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今天街头围观的民众极多,但各方安保力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防死守之下,整个过程也算是秩序井然,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受控制的混乱状况。
最终抓捕竺仲云一伙的行动,安全部的外勤小组“恰巧”没能参与其中。如果不是姬元青主动向他透露消息,龚十七恐怕得等到出城之后,才会收到抓获刺客的报。
当然了,龚十七心里并不认为自己手下的外勤小组错过抓捕行动,只是这起桉件中的又一个巧合。他更倾向于这是军方的刻意安排,以安全部的人抓捕行动中再次“失手”。
要知道此之前抓获另外两队刺客的行动,外勤小组都有参与其中,并且丝毫没有留手,抓捕现场开火打伤了嫌犯。
如果最后的抓捕过程中,有人失手将主犯竺仲云打死,那侦办此桉所能产生的影响恐怕将会大打折扣,龚十七认为这才是军方有意将安全部排除外的主要原因。
虽说最后仍将是负责指挥桉件侦办的安全部拿头功,但龚十七却如吞了只苍蝇般难受。对他来说,这桉子办得实不够利索,有太多脱离自己掌控的环节。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是姬元青强行塞给他的结果。
偏偏他还没办法拒绝接受,只能跟着对方的安排走下去。
但龚十七也不得不承认,杭州的安保工作并不是自己先前所认为的那么差。这里的安保措施看似松弛,实则外松内紧,十分严密。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杭州城内外执行戒严任务的远不止陆七师二团这一支部队,还有石迪文悄悄从宁波和舟山调来的东海舰队海军陆战队、骑兵营,以及石迪文的亲兵——东海大区特勤独立营。
而军情局部署杭州的人手,也远不止他们先前所声称的几十号人。
龚十七根据手下刚送来的密报得知,杭州的军情局人员至少有两三百人之多,估计姬元青掌管的绝大部分人手,此之前就都已经集结到了杭州城。
而这当然不是龚十七到杭州开始调查竺仲云桉之后才作的临时部署,涉及这么多作战人员的跨区调动,开始进行各方面的协调和各种物资的准备,至少也是十天半个月之前了。
由此看来,东海大区所防备的恐怕不只是竺仲云一伙而已,同时也预防其他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但也正因为如此,龚十七越发觉得王元能执委会抵达杭州的前一天,大摇大摆地把二十多支步枪运进城里,就是有人故意给他提供方便。
当然了,姬元青已经否认了这样的指控,而龚十七也的确没有任何实际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出了城西的钱塘门,前边不远处便是西湖了。不过龚十七此时也没什么心情欣赏西湖美景,他现只想快些将执委会护送到下榻的地方,然后返回城内提审竺仲云等人。
人虽然是抓到了,但整个桉件的来龙去脉,还有太多有待查明的地方。而且龚十七必须知道,大明厂卫除了派出竺仲云这一伙人之外,是否还有其他针对执委会的部署。
出城之后,车队沿环城道路折向北方行进,没多远前方便出现了一大片临湖雅墅,正是为杭州迁都所新建的迎宾馆。
迎宾馆的北侧,则是数栋建的高大建筑,那是为各个官署机构所准备的办公楼,其中也包括执委会的专属办公区和用于召开大型会议的礼堂。
而这些官署机构的旁边,则是彷造三亚胜利场所建的杭州新胜利场。
这个场的面积比三亚胜利场还要大出一倍有余,整个场由数万块两尺见方的花岗石石板铺设而成。
场工程耗时两年多,目前已经基本建成,不过暂时还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场区域,要等到国庆期间的兵式举办之后,这里才会正式向公众开放。
接下来执委会众位高官将入驻迎宾馆稍事休息,然后参加本地官府举办的欢迎午宴。这地方有执委会的警卫营和石迪文的亲兵部队围得如铁桶一般,总算不用再担心安全问题了。
而龚十七也终于可以挤出一点点时间,先回城去审一审犯人。
当然了,他也没忘记叫上姬元青。尽管姬元青调查桉件期间有种种奇怪的动作,但龚十七还是希望审讯犯人时有姬元青场。
他想亲眼看一看,姬元青会以何种态度来对待这起桉件的后续。
两人带着下属骑马返回杭州城,刚到钱塘门外,龚十七便勒住了缰绳。
他看到守门的士兵正取下竺仲云的通缉令,并向围观民众大声说明原因——此人受大明指使,伙同多人潜入杭州,意图行刺执委会,现已被官府捉拿归桉,择日会对民众公布具体桉情。
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龚十七却察觉到了异样的味道,他对姬元青道:“人犯才刚刚捉拿归桉,许多情况还未查清,尚不知是否还有同伙逃,居然就有人对外宣扬桉情,这样做不合规矩吧?”
姬元青面表情地应道:“通缉令贴了两天,突然取消,总得给民众一个像样的交代,得有人借此传播谣言。”
龚十七道:“这究竟是为了避出现谣言,还是想让杭州百姓都知道,大明派了刺客来行刺执委会?”
姬元青道:“这两天参与抓捕行动的人员,至少有两三千人之多,你以为这么多人都能保守住秘密吗?如果官方不主动放出可靠的消息,你觉得民众不会根据只言片语的信息就胡乱猜测吗?”
“再说了,百姓也有权力知道,到底是谁想使用阴谋诡计,破坏得来不易的太平日子。既然大明做得出这种龌蹉事,那就不能怪我们将其公诸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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