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卫朦朦胧胧醒来,觉得身上有点重,蛮不舒服的。他迷朦着眼看了看,差点吓出一身冷汗:连怜这小丫头竟然半压在自己身上,像抱着床头大毛绒玩具一般抱着自己;而自己的手则好死不死地揽住了她的小肩膀!
男人差点叫出来:这太恐怖了,如果被误会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哇!他咬着自己手指,轻轻挪动胳膊身体,想从小丫头身下“挣扎”出来。
“嗯……叭叽叭叽……”连怜小脑袋埋在蒋卫胳肢窝内,咂吧着嘴像在吃什么好东西。
蒋卫恐惧地看看小丫头,十分害怕她突然醒来,身子一动不敢动。僵硬了半天,发现小丫头没动作了。慢慢地,他又轻轻开始“逃脱”。他手揽着连怜的肩膀,身子不停往边上缩;终于,小丫头的脑袋离开了他的胳肢窝,原来抱着男人的小手也变成搭在男人身上。连怜仿佛有些不满脑袋被埋到座位上,又动了动,小脸仰了起来。
那是张眉头紧皱的小脸蛋,恐惧正逐渐出现在那上面。原本那发出“叭叽”声音的小嘴也开始咬紧牙关。连怜的手指开始攥紧,身子有些不安地蹭动起来。
“不、不好……!”蒋卫大惊,赶忙挪回原位。连怜的不安举动很快停止了,安详出现在她纯真的面容上,可爱的“叭叽”声也渐渐恢复。
男人垂头丧气,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这张小脸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看着看着,他又回想起昨天遇虎时小女孩的表情。那不是一个普通小女孩遇到危险时该有的表情:没有恐惧、没有绝望;没有相似经历的人甚至不会觉得,那和一个没有得到该有却又不算重要的奖励的表情有什么差别。
“她一定也有孤独到极点的经历吧。”蒋卫心说着,又苦笑于自己的沉闷:他早就从那种情绪中脱身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小女孩的模样还真是可爱。蒋卫有些放弃地想:“被误会就被误会吧,琴歌应该会相信自己的,应该……”
蒋卫面上浮起淡笑,他开始仔细观察面前的那张小脸:其实那不算是完美的瓜子形状,有些接近于鹅蛋脸,发际还有美人尖;细细的柳眉弯在拥有长长睫毛的眼皮上方;白嫩的双颊毫无瑕疵,一些晕红更添可爱;小鼻子翘翘的,一张一翕喷出温暖的湿气;而红润的薄唇正在蠕动,发出可爱的咂嘴声。
“这小丫头现在的样子真像天使……”蒋卫的脑海里出现这样的念头。
连怜的眼睛忽然张开了,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射出有些迷茫的视线,聚焦在蒋卫的脸上。男人出奇地没有被吓一跳,只是微笑看着小女孩,就好像那是十分自然的事情一般。连怜傻乎乎地看了一会儿,再次闭上了眼睛,很快又突然睁开。明白自己的情况后,挣扎出现在她的眼睛里。
羞恼,担忧,试探,不信任,还有丝丝的渴望与恐惧。男人从没看过这样透视灵魂的复杂眼神。最后,她没有像蒋卫所想的那样大叫大闹,只是红着脸,收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
在那时,蒋卫不知怎么觉得,她小小微蜷的样子,有那么一丝凄凉……
……
三个女孩在起床时都有着旁若无人的可爱娇态——当然连怜应该是装的,当她们记起还有个男人在边上时,都红了脸——连怜还是装的……
蒋卫讪笑两声,很自觉地推门出去,让美女们好整理仪容。
洗漱完毕,蒋卫准备出发了。他犹豫了一下,回到车上驾驶位拿了件东西出来——一把左轮**。
三个女孩看男人眼神有些微缩了。枪,在中国的象征意义总是不太好。
“这……这是……给你们防身的。”蒋卫有些不安,“你们也看得出来,我比较……有钱……平时不太喜欢老带着保镖,所以……就申请了个枪证……你们……不用怕的,它可还从没派上用场呢。”没看**他老人家从不带枪么?被误认为曾经杀过人可就不好了,再伟大的形象也会蒙上阴影。蒋卫心里没底得很。
“没事的,蒋哥。”梁雨最先回声道,眼中充满信任。
“嗯,交给我吧。”琴歌接着反应过来,她有些苦恼地笑笑:“就是不太会用。”
连怜小丫头则叫:“有枪不早拿出来啊,昨天都要被吓死了!”
