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歌站在莫振轩的跟前,脸上满是惶恐不安的神情。莫振轩英俊的脸上冰冷异常,让人无法洞察其内心分毫。乾元帮短短一个月只见遭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对于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这些压力也实在是太大太大,但是身为一帮之主他不得不故作冷静,将众多杂念深深隐藏在了内心深处。
莫振轩看着躁动不安的郝歌,呵呵一笑说道:“郝兄不用拘束,我也只是简单问你些事情而已,你坐。”郝歌坐毕,莫振轩开口说道:“郝兄在我们社团做事也有些年头了吧,不知我乾元集团一直对郝兄对您怎样呢?我虽为一帮之主,只是资历尚浅,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还望郝兄多多原谅!”
郝兄听着莫振轩感人的话语,看着那张真诚的面庞,一时哽咽难以开口。莫振轩见此,慌忙走到他的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郝兄不用激动,有话慢慢说好了!”
郝歌被莫振轩一拍,浑身顿时哆嗦不止,莫振轩火眼金睛一下瞧出其中有异,也不点破,说道:“郝兄对我们社团作出的贡献是巨大的,也是难以想象的。对此,我很是感激,但是最近其我们社团动乱不安,方方面面的麻烦层出不穷,不知郝兄对此有何见解?”
郝歌哭丧着脸,头颅耷拉着哪有先前的一分神采。苦笑道:“轩哥都没有好主意,我又何谈见解呢?轩哥就不要为难我了,呵呵!”
莫振轩点点头,手指轻叩桌面说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罗恒源的人?”
郝歌仿若雷击,浑身一颤说道:“我、我不认识一个叫罗恒源的人,从未见过。”
莫振轩鹰眼一紧,射出一道晶亮的寒光说道:“罗恒源,你不认识吗?世嘉公司的总经理罗恒源!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乾元集团和世嘉生意上也是多有往来的吧?郝兄记性怎么能那么差呢,把我们的总要合作伙伴都给忘了,怪不得连一个小小的账本都做不好呢!看来郝兄的脑袋实在不大灵光,需要我为你看看光啊!”
郝歌连忙占了起来,玉面通红说道:“是、是。是有这个人,看我,一紧张连世嘉的罗经理都给忘了,真是不能不服老啊!”
莫振轩眼皮一挑,说道:“依我看,不是郝兄的记性不好,而是心性太差,忘本之人,向来是没有好下场的是不是?”
郝歌尴尬一笑说道:“这个,我向来对公司兢兢业业,可从来没做过一件对不起集团的事情啊!”
莫振轩呵呵一笑,说道:“自家兄弟我还是信的过的,并且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你郝歌可不算是我自家兄弟啊!我告诉你,郝歌,既然你有种出卖了社团,你和你的家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就都得死!”
感受到莫振轩身上突然释放出的杀气,郝歌再也受不了他若有所指的批判,心理防线顿时崩溃,一下子跪倒在地,挪到莫振轩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大腿说道:“轩哥,我真的是被逼的,如果我不照着他们的话去做,我的家人孩子一样会死的啊!我真的有我的苦衷,求您原谅我吧!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
莫振轩脸上闪过一丝痛楚,说道:“郝歌啊郝歌,你在我们社团含辛茹苦十余年,社团何时亏待过你?既然有人威胁到你的家人,你就应该及时向我汇报嘛!你这样吃里爬外,不仅社团的兄弟看不起你,利用你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呢!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郝歌像极了委屈的孩子,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久久难以释放心中的怨悔。莫振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们是怎么威胁你和你的家人的?”
郝歌抽噎道:“两个礼拜之前的晚上,我家突然闯进了十余个手持枪械的混混,他们不由分说地绑架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当时只是说了一句让我等待电话,就匆匆走了。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罗恒源那个畜生打来了电话说要我按着他的指示办事,否则就要杀了我的孩子。电话那头还传来了我的妻子阿娇的呼叫救命的声音,他们竟然威胁说如果我不照办就当着孩子的面**阿娇。莫大哥,我真的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如果他们只是冲着我来,我就是丢了老命也万万不会做出这份丧尽天良的事情的。莫大哥求求您,赶紧救救阿娇和孩子吧!”
别说是郝歌了,就是莫振轩也被震怒了,他抬手摔碎了桌子上的烟灰缸,吼道:“罗恒源,你个畜生,我杀了你!”莫振轩自出道以来一直是文质彬彬,从未与人红过脸,这会动起真怒,也别有威严,看得郝歌心头狂震。莫振轩转身对着郝歌说道:“你身为社团的人,死就是社团的鬼,你的家人有难我作为老大就是拼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这点不用你操心。但是我希望你能戴罪立功,把社团的损失尽快补回来,尤其是已经被发现的漏洞,现在就去给我补上,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你明白吗?”
郝歌听完莫振轩的话是又激动又自责,他感激莫振轩能如此仁意地善待自己,在自己做了背叛社团的事情之后还能去尽量担保家人的周全;他自责,自责于自己无情的背叛,莫振轩却不知,无论是会计凭证还是支票本票一旦盖了戳,就是死物,任何人不得再次更改,当然如果这些东西还归自己所有的话也可以非法伪造,然而已经被专家组盯上的漏洞还怎么补?郝歌抱头痛哭道:“莫大哥对属下的好,属下只有来生再报了,既然已经铸成大错,却哪里还有补救的办法!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死,等到我见妻子儿女最后一面的时候,我自己会解决的!”
莫振轩两眼圆睁怒道:“你的意思是,这些账面都已经无法重做,再补救了?”
郝歌自然知道轻重,这对乾元帮无疑是灭顶之灾,当时两眼紧闭重重地点了点头。莫振轩看完他的表情,眼前一昏,差点就要晕倒。他现在的心里比郝歌还要难受,毕竟乾元帮刚刚在他手上还未坚持一个月,就已经有了灭帮之祸,这对他的信心对他的信念都是致命一击。莫振轩头脑昏沉,实在不想再多看郝歌一眼,微微摆了摆手说道:“你走吧!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我会尽量满足你最后的心愿的。”
这是一个悲惨的时刻,然而却不得不进行下去。如果非要说是为什么,那就是黑道也有黑道的法则,没有人可以逾越那条生死线。背叛,最后的结局注定就是要你死我亡!
一个星期之后,面对媒体铺天盖地的负面报道,乾元帮的罪行也越查越深,甚至连十余年前的案件也翻出不少。莫振轩深感身心憔悴,然而却无人能够拯救他,无人能在这个时刻力挽狂澜。祸不单行,孟展雄身在德国的妻子贝琳达意外患了脑出血,作为他的第二任妻子,孟展雄迫不得已只得前往探视。整个乾元帮现在能算得上是莫振轩有力助手的也仅仅只有老虎和桑岗两人。
孤掌难鸣,人心总有崩溃的时候,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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