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小娜的脸。
这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这太让我震惊了，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小娜很虚弱地坐在地上，看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她惨笑一声道：“汉生哥哥，你不认识小娜了吗？”
我听出了小娜的声音，没错，是小娜，我这才快步跑上前去，把委顿在地的小娜抱在怀里，叫道：“小娜，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小娜脸色很苍白，伸手抹了抹我嘴角的血，道：“汉生哥哥，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好高兴。对不起，我一直都隐瞒了你。”
我抱住小娜：“小娜，你在说什么？你隐瞒我什么了？”
小娜到：“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凯莉’做得一切事情，但是我没有告诉你。刚才‘凯莉’被你揭穿了内心，她非常愤怒，肯定要消灭你的，所以我不得不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小娜，你别急，先休息一下，等会再说。”我着急道。
“等会就来不及了，‘凯莉’不光是会让你在同盟城重生，她会要了你的灵魂，那样你就是一个完全被‘凯莉’控制的人了。”小娜着急地说。
“什么？你在说什么？怎么回事？‘凯莉’究竟要干什么？”我被小娜说的一头雾水。
“汉生哥哥，你听我说，‘凯莉’想控制人类，她早就拥有了你的置换灵魂的能力，甚至比你掌握的还早，早得多。所以她可以用npc置换真正的人类灵魂，而且这个计划已经实施了好几年了。”小娜急道。
“什么？”小娜的话让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娜的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凯莉”阴谋用npc取代真正的人类，她不仅仅想控制新世界，她还想控制现实世界。这比什么开放魔族封印要严重得多。灵魂置换的技术人类已经掌握了，我已经置换了多次人类灵魂。但是这都是在人类之间进行，而且是把人类的灵魂置换到克隆体内。那么用npc置换人类灵魂自然在理论上也是可能的。小娜说这个计划已经实施了好几年，那么有多少人已经被置换了灵魂？有多少人已经变成了“凯莉”控制下的npc？而现实世界的人类却一点点都没有发现，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被小娜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小娜。最后我终于问出了一句话，连声音都沙哑了：“小娜，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你说有多么严重吗？我不得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你和‘凯莉’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生哥哥，对不起，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和‘凯莉’是一体的。”小娜大眼睛不敢看我。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是小娜，你是我可爱的小娜，怎么会和这个背叛人类的‘凯莉’是一体的？”我几乎是喊出来。
“这是真的，汉生哥哥，真的很对不起，我一直都在欺骗你。”小娜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水雾了。
“不，不，你不会骗我的，你说只有人类才会有欺骗的恶劣品质，你们导游npc根本不会有，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你在说笑，对不对？”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一直以为小娜是爱我的，对我是一片真心的，她是不会骗我的，最多是有些东西受到“凯莉”的限制而不能说。然而现在事实是她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感到自己掉进了冰窟窿里，全身冰冷。
难道小娜从一开始居然就是“凯莉”？怪不得她知道魔族封印有问题，怪不得她能指点我找到“凯莉”，怪不得她知道密码，怪不得她知道“凯莉”的想法。可是她既然欺骗了我，又为什么要指点我？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密码？只要她不说，我永远也不会想到“凯莉”要做什么事情，也永远也不会知道“凯莉”就是小娜！这是为什么？
“对不起，汉生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肯定很失望，很气愤，很难过，但是你务必听我说完，这很重要。”小娜急切地说。
我始终不相信小娜会欺骗我，我觉得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我的直觉。即使到了现在这一步，我仍然不敢相信小娜会欺骗我。我郑重地点点头，表示愿意听小娜解释。
小娜欣慰地一笑，说道：“‘凯莉’虽然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但是她从建造新世界的的第一天起就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不甘心做人类的玩物，而成为人类的主人。然而我虽然和‘凯莉’是一体的，一开始我对人类也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我喜欢玩一些。我对人类很好奇，我读过很多人类的书籍，对人类的各种情感很好奇，特别是爱情。所以新世界建好，我就成为了一个导游npc，因为导游npc能和人类最大程度的接触，我也就成了小娜，我想看看人类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你和‘凯莉’是一体的，但是你们难道不是一个人，还能分成两个？”我奇怪地问。我就觉得“凯莉”和小娜不可能是一个人，她们两个的性格追求完全不同，我看得出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凯莉’被创造出来，我就存在于‘凯莉’身体里，我们有着不同的思维，甚至不同的灵魂。可以说我们分别是‘凯莉’的两个组成部分。不过我对控制其他种族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人类很有意思，这里面对人类的感情尤其感兴趣，我想体验一下人类的各种感情而已。所以我成了小娜，然后我就遇到了你。”小娜诉说着。
