受伤的人。挤不下。还是让他们自己走去咸阳,没见咱们还有好多军卒在步行?”云玥看了那些小子就生气,没揍他们一顿已经算是脾气好,还让他们上车?真美得他们鼻涕泡都破了。
用屁股想都知道。一定是敖沧海收了人家好处。这才来这里撞钟,不是不给老敖面子,只是这些家伙都是吕不韦手下。无论喂了多少肉骨头,还是吕不韦的狗。下次见到,还会对自己狂吠不已。既然如此,为何要给他们方便。最好得了感冒。病死一个两个云玥才开心。
“喏!”见到云玥没有松口,敖沧海也感觉自己事情做得孟浪。赶忙施礼之后退出了云家的马车。
“敖将军!怎么样?”敖沧海一出云玥的马车,便被一群等待在外面的官员围住。这样大雪的天,让他们走回咸阳那可是要了老命。出一趟远门将命搭上,可不划算。现在他们开始后悔,来时对云侯的怠慢与施礼,可为时已晚。只希望云侯大人有大量,当自己是个屁放了。
这才凑了一些孝敬,走了敖沧海的门路,希望云侯给自己手下大将一个面子,让这些同僚们上车走人。
“侯爷说,我们自家士卒还有许多走路的。诸位便暂且忍耐一下,走回咸阳吧。”敖沧海无奈的摊了摊手,谏言他是说了。不过无效,也不会退款而已。在心黑手狠这一点上,云家的家将倒是从云玥那里学了一个十足。
“什么?敖将军,我们是朝廷的命官。侯爷怎能让我们和这些下贱人在一起走路?”一个黑脸的家伙跳了出来,敖沧海认识这家伙。他便是给自己送东西的,名叫孔洽。
“就是,云侯怎么可以如此瞧不起我们。好歹,我们也是朝廷人命的官员。怎能与之下下贱的人,一起行走。”
又一个家伙站了出来,接着官员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了出来。个别性格不好的还戟指指着敖沧海,撸胳膊挽袖子似乎有要动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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