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余家后院,忽见上面房间窗户洞开,窗口还落下一粗绳,不由好奇,忙是攀绳上去,进的屋内,却见一美妙女子正酣睡床上,衣衫半褪,露着白皙臂膀,想来是余家小姐。
只听说余家小姐美貌,果不其然。顿时淫性大发,悄悄褪去她衣衫,奸淫了她,奇怪是她半醒之间,口中喊着‘朱官人’,正当事毕,那女子突然醒来,见了甚是惊愕,欲叫起。
我忙是用手捂住她嘴,谁料她越发挣扎厉害,弄出些响动来,引得外面有人不断喊叫,我慌张起来,随手操起身上的尖刀朝她胸口捅去,接着见有人进来,我用那刀又是朝来人刺去——”
震虎雷听着一直没有出声,脸上弯疤显露着,邱秀莲紧紧地看着他,只要他说个‘不’字,那此份口供便不成立了。
直到皇甫天雄读完,震虎雷板着脸,仍是不发一声。
“如何?这口供没错吧!那余家小姐与她父亲正是被你所杀!”
他仍是有些不信,拎了拎眉毛:“此真是我酒后所言!”
“你且看此份口供是否真实,如是真实便是你所说无疑。否则,我们会推断的如此精确,与你所做的事分毫不差。”
震虎雷显然有些失望,嘴里嗫嗫着:“难道此真是我说的!此乃是你们设的圈套,用着迷魂药将我灌醉。而后让我趁着酒醉设法说出那事的经过。”
说着抬头道:“小子,算你狠,我认了。”
邱秀莲顿时大喜过望:“那既然发生了命案,为何你不离开山阴,还要在此作恶呢?”
“事发已是二十年来。那朱秀才也是当冤死鬼多年了,只是未想到,谁料落在你们手中,我震虎雷也是认了,你臭小子确是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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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余家小姐被杀案件终于破了,顿时在整个山阴城掀起震动。
客栈里前来拜访的人来往不息。争相来看断案的神人,也有不少的人来客栈找皇甫天雄帮着打官司,有的已是写了诉状,有的则求他们写诉状。
皇甫天雄与邱秀莲不想在山阴再弄些什么动静来,只得婉拒那些告状之人。大白天关着房门,让小二帮着阻拦起。
“砰——”有人敲起门。二人又是以为山阴城里的百姓,没有去搭理。
此时却听得门外有老人的声音响起:“大恩人,我们是朱儒杰的父母,请开下门,我们当面谢上!”邱秀莲欲开门,皇甫天雄阻止了。
二人在外面哭泣着道,总算让儒杰洗脱冤情了。在天之灵也算瞑目了,无以为报,只想当面磕个头谢恩。
皇甫天雄仍是未动情。也是未起身去开门。朱儒杰父母哭诉了会儿,见未有动静,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是走了。
见的屋外没有了动静,皇甫天雄与邱秀莲沉默着,内心不免感伤起来,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此刻查出真相也是无济于事啊!
此案最后判决还需审讯院、大理寺会同刑部共同审定。按照宋代规定,以前所有经办此案的人都要按照错案追责的。
皇甫天雄忽然觉得这些制度比起现代社会还要完善。
二人即将启程要回杭州了。
在山阴衙门。皇甫天雄向杜治平表明身份,按照级别。他属七品官员,自己则为无品级的小吏,他为上级,但毕竟自己是来自提刑司,也算是上级部门。
杜治平招呼着二人在后衙落座。
身着整齐官服,依旧阴郁着脸:“此次多亏两位捕快相助,杜某才能得以能够速速破案。对此也是表以感谢!”说着抱拳谢了下。
皇甫天雄从刘捕快那得知,这些天杜治平比较开心,因为案件及时破获,今年又逢大考之年,上级对他这两年的政绩考核甚是满意。
皇甫天雄道:“此也是职责所在,多亏杜大人相助!”
杜治平阴郁的脸忽地眯下眼,正色道:“其实你们如此做可是有违朝廷制度,朝廷曾有规定,案件判决生效超过三年的不得犯人与家属不得申诉,更不得受理。你区区不过一个捕快,有何权利来调查此二十年前的案件,纵使有方大人的授意,那也不可独断行事。”
邱秀莲听了,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睁大杏眼怒道:“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啊!我们帮你破了大案,你不但诚心感激,还要数落起我们来。”
皇甫天雄笑道:“杜大人说的极是,可是此案的被害人父母喊冤奔波这番多年,为何你们却是不理不睬?
若不是方大人明察秋毫,查的此案有疑点,授意我们来查,恐怕此案永无真相之日,被害人在天之灵也岂可安息。你想是一个规定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总之若不遵守制度规矩,则官场没有上下尊卑之分了。”杜治平阴着脸冷冷道。
邱秀莲也是不悦:“似你这番刻板如何治理的好地方。”
杜治平没有搭理她,而是对着皇甫天雄道:“以望你们下不为例!”
邱秀莲还欲反驳,被皇甫天雄阻止了,忙是抱拳称是。
第二日,二人整理下行李,便是带些案卷乘船回了杭州。
以后时日,提刑司衙门甚是忙碌,方秋获将此案上报刑部、大理寺,刑部与大理寺又是报审刑院,审刑院不敢怠慢,此案甚是特殊即可上报皇上宋仁宗。
皇上御笔批示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部门同审,鞠讯中震虎雷爽快地承认了自己所犯的作为,案件顿时真相大白。
朝野上下震惊、纷纷传诵。
方秋获马上接到刑部下发的公文,震虎雷被判斩刑,他同伙依据宋刑统相关律法进行审判。
以前涉案相关官员都受到追责,之前的山阴知县因错案导致朱儒杰被冤杀,不仅被罢免,且被判徒二年,原知州、提刑官都进行贬谪。
方秋获由此被拙为集贤殿学士,品阶由正四品升为从三品。
此几日,方秋获心情也是特好,将皇甫天雄与自己手下几名幕僚招至后衙,共饮起酒来。
几杯酒下肚,方秋获道:“正儿,案件多破,你功劳最大,在向朝廷的谢恩书中,我可举荐了你,称你乃是难得断案奇才,可为朝廷重用。
而按照本朝制度,除了科举,尚有举荐与恩荫可入仕。我先向朝廷举荐,待过些时日告知俞知州,也让他上奏朝廷举荐你。”
皇甫天雄大喜,忙举起酒杯:“孩儿多谢义父,日后定当尽力做事!”
潘卫及其他人也都是举杯祝贺。
方秋获今日穿了件水青色旧袍,戴了方帽,捋下齐整长须:“日后还少不得要你出力。对了,你与那邱侍郎的女儿甚是熟悉,见你们在后院说笑起。”
皇甫天雄顿时脸红起来,其他人也是起哄笑着看皇甫天雄。
“那邱侍郎女儿可是个大美女啊!杭州城里也可算得上一个了,小弟好福气啊!”
“你们都误解了,我们只不过是认识而已!义父也知道他父亲曾在柳河西县住过一段时日,我便与她相识!”
方秋获点了下头。
“义父不知,她对诉讼断狱倒也有几分熟悉,有时细节推理也是准确。”
这下几人来了兴趣,睁眼看着皇甫天雄。(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