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军师,你今日一再阻拦,到底是为何意?”周瑜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嘉,言语中意有所指。
“公瑾兄,何必如此见外,称呼在下为奉孝便可。”郭嘉面上无喜无悲,神情淡然自若。
“我有要事禀告主公,郭军师一再阻拦,是否有违臣下之道?”周瑜口中话锋一转,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公瑾兄之要事,在下可代为转达,主公今日在拟定讨伐刘表的檄文,不便打扰。”从早到晚,郭嘉接连用数种理由搪塞周瑜,扯起谎来一个接一个,让周瑜渐渐心中生疑。
而郭嘉也很是无奈,他早晨以为张超很快便能醒来,就与周瑜说张超水土不服。谁知张超此后一直没有醒来,而周瑜更是频频来访,这让郭嘉郁闷之余,只得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谎。
但谎言毕竟是谎言,更何况面对的还是周瑜。郭嘉的这种反常之举,让周瑜心中有了一种猜测。是以,到了晚间掌灯之时,周瑜打定主意,若是还不能见到张超,他便要采取行动。
“今夜周瑜必面见主公,若郭军师仍旧阻拦,就休怪在下无礼。”周瑜隐隐觉得,张超似乎并不在城中,其此次来江东必另有所图。
“公瑾兄何必如此,待得明日议事之时,便可见得主公。”郭嘉和周瑜一日之内交锋数次,深刻体会到对方城府深不可测,便不再去扯那些不着边际的谎言。
“在下此次前来,正为檄文之事而来,说不定能给主公一些帮助,郭军师一再阻拦,莫不是看不起在下?”周瑜见硬的不行,便抓住郭嘉口中檄文之事作为借口。
“公瑾兄大才,主公时常夸奖,言公瑾江东人杰,文韬武略,万人之英。且精通音律,能闻曲中些微差错,并戏言,曲有误,周郎顾……”郭嘉在心中暗暗祈祷着张超快些醒来,嘴上跑火车似的将搜集来的周瑜资料一股脑倒出来,说得周瑜也是有了些许错愕。
“呵呵,郭军师莫要诓在下,主公当真如此说过?”以周瑜搜集到的资料,不论怎么看,都与郭嘉所说的张超不同。
郭嘉见周瑜仍旧死缠烂打,忽的神秘一笑,取出一枚锦囊递给周瑜。“公瑾兄,在下有一字相赠,可解公瑾兄心中之惑。”
疑惑的接过锦囊,周瑜猜不透郭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即打开一看,脸色不由勃然大变,用力攥紧锦囊,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郭嘉,再不多言,转身便走。
郭嘉见周瑜终于走了,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算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周瑜若还不走,他可就没辙了。这也是他从张超的种种迹象中推敲出来的一种可能性,他相信,周瑜应该把握不准,这个“帝”字所代表的含义。
“奉孝,夜间寒气重,早些去休息吧。”张超舒舒服服睡了一天,顿感神清气爽,一出来就看到郭嘉站在门口发呆,遂上前打了个招呼。
“主公,您终于醒了……”郭嘉看着眼前笑呵呵的张超,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腹中虽有千言万语,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奉孝饮下药酒后,今日可有咳嗦?”张超看看左右,见一切正常,心中便踏实下来,遂问起郭嘉的病情。
“呃!这个……今日当真不曾咳嗦。”郭嘉听张超问起,这才想起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再咳嗦。
“哈哈!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张超闻言,大喜过望。
郭嘉生活放浪不羁,嗜酒成性。张超在了解之后,顿时明白郭嘉为何年纪轻轻便身染重病。像这样的生活习惯,若是不出毛病,那才叫怪呢。所以,张超当下便做出决定,为郭嘉治病。
否则真有一天,郭嘉如历史中一样,因操劳过度而死,张超可就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能够为他出谋划策的顶级谋士。要知道,郭嘉可是他的死忠,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张超宁可不要周瑜、鲁肃,也绝对不能没有郭嘉。这一路一来,郭嘉精心为他出谋划策,为他殚精竭虑,他又怎能不为此心生感动。
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张超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他能够意外的来到东汉末年,已经可以算是半个伯乐。可即使他能够识得千匹万匹千里马,可那些千里马却终究不归他所有。空有一双伯乐的眼睛,又能如何。
再说周瑜。
当他拿着郭嘉给的锦囊回到家中,闭门沉思许久后,方才隐隐找出一点头绪。
当时在看到这个“帝”字之时,他第一反应便是张超想要称帝,心中震惊之下,便匆匆离开。
而当他回到家中细细琢磨一番后,又感觉不像。
以张超如今的情况来看,虽然拥有称帝的资本,但并无称帝的实力。且汉献帝尚在荆州刘表处,当今仍是汉室天下,张超若敢公然行此改朝换代之事,必然会遭到各方诸侯群起而攻之,此举殊为不智。
若说张超做出这事,倒也不奇怪。但起身边有郭嘉这等智谋非凡之士,若还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周瑜就万万不会相信了。所以,这个“帝”字代表的含义,绝非称帝。
既如此,那就有了另一种可能,便是张超欲暗中奇袭襄阳,从刘表手中抢夺汉献帝。然后,将汉献帝把持在自己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一来,才最符合张超目前的形势与需要。
“欲掳帝王为己用,当真是好打算。可是,没有扬州、荆州的世家支持,单凭江东五万兵马,就想抢回汉献帝,莫非真以为荆州刘景生是纸糊的不成?”
周瑜一边分析着种种可能,一边冷笑连连。不论他怎么看,张超都没有半分成功的可能。就算刘表对外表现的非常不堪,但其对荆州的掌控,可以说已到了入木三分的程度。稍稍有一点兵马调动的迹象,都不会瞒过刘表的耳目。
奇袭襄阳,笑谈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