“呵呵……没关系,很简单的!”蒋卫放下心来,挠挠头暗想,要早拿出来还不被想成什么样呢……。
“我们出去以后不会被当成盗猎野生动物的团伙被抓起来吧?”教会琴歌用枪,蒋卫为了消除尴尬,说笑道。
“呵呵……”三个女孩都笑了起来,开着超长林肯只有一把**的盗猎团伙,还真是……奇怪呢。
“那……我走了。”蒋卫出发了。三个女孩也开始忙碌起来。
……
过了一夜,老虎的尸体除了变得僵硬外,似乎没什么损伤。这也证明了琴歌的话:虎会把周围的猛兽统统赶走。
扛着虎,蒋卫终于完全肯定自己的力气的确是变大了许多——甚至有些变态:肯定超过五百斤重的老虎他扛起来和四五十斤的米袋感觉差不多——除了重心很不稳。要知道男子105公斤以上级的挺举世界纪录也不过263公斤。这还是挺举,如果让那位世界纪录保持者扛重量不均的老虎走几米,估计得摔死。
老虎的气味实在是够浓重,蒋卫难受得简直无法形容。他最讨厌难闻的味道,除了睡觉被打搅,他没更讨厌的东西了。好容易把老虎弄回营地,蒋卫发现计划又需要一些改变。因为,虽然梁雨和连怜都有着肢解老虎的勇气或兴趣,可女孩们想用水果刀把这么个大家伙咔嚓成几大块实在是件非常困难的事。男人只好又用蛮力表演了一次生撕老虎,赢得了琴歌的咋舌、梁雨的惊佩和连怜的喝彩。
浓重的血腥气四散,蒋卫看几个女孩都有些不适,于是担负起更细地分尸任务。连怜对老虎的内部构造十分感兴趣。她忍过最初的呕吐感后靠了过来,一边看蒋卫“拆”老虎,一边用树枝拨拉着从老虎身上“卸下”的“零件”。
“这是什么?”
蒋卫正“拆”得面目“狰狞”:“肝!”
“这个呢?”
男人在掰大骨头:“肾!”
“这……这个是什么?”小丫头指着一根弯弯曲曲的肉“棍”好奇道。
蒋卫瞄了一眼:“香肠。”
“嗯?”小丫头很奇怪,老虎身上长香肠?这……没听说过呀?她接着问:“怎么弯弯的?”
“老虎香肠,不一样呗!”
梁雨也过来帮忙了。琴歌实在忍不住吐了一次,最后只能不好意思地去帮着从拆好的骨上剔肉下来以利于加工。连怜拉着梁雨问“香肠”的事情。小姑娘一开始脸红红地不愿说——经常逛菜市场帮家里买菜的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可最终受逼不过,羞得要死地和连怜咬了咬耳朵。
“你骗我!”小丫头明白过来又羞又恼咬牙切齿,追打蒋卫:“打死你这个大变态!”
“谁叫你问个不停的,小笨蛋……!”蒋卫躲闪着小拳头,嘻笑着。
“还敢说!”小丫头大叫,指着“香肠”:“你这个坏东西,我咒你的‘香肠’没那个十分之一长!”
“啊?!”蒋卫瞋目结舌,“她真不懂么……”
一直红着脸暗笑偷听的梁雨和琴歌差点厥倒。
拆老虎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这还得归功于蒋卫的异变蛮力,否则就靠那几把水果刀,三天都弄不完。打了好几趟水,终于把血水冲掉,四人开始用午饭。
“香肠”最后归蒋卫了。琴歌和梁雨脸红红地故意忽视了那个东西。连怜倒是很有意见,她本来想切点下来尝尝却被两女暗中死死拉住了。最后她们不得不恐吓小女孩说“吃了小心长胡子”才算劝退连怜。小丫头最后还是不服气,瞪着蒋卫说:“看你那样儿,急着补什么啊!就知道你肾虚!”
蒋卫对小丫头的话嗤之以鼻:“肾虚?这小屁孩儿整天跟电视上瞎起哄!以前倒有可能,到这儿以后那可是龙惊虎猛哇,老虎都打死了一只!她这是在嫉妒没得吃!‘老虎香肠’可是好东西哇,如果不是在这里,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尝到。听说效用可是非常……”
男人瞎想着啃那根“老虎香肠”,看上去忒没形象。这顿饭吃得很尴尬,都是“香肠”弄滴……
……
用了三天,探路和食物的准备终于完成了。东北偏东一点最终被确定为正确的出林方向。五百多斤的老虎也变成了几十斤的熏肉。一张虎皮被剥了下来烘干当作毯子,再加上原来车上的毛毯和蒋卫放在后备箱里的一些准备送亲戚的衣服,保暖问题也不大。他们再用饮料瓶装了些酒精,又带上一燃料桶食水,准备好其他零碎,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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