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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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襄王失望的走了,只留下了几乎累死的子车高士还有三十六名禁军。按照规定的时间,他的禁卫军只到达终点这么多人。看到穷奇这样的大块头都能跟猴子一样的爬上绳梯,庄襄王便有些伤感。什么时候自己的亲卫蜕化成这个样子。

    不经意间时间过得飞快,草木枯黄天气渐冷。高高的云彩挂在天上,天空都好像高了几分,正迎合了秋高气爽的谏言。

    穷奇与子车高士合力扛着一棵圆木,这东西需要练就的便是合作协调的能力。就在昨天,这两个家伙因为争抢一块腱子肉打得不亦乐乎。还引起了胡刀骑士与禁卫军的群殴,当然人数少于对方十倍的禁卫军没讨到好去。一个个被走得鼻青脸肿,云玥的处理很公平。

    这二位左脚绑右脚,互相搀扶着在山路上跑了二十里。今天他们需要将这颗足足有三百多斤的圆木扛回来,至于那块腱子肉。小白对它的味道很满意,舔着舌头看着这两个家伙搬圆木。不时还撅着大尾巴,骚扰一下穷奇这个老对头。

    云玥知道,这两个家伙实际上就是荷尔蒙分泌旺盛。两个多月的艰苦训练,已然使得他们习惯了这种肌肉的疲劳。任何训练都有一个疲劳期,过了这段时间再大的训练量都是屁。

    再有三天,便是与王翦对决的日子。听说王翦也正在加班加点的训练,不过他们的训练比较常规。尚属于云玥可以接受的范围,至于云玥则是将电视里看见的特种兵那一套照搬过来。

    什么挖坑捕俘,伏击奔袭这些科目都玩了一个遍。甚至云玥还将自己玩了半吊子的跆拳道祭了出来,这种刚猛的路数十分受杀才们的喜爱。一个个对着狂练,不是吹嘘现在这群人里挑出三五十个黑带选手一点问题也没有。

    经过近三个月的训练。本就精锐的胡刀骑士能耐不是涨了一星半点儿。这些杀才就是天生的坏坯,对云玥带来的特种战术进行了改良。他娘的更加的猥琐,也更加的阴险。

    云玥越来越相信他们能够战胜铁鹰锐士了。不是相信他们的功夫,而是相信他们的人品。有机会面对这些头等长疮脚底冒脓的家伙。铁鹰锐士真是三生不幸。

    比武大典由庄襄王亲自主持,作为君王他要搞的便是平衡。义渠君为代表的大秦本土势力过于强大,他有心利用吕不韦为首的六国归附势力进行一下压制。这次比武是个绝佳的机会,虽然铁鹰锐士号称百战精锐。但见过云玥的训练手段,庄襄王知道在丛林中无人可以击败他们。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双方在皇家猎场上林苑中拼斗。最后谁能走出来的人多,便是胜利。不过前提是不准伤害对手性命,基于这一原则。短剑匕首一类的兵刃都被没收。一人发一个大木棒子便算作是兵刃。

    云玥看了看手中的大木棒,小孩儿胳膊粗细。头大底小,与后世的棒球棍颇为相似。这就是叫做殳的兵刃,在缺乏铜铁的年代,这种东西经常是临时征召士卒的兵刃。具有成本底见效快利于普及,杀人不见血等特点。尤其适合丛林街巷等地夜间作战,打闷棍便是其经典招式。

    三百胡刀骑士好像游鱼一般钻进秋风乍起的丛林中,云玥耳边只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

    事实上不用云玥招呼,这两天乌孙季长与穷奇已然研究了几种战术。昨天夜里,他们还绕过重重守卫。成功的将违禁的工具带进了林子里埋起来。当然这一切都不能让秦人看出来。

    云玥感觉自己被架空,所有的人都各忙各的。一壶酒一包酱牛肉,还有身旁趴着的小白。

    “老子就这样成了场内观众?”云玥饮了一口酒。看看旁边的小白。郑彬生了一堆篝火,两只雉鸡被树杈穿了放在火上烤。这小子不时还弄些调料洒在上面,一时间香气四溢。

    “你疯了,烟火会将秦人招来。”云玥气得一脚便踢在了郑彬的屁股上。

    “乌孙大爷吩咐的,他说他们一走我这边便点烟火。还说反正你也没有用,不如就当个诱饵!”郑彬揉着屁股委屈的说道。

    “我……了个靠!”云玥气得差一点儿便跳起来,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现在老子只能沦为诱饵的存在?

