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的清晨,明月独自走道了甲板上,呼气着海风的味道。风吹打着她的发丝,任由发丝拍打着她的面颊。玉琢的脸上,流露出红色的光晕。她的眼眸里似乎凝结着一份不属于世的宁静。
“在想什么?”突然一个男音响彻在明月耳边。
明月一回头赫然是祁雪立在明月身边。她淡淡一笑道:“很美是吗?”
“平静预示着马上要来的波浪。”祁雪看着那平静的海面淡淡说道。
祁雪的话刚一落下,便听见水手大喊:“快回到各自的包厢里,要起浪了。”
明月似乎没有听到那水手的话,还是伫立在甲板之上,身旁的祁雪亦是没有挪动一步。
“喂,你们连个听见了没有,快回到包厢里!”那水手疾呼道。
明月和祁雪对视了一眼,明月笑道:“公子为何不走?”
“等人。”
明月问完祁雪便不在答话,她静静的看着海面上渐渐席卷而来的巨浪,额头上的蓝色宝石呼啸而出,竟和那巨浪产生共鸣。终于那巨浪撞击到了甲板,却没有碰到明月丝毫。反观祁雪竟然顺着大浪一般,站在甲板上无动于衷。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过程却截然不同,她是逆天而行,而他却是顺应天意。天意如此,她败了,败的很彻底。
“你便是祁雪要找的人。”突然祁雪猛然回身道。
“呃?”明月疑惑的看着眼神竟有一丝兴奋的祁雪。
“师父曾经告诉过,五月二日辰时离海必会遇见你想见之人。”
“那么公子见到了谁?”
雪肯定的点了点头。
“雪?”
“何事?”
明月怅然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雪,从来之相信天命。”祁雪淡淡说道。
“雪,你可记得明月?”
祁雪茫然的看着明月道:“祁雪不知。”
明月看着祁雪的脸庞,淡淡一笑,手轻轻的划过了祁雪的发丝。明月放在鼻尖轻轻的一闻,她闻到了一种特别的香味。那似乎是一种蛊惑,一棵罂粟一般不断的在明月心间蔓延。明月知道自己对祁雪的那种感觉,来自雪。可当明月提起自己的名字之时,却发觉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的他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但她知道他一定是雪。
那个双眸澄澈的雪;那个寂寞如风的雪;那个曾经触动过她一丝心弦的雪,只是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他是祁雪,南唐门的门主,而她只是江湖上人人唾弃的天下第一杀手。此生相思不得,只能相忘于江湖。
“对不起。”
“嗯?”祁雪疑惑的看着明月。
明月残忍的笑道:“忘了吧,我注定是一个逆天之人。”
明月说完便转身离去,她不相信命,亦是不认命。那萧条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祁雪的视线中。
“不相信命运吗?”祁雪伫立在甲板之上,似是喃喃自语。
不知为何,此刻自己的心竟然有刀割般的疼痛。她强行的封上了自己的心脉,冷冷道:“是命吗?”
南宫皖雪看着倒在门边的明月焦急的扶起明月道:“明月姑娘,你怎么了?”
“死不了。”明月风淡云清的说道。
“对了,刚才我趁乱发现了一条通向下层船舱的密道。”南宫皖雪道。
“哦?你可还有别的发现?”
“看守密道的总共有十人。”南宫皖雪道。
“你可以信心一瞬间杀掉他们五人?”明月问道。
“大概可以。”
“我要的是绝对可以。”明月沉声道。
南宫皖雪似是思索了似是思索了半天才道:“可以。”
“好,他们列的是什么阵?”
“十锁阵。”
明月蹙眉思索了半天才低声道:“你可知道霜玄阵?”
“稍稍了解一点。”
“如此便好,我守生门,你守死门,一招定要取他们的性命。”
月夜,此时已经过了二更之时,正是侍卫最松散的时刻,明月与南宫皖雪均是身着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潜入下层的船舱。此时除了值夜的水手,都已睡下。大约行了百步,便发现船壁上有一个气孔。明月掏出了怀里的迷香粉,对着通气孔一吹,不过片刻便听到了打呼噜的声响。
这迷香粉对上真正的高手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但对付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已经足以。明月拿出了一根针,不过片刻便打开了门,明月和南宫皖雪均是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不断朝着密道口靠近。
但闻一声“叮咚”的声响,明月的心猛然紧绷起来。向南宫皖雪传声道:“你上次是否就在这里?”
南宫皖雪听见明月的声音虽是疑惑,但并未出声,冲着明月点了点头。下一刻明月便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南宫皖雪明白明月一定是在自己身侧,小心翼翼的不断前进。漆黑的密道里隐隐感觉道十股不同的气息,还未等南宫皖雪出手,便闻道密道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突然漆黑的密道变的***通明。南宫皖雪惊讶的盯着密道内的十具死尸。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到这里。”突然明月出现在南宫皖雪身旁。
那十具尸体上的脖颈间都有一个薄薄的伤口。血没有洒出一滴,那些死者的脸上并无痛苦之色,显然那人的剑法做到了快、准、狠三字要诀。
“难道刚才的叮咚声,就是凶手凶器的声音。”
明月伏下身来,仔细的查看着死者身上的伤口。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也许吧,这伤口很诡异,不是薄剑之类的武器,更不是线之类的。”
“江湖上有什么人可以一息之间杀了这十人呢?”南宫皖雪问道。
“已知的不超过五人。”
“那姑娘以为谁更有可能是凶手?”
明月听到南宫皖雪的话心中一怔,她不禁想起了一人——祁雪。会是他吗?
白衣似雪,不染纤尘。明月闭上了双眼,神情疲惫。那个如雪一般的男子,手段并不比她软,反而让人战栗到害怕的地步。她不知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少年还是否如当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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