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愣下,转身看去是况阿狗,怒道:“他杀了你全家,烧了你家房子,你该是如何做,是不是该血债血偿。”
况阿狗抖索了下,未再应声。
“你这恶贼,今日我便是替爹娘、奶奶报仇,替宋木匠、肖金鑫讨还血债,替柳河西县百姓除去一害!”
说着举起手上匕首要朝麻仁人头上刺去——
麻全瞪大眼,伸手欲阻止着——
“住手!”忽地响起道女人声音。
皇甫天雄见是麻芸秀,外披纱衣,头扎高髻,内着窄袖紧衣,下为紫色罗裙,紧蹙双眉,目光有神。
皇甫天雄也是不管她,将匕首刺下。
麻芸秀飞奔过去,伸手拦在匕首下。皇甫天雄一下停住,匕首尖头已是扎进她的手心,不深,却已是流出血来。
“将手让开!”
“求求你放了他!”
“乃是他派人纵火烧了我家,我全家人性命已全休也!”说着皇甫天雄掉下眼泪喝道:“你说此人该杀不该杀!”
“扑通——”麻芸秀跪下,流泪乞求道:“纵有一万个不是,我也不能见你杀了他!”
“你爹不可以死!难道我爹娘就可以死了吗?”皇甫天雄咆哮着。
此刻在麻全授意下,有人悄悄地绕到皇甫天雄身后。马上引起皇甫天雄警觉,一个转身朝着那人踢去,顿时那人后扑在地。
要知此刻皇甫天雄正在气头上,力气可是大的吓人。
麻仁人像是看到救星,顿时嚎叫起,不停喊着:“女儿,快救我!”
皇甫天雄用另只手搁紧了他的脖子,马上张大嘴支吾着喊不出话来。
麻芸秀不住磕起头来,“就让我替爹死吧!”说着将头嗑得更是重了,皇甫天雄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
麻芸秀继续磕着头,真不知她怎会来的如此之快。其实整个麻府都知皇甫天雄追杀麻仁人消息,纷纷地相互打听和看望着。
麻芸秀额前已是磕破,流出鲜血,嘴里不断喊着:“放了我爹吧。”
皇甫天雄心里虽看了悲痛,却也未不管她,拿起匕首正欲刺下——
麻仁人紧紧地用手挡住皇甫天雄手腕,正好他的嘴挨着皇甫天雄肩膀,用嘴狠狠地咬了口。皇甫天雄一松,那麻仁人忙是跑开几步。
皇甫天雄伸手再去抓他,已是不及。
麻全与几打手冲上前将一瘸一拐的麻仁人接了过来。
“快——快杀了他!”麻仁人站定后喘着粗气命令起。
皇甫天雄又是怒火冲天,咬牙喝道:“恶贼,你休想逃!”说着举起匕首冲过去,几个打手忙是迎招。
皇甫天雄与他们厮打起来,那些人俱非他的对手,不会儿,几人不是被打倒,便是被刺着。
况阿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左跳右看,扭动手脚就是未冲过去。
毕竟皇甫天雄一夜未眠,再加伤心过度,渐渐体力有些不支,不断处于下风,拳脚也是慢了几分。
况阿狗见势一下闪到前面,装模做样打了几拳、踢了几下。
麻全上前一把推开他,其他人立即冲上前,挥着重拳打起。
不会儿,皇甫天雄额头淤青,嘴角挂着血迹,头发凌乱耷拉额前,被他们一人一手摁着跪到在地,模样甚是凄惨。
“恶贼,多行不义必自毙,必将不得好死。”
麻全瘸腿上前朝着皇甫天雄脸上便是一巴掌。
“我就是死,也会让你死在前面!”
麻仁人抖了抖衣衫,瞪大眼睛,来到面前,伸出手指狠狠地戳着皇甫天雄额头。
麻全也是冲上去一脚踢在皇甫天雄小腹上。
麻芸秀见势冲到皇甫天雄面前跪着恳求起:“爹不要!刚才可是他放了你的!”
“你未看见刚才这厮差点要了你爹的命!”麻仁人道。
“爹不可!女儿已是他的人!”
麻仁人瞪眼愣了下,身后麻全几人也是露出惊讶深情。
“你瞎说什么?”
麻仁人宁可相信此是女儿是情急之下说的话,也不愿此是真的。
“来人啊!将小姐拉开去!”麻全挥着二人要来拉麻芸秀,麻芸秀挥舞着手:“不要,爹你不能动他!”
二人小心地拉着麻芸秀朝房外而去。
忽地麻芸秀挣扎起,撕裂衣袖,捡起地上匕首抵着自己脖子喊道:“快放了他!爹,你已是害了他全家,万事不可做绝!”
麻仁人愣了下,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若不是他寻你爹的不是,我又何必如此害他,这一切可是他自找的。”
“爹,你放了他!”
麻仁人心里清楚,女儿为了他,可是甚么也做的出来,以前如此,现下也会这般做。
忙是伸手道:“你快快将刀放下!”接着长叹一口气道:“女儿啊!此乃是放虎归山啊!他岂会就此罢休。”
麻芸秀怒瞪双眼将匕首又是用力顶了顶。
白皙光滑脖子被匕首戳成凹点,凌乱秀发耷拉额前,眼神却是那般坚定。
此刻皇甫天雄已未有任何感觉,自己最可恨的还是麻仁人,大叫着:“恶贼,要杀要剐随便!”
麻仁人来回走着,显然是非常不情愿放了皇甫天雄。
麻芸秀朝着那几打手喝道:“快些放手!”
那些打手看了看麻仁人,见他背过身没有言语,只得慢慢地放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仍是不甘心,操起那棍还想攻打身边打手。
麻芸秀喝道:“还不快走!”
此时自己已处下风,若是和他们硬拼,定是不力,弄不好便是送了命去。
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朝麻芸秀看了眼,皇甫天雄缓缓扔下手中那半截棍子,跃过扶栏纵身跳下,消失在朦胧的晨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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