    诱饵就诱饵吧,方正这帮小子翅膀也硬了。由他们折腾,反正老子也乐得清闲。

    秋风在丛林中呼呼的刮。枝杈“噼啪”相撞的声音不断传来。微微有些发黄的落叶飘零,山林苑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云玥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吃喝。只是四周不时传来的闷哼声与怒吼声有些煞风景!

    两个时辰,短短的两个时辰。王翦便五花大绑的出现在云玥面前。看他脸上带着淤青。嘴角还有血渍,估计这帮杀才下了黑手。不然,以王翦之能不会如此容易便被擒获。

    王翦的身后是他的全部属下,一个个灰头土脸,有好几个甚至是被抬回来。在树枝做成的简易担架上不断**,看上去十分痛苦。

    “怎么能够如此对待王翦将军?”云玥上前解开用树皮搓成的绳子,一碗酒便递了过去。

    一口抽干了碗里的蒸酒,王翦的脸腾得一下便血红一片。

    “云兄弟好手段,王翦佩服。这一次,真是输得心服口服。”王翦倒也光棍,从雉鸡上面撕下一条鸡腿便开始吃起来。

    “将锐士弟兄都放开吧!”云玥一摆手,对着杀才们吩咐道。

    “兄弟……!”乌孙季长差点儿没蹦起来,这些家伙凶悍蛮勇。抓他们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如今轻飘飘的一句话遍放了。乌孙季长如何肯依!

    “放了!”云玥一声断喝,杀才们无奈的开始解绑绳。又几个因为锐士抵抗受伤的家伙嘴里嘟嘟囔囔,一脸的不情愿。

    “王兄,现在咱们便一起出去。王上问起,算咱们打平如何?”云玥向王翦递出了手。

    这一下不禁杀才们愣住。就连王翦也愣住。大秦军中精锐大秦铁鹰锐士,被胡刀骑士兵不血刃玩得全军覆没。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多么大的吹牛资本。云玥就这样将到手的荣耀送人?

    所有人都感觉不理解。就连小白都感觉气氛有些诡异。站起了身子,一双水蓝色的眼睛盯着鸦雀无声的人群。

    “云兄弟。你所言当真?”王翦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听觉表示怀疑。

    “云玥归附大秦,日后咱们都是兄弟。既然都在一口锅里搅马勺,何必再分你我。这彻侯的名号云玥不在乎,只是在乎我的这些兄弟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大秦过活。生生死死打打杀杀刀头舔血的日子都过够了,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才是我们想要的。”

    “好,云兄弟你能如此看开事情。今后若有人为难与你,我王翦第一个不答应。今日你我兄弟有缘。便在此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云玥的举动让王翦大感意外,如此给面子的兄弟需要好好结交。

    “云玥正有此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居然就这么插草为香。一个头磕下去,一碗酒干下去。

    乌孙季长和穷奇都看傻了,他娘的早知道这样。这三个月练啥了,难道就为了您二位在这里拉风的拜把子?

