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块沉重的大石落地,吴天仁一愣之后回过神来,拔出了腰间的**,大声喊道:“阿旭,快鸣警笛,开过去挡住那辆货车。
阿斌、小五枪拔出来,做好阻击准备。
阿木一会停车你马上趴下,千万别乱抬头。”
他话音刚落,胆子大壮的警员们,马上依言做出了动作,就见驾车的林晨旭手脚麻利的拨了中控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钮一下,紧接着一脚把油门踩到了最低。
警车瞬间亮起耀眼的警灯,‘呜呜…’呼啸着鸣着警笛,加速疾驰的冲到了刚刚开出矿坑的货车面前,一个急停,车身打横的将其拦住。
车还未停稳,后座两个警员已经开门跳了下来,以汽车作为掩体举枪指向货车,与此同时,警用扩音器中响起了吴天仁嘶哑的声音,“我们是圆北警署新北分局警员,前面的货车请马上熄火接受检查。
我们是圆北警署新北分局警员,前面的货车…”
喊了两声之后,见货车虽然没有冲关闯卡的把警车撞开,但却也没有熄火的迹象,老警察一咬牙扣动扳机,朝天‘啪’的一声鸣枪示警,厉声吼道:“我们接到报案,这里有严重刑事案件发生。
作为现场嫌犯,如果你们不配合检查所产生的死伤…”
他话未说完,货车刺眼的灯光突然关死,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警官,警官,别开枪,我就是个开拖拉古(货车)的司机,不关我的事啊。”,说话间货车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脏脏的白背心,蓝短裤,满脸胡须的肥胖中年人,垂头丧气的举手走了出来。
紧接着,就见另一侧的车门也被人打开,一个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贼眉鼠眼的瘦小男人跳下车来,不住声的叨念着,“警官,警官,有话好讲,有话好讲。
我家就住在西面的镇子上,祖祖辈辈都是老实本份的良民,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讲,有话好讲。”
借着警车车灯余光看清了瘦小男子的五官,李凯浩大吃一惊的脱口而出道:“小宗,怎么是你,你个肖仔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吴警官,哎呀,吴警官,我刚才怎么没听出来是你的声音,”见对面的警员竟是自己的熟人,瘦小男子惊喜的放下手来嚷道:“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哈哈…太好了…”
“好什么好,你要是作奸犯科,照样得被我铐回去关着,”吴天仁语气生硬却还是把枪收了回来,一边盯着瘦小男子的脸孔,防止他生出什么歹念;
一边走过去再次问道:“快说,这么晚了你到这废矿山来干什么?”
“吴警官,我做人怎么样你还不了解吗,哪有犯案的胆子呀,”瘦小男子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么晚来这废矿山不过就是,就是丢点垃圾,嘿嘿,丢点垃圾。”
“垃圾,什么垃圾,是造x粉的垃圾呀,还是造安非他命的垃圾,要这么晚的时间,跑到荒郊野外倒?”取出腰间别着的警用手灯绕了货车一圈后,心里已经有数的吴天仁,故意语气冷冰冰的问道。
“吴警官,别玩笑了,我怎么敢造那种东西啊,”瘦小男子苦着脸,拨浪鼓似的不断摇头,不得不实话实话道:“这不就是,就是我在‘雄屏’和人合伙开的那家养牛场遭了口蹄疫吗,我,我把病死的几头牛,运到了这里丢掉。”
“病死的牛,公家机构不都给钱收购,集中焚化销毁吗,还用你运到这来丢掉?”一旁的林晨旭脑筋一愣,不信的说道。
“阿旭,你也来了啊,”瘦小男子勉强笑笑招呼了一句,愁眉苦脸的答道:“你不知道,公家一头病牛只给不到三千圆币,可哪家养牛场要是传出来遭了瘟疫,那所有的牛可就都没人买,只能等着老死了。
我们七八个朋友合伙,好不容易凑钱买了一万头的肉牛,要是卖不出去的话,都得跳楼呀。”
“可你把病死的牛这样乱丢怎么可以,环境署知道了不一样会罚到你们破产吗。”听了这话,林晨旭撇撇嘴说道。
“第一次,我这是第一次啊,再说这废矿洞都荒废了几十年了,底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坑道,不挨着水源,也不靠着‘人居’,对谁都没害处,各位警官就,就饶过我这一次吧。”瘦小男人满头大汗,双手作揖道。