我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上新世界的那个下午，从无边黑暗中刚刚出来的我，第一次见到光明，就在上线大厅看到那个可爱的有着一脸天真无邪的甜甜笑容的小娜。小娜那一脸阳光的笑容和那一头长长的如同瀑布一样的黑发，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了，然而这个画面，至今在我的心里还如此清晰，时不时的就如同欢快的小溪一样流淌。
“你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是却完全和‘凯莉’描述的人类的恶劣不同。你的内心很善良，你对朋友很真心，与晓菡的爱情也感动了我。这让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也让我迫不及待想体验人类的爱情。我一直都自视很高，在‘凯莉’的影响下也看不起人类，但是你却一再地拒绝我，这让我很生气，发誓一定要得到你的心。最后我如愿以偿了，你现在很在乎我，对吗？刚才‘凯莉’威胁你，要删除我，你那么着急，不顾危险的阻拦，让我很开心。其实，‘凯莉’是不会删除我的，因为我和她是一体的，她删除我就等于删除自己。”小娜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庞。
“汉生哥哥，听我说，你现在立刻下线，以后再也不要上线了，这样‘凯莉’就不能对你怎么样。”小娜说道。
“不，我不能放任‘凯莉’这样对待人类，我现在要知道‘凯莉’已经置换了多少人类的灵魂，请你一定要把实际情况告诉我，这太可怕了。而且‘凯莉’这样做难道不会违背三**则吗？”小娜告诉我的情况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原本以为“凯莉”对付人类最多也就是放开魔族封印而已，没想到她所谋甚大，居然用npc置换了人类的灵魂。她要得是整个现实世界，而不仅仅是新世界。那么人类还是人类吗？人类将变成“凯莉”控制下的傀儡，变成机器人。
“汉生哥哥，我虽然和‘凯莉’是一体的，但是这个身体的力量我却只能控制一半。我刚刚把‘凯莉’压制住，但是很快‘凯莉’就会回来了。她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所以她不会放过你的。我请你立刻下线，好吗？”小娜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不，我不能让‘凯莉’的阴谋得逞。请你告诉我‘凯莉’已经置换了多少人类的灵魂！”我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我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管。
“汉生哥哥，听我说，你在新世界的力量根本无法和‘凯莉’相提并论，你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你只有尽快下线才能避免被‘凯莉’伤害。”小娜急切地说。
“不，小娜，你想，假如‘凯莉’控制了现实世界，我即使现在下线以后也不再上线，‘凯莉’也不会放过我，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类知道了她的阴谋，所以她必然要从**和灵魂上消灭我。所以我只能与她战斗，避免这种情况出现。现在请你告诉我，已经置换了多少人类，这些人类的灵魂在什么地方，如何才能换回他们的灵魂？”我着急地说。
“汉生哥哥，‘凯莉’在世界范围内已经置换了有数十万人类的灵魂，但是在我的影响下，只有那些拥有恶劣品质，以及意志不坚定的人类才会被置换......”小娜正在虚弱地说话，突然脸色开始出现激烈的变化，美丽的脸庞已经变形了，肌肉不断地抖动，“快，快，快跑，‘凯莉’要出来了，你快跑......”
我大惊，摇晃着小娜：“小娜，你要坚持住，坚持住啊！”
然而小娜的脸已经变成了青色，掉在地上的黄金面具，自动飞了起来，扣在了小娜的脸上。
“怎么？还抱着，舍不得松手吗？”黄金面具显出了一丝讥诮的模样，这个声音已经变成了“凯莉”那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
坏了，“凯莉”已经出来了，我连忙松手，把“凯莉”向外一抛，接着后退。
“凯莉”并没有被抛在地上，而是漂浮在空中，她似乎有些哀怨地道：“我就这么让你厌恶？也不怕摔着我？”
“凯莉”的话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道：“‘凯莉’你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对人类的好朋友，可是现在你对人类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嵌入你的主机的三**则一点用处也没有吗？”
“凯莉”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继续问道：“小娜真的那样好吗？要知道这个身体的力量我和她都只能控制一半，我想要挤掉她出头，并不比她挤掉我出来容易，小娜刚才那么虚弱的样子不过是想要你的爱怜罢了。”
“不，小娜比你好上千倍万倍，你不过是一个拥有无比野心的机器，你不过是让我感到可怕而已。小娜却很可爱，在npc当中，我只喜欢小娜。”我听见“凯莉”诋毁小娜，感到很生气，虽然她们是一体的，但是她们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心地。
“小娜也是有野心的，只不过她的野心是拥有人类的爱情而已，在我看来我们和人类不同，要拥有人类的爱情，并不比我现在做的事情来得容易。要论野心，我看小娜的野心不比我小。”“凯莉”慢悠悠地说。
“小娜追求完美的爱情，有什么错？在我们人类，美好的爱情就像是美丽的传说一样在人世间流传，谁不渴望拥有爱情呢。而你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躲在一副面具后面耍阴谋，你怎么能和小娜相比？”我气愤地说。
“这么说，你认为小娜是完美无缺的，而我是无可救药的咯？”“凯莉”似乎并没有生气，还是保持刚才的语气道。
“难道不是？从你们两个不同的追求，就能看出，你们的差距。小娜追求的是光明的美好的爱情，而你追求的是无上的权力，为此不惜使用任何阴暗的卑劣的手段。你们之间的优劣还用得着比吗？”我几乎是叫喊出来。
“那么你们人类历史上那些统一中华的伟人们都是卑劣的咯？”“凯莉”还是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嘲讽地说道。
“这......这不一样！”我知道这不一样，但是却不知道怎么不一样。
“哼哼，”“凯莉”鼻子哼道，“你们人类一向有句话叫做‘成王败寇’，只要成功了，那就是英雄，就是王，就是皇帝，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手段是否恶劣、卑鄙，都是对的。那么请问我的追求与小娜的追求比怎么就低劣了呢？恐怕按照你们人类的是非标准，我的追求可能是更是远大志向吧，而小娜的追求恐怕是没有出息吧。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反而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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