    两队人马携手从林子里出来,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无论是义渠君还是吕不韦,或在庄襄王都是一副白痴般的表情。他们怎么也闹不明白,明明应该是你死我活的两队人马,如今怎么闹得跟和谐大家庭似的。

    “王上。我们……”云玥刚刚走上前禀报。却被王翦抢了先,几步抢到庄襄王面前纳头便拜。

    “王上,铁鹰锐士愧为大秦精锐。我等认输。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请王上责罚!”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看到那几个用担架抬着的铁鹰锐士。几个人心里都明白,王翦输了而且输得十分彻底。因为云玥的属下,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场面一时尴尬至极,毕竟大秦锐士是秦军精锐。如此窝囊的被全歼,无论怎么说都不好听。

    庄襄王的脸色数变,拉起王翦径直走向云玥道:“果然是栋梁之才,哈哈哈我大秦得先生如添羽翼,他日一飞冲天亦是当然之事。孤乃大秦之主。今天就以大秦之主的身份,封先生为大良造爵彻侯。食邑千户封地蓝田。”

    “王上。云玥初来乍到不适宜担任如此要职。请王上收回成命!”

    大良造,那个倒霉的商鞅便是当的这个官。老子才不去做。弄不好再跟商鞅似的五马分尸。云玥心里打定主意,坚决不做个个官职。

    吕不韦急了,他做梦都想云玥当上大良造。在他看来,如今的云玥已然是他的人。自己人当上如此重要的官职,日后在与大秦本土派对抗之时,定然多了几许助力。

    “先生三思,大良造位列上卿。乃是大秦重臣之一,先生年纪轻轻便有此殊荣,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先生……”

    “多谢相邦大人,云玥计议已定!”云玥说得斩钉截铁。

    “呵呵!王上,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云先生不想为官,王上若执意封官不免有逼迫之嫌。老夫认为,还是让此子先熟悉一下我大秦。待日后彻底融入我大秦之时,再予以重用也不迟。”义渠君是乐开了花,本来王翦被击败便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更没想到云玥会辞去到手的大良造官职,今天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庄襄王的脸色又变了变,被人当面拒绝的滋味绝对不好受。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不过庄襄王心里已然明白。这最少是一只年轻狐狸,滑不溜丢不好拿捏。

    良久,庄襄王洒然一笑:“既然先生不愿意为官,那爵位照旧封地不变。政儿顽劣这几日都说在宫中憋闷,先生的大才做个太傅绰绰有余。便请先生教导政儿学业,他日也成为我大秦英明之君,先生就不要再推辞了。”

    庄襄王的话语里隐含着不容置疑,云玥知道若是再违逆这位大王的意思。想站着离开便有难度,估计躺着离开的机会会很大。

    “臣谢君上抬爱,一定尽心竭力辅佐政公子,不负王上抬爱。”云玥一躬到地,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前满口答应。

    义渠君反应过来之后,洒然一笑。这小子不做大良造就好,这公子政虽然是长子。但毕竟不是太子,做他的太傅又能翻起几朵浪花来。给他个彻侯的爵位,一些封地食邑又当如何。

    吕不韦却再次审视云玥,在他的心中小嬴政便是日后的大秦君王。而且他还有一个不可以说的理由,那就是嬴政是他的儿子。儿子日后的太傅是个如此狡诈的家伙,令人有些头痛。

    云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躬身施礼的时候,众人的表情是这样的精彩。

    老子现在也是有封地,有小弟,有爵位,有美妞的四有新人。云玥的心里美滋滋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四名骑士护翼着一辆牛车潜行在邯郸北面的山麓中,牛车上一名少年。目光呆滞的坐在上面,不时低头做思索状。

    恍惚中有一个少年向自己招手,“大哥,大哥!”耳边同步的响起呼唤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却又好像很陌生。

    “阿弟!”少年应和着,那奔跑过来的小子却猛然消失,四周是一片秋日里肃杀的景致。

    “哎!又发癔症,你说公子丹为何非要这么一个废人。害得咱们兄弟,大老远的来赵境,千难万险的护送这么个小子。”

    “你少说几句,听邯郸的兄弟说。这次公子丹逃脱大难,他出了很大的力。后来伤了头,这才留在邯郸。听说以前身手好的很,那么高的墙一窜便上去。”

    “对了,公子丹给这小子起了个什么名?”

    “他姓荆又命运坎坷,丹公子便称他做荆轲。”(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