看到他苦苦哀求的样子,吴天仁心中不由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叹了口气道:“小宗啊,你今天也是无缘无故走了霉运了。
不是我们不想饶你,是你实在运气不济,竟然选今晚跑来这里…”
警察和倒霉的农场主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交谈着,期间没有任何人发现,独自一人坐在后座的张木子,早已悄悄的走出了警车。
绕过货车,行走在铁轨纵横的山地上,身处黑暗之中的张木子就觉得不久前脑海中浮现出的可怕画面,开始一幕幕的不断回闪。
一个个侏儒样的矮人嗤着獠牙,配合着飞翔在空中的鸟首人身,全身布满乌黑羽毛的猛禽,突然向分散在废矿坑道四周,谈笑猎奇的青年男女发动袭击,轻而易举便凭着利爪长喙,夺取了一条条人命;
待到人群警觉逃窜,又有一只只早有准备的,长着人类躯体蜘蛛下身的怪物,喷吐着丝网将逃亡者一个个黏住,之后无情的封堵住他们的口鼻,一边任由其挣扎着窒息而死,一边将其拉进漆黑矿坑,以供泥水中一滩浓稠的灰色浆糊吞噬。
种种惨象,如同正在真实发生一般,在张木子的眼前不断晃动,令他的脸孔痛苦的扭曲成了一团。
为什么那些怪物狩猎的景象,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自己的头脑中;
为什么看到它们杀人时,自己会隐约有一种满足、期待的感觉;
为什么当一具具活人、死尸被怪物们拖进灰色浆糊消化后,自己那奇怪的,难以忍耐的饥饿感会慢慢缓解,消失;
难道那些怪物和自己在冥冥有着什么紧密的联系,一个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让张木子感到心乱如麻,因此他才会在吴天仁询问情况时做了隐瞒,并自愿接受邀请,重新回到了废矿山中。
此刻在矿洞前饱受煎熬的,冥思苦想着站立许久,张木子最终生出一种‘一切答案都在矿道中’的觉悟,犹豫片刻,他咬了咬牙,觉得就这样迷茫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迈步走进了怪兽巨口般的矿道之中。
独自一人进入矿坑,人声、风声、月色在极短的时间消失不见,黑暗中只余‘滴滴答答…’的水声在耳边响个不停,让张木子生出一种,一步之隔便是两个世界的感觉。
脚下的道路湿滑,眼前又一片漆黑,他壮着胆子一点点的踉跄着前挪,猛然间两只鹌鹑蛋大小,在黑暗中闪着幽幽光芒的椭圆形眼珠,在身旁闪现出来。
“呃!”心中一惊,张木子差点吓得跌倒在泥地上,慌忙之中本能的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发出一丁点的声响,被黑暗中的生物注意。
没想到的是,他心里的恐惧感刚刚滋生,那幽亮眼睛便像是受到更大惊吓一般,瞬间转向,逃的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一幕,张木子微微一愣,随后回忆起了自己的猜想,犹豫了一会,身体僵硬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开始在心中默念,“过来,过来,过来…”
不知不觉一两分钟过去了,四周没有丝毫的异状发生,张木子有些释然,又有些莫名失落的心中想到:“张木子啊张木子,你真是撞邪之后想太多了。
你又不是杀人魔王,那些怪物怎么可能是受你指挥的呢。
你想过来,它们就会过来,你当是平时可以自主行动,又受你脑波操控的新概念机器人啊…”,当他心底放松的想到召唤怪物时,不自不觉间,那圆圆的黑色瞳孔渐渐拉长,变成了灰败的菱形。
之后短短几秒钟内,一阵提提踏踏、窸窸窣窣的声响,突然由远及近自矿道深处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二、三十双幽亮的眼睛在黑暗中摇摆乱窜,疾驰着围到了张木子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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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风龙等大大的打赏,猪猪今天超郁闷,好不容易托朋友做好的封面又被打枪了,是缺少某点的‘楼狗’,真昏死,想养楼狗的话去买楼房啊,为难码字匠干啥,幸好有大大们的支持,猪猪才没气死,麼麽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