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大吼一声,向抢救室冲去,他的速度太快了,那绝不是人类能有的速度!我也赶忙跑着跟过去,刚到抢救室门口,只看见江子文一把推开正试图围到江致庸床前的两个贱人,他的力气一定异于常人,因为下一秒我便看到那个男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许佳音也惊险的打了一个趔趄,所幸被身边的助理扶住了。除了我以外,别人是看不到江子文的,所以这一刻的情景就看起来相当诡异了,他们大概只能看到那两个贱人莫名其妙的自己摔在地上,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而此时的江子文一反平时的绅士模样,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绝望的看了一眼父亲的遗容,然后突然像一头野兽一样把目光对准那个男人,完了,他一定是要把所有的愤怒和不平都算到这个男人头上了,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见江子文在电光火石间便朝着那个男人打了重重的一拳,接下来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把那个贱人拳打脚踢一顿胖揍。我突然想到,江子文说他从小就学跆拳道,我突然又想到,鬼的怨气越大力量便越大,阿门,那个男人终于遭到了报应!我想这一幕在其他人眼中一定无比精彩,堂堂的江大少在父亲的遗体面前莫名其妙在地上乱滚,而后脸上身上还多了很多淤青,我看出那个男人十分惊恐,他想还手,却看不到对手在哪里。“来人!来人!”他撕破喉咙的高喊着,他的随从们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冲上来把他架走了。“子文!”许佳音惊恐的高喊,边喊边像被打的如同烂茄子一样的男人扑去。悲催的是,这一喊引起了江子文的注意,他一把将她扯过来,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似乎要把她撕成碎片,她想逃跑,手却不知道被谁禁锢着,更可怖的是,她根本看不到这个对手,所以只能喊着救命瞎扑腾。“子文?你在叫我吗?你这个阴毒的女人,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对我!他到底是谁?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他低吼着发出着一连串的问题,无奈许佳音却一句也听不到,依旧大哭着瞎扑腾。“爸爸,你走吧,我不是故意的啊,你不要杀我!子文,救命啊子文!”“救命?我现在就救你的命!”他一把锁住许佳音的脖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凶狠的江子文,他紧咬着牙关,仿佛要把许佳音掐死!“爸爸,不要!”可怜的许佳音一直以为是江老爷子阴魂不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这女人真是没少做亏心事。“我肚子里有江家的孩子,您不能杀我!”“你还有脸提孩子?”江子文的面部扭曲起来,恨的咬牙切齿,“我从来没有碰过你,即便有孩子也是野种!”他手下的力道似乎又加重了些,许佳音已经憋得要翻白眼,马上就不能呼吸了!而围观的人看着许佳音自己歪着身子,掐着脖子,还憋的满脸通红,一个劲儿的喊救命,真的以为是闹鬼,都吓得瑟瑟发抖起来。江子文真的要杀了许佳音吗?他之前说过鬼不能杀人,若无故杀人就会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必须马上阻止他,许佳音死不足惜,却不能因为贱人害了子文,我上前去想扯开江子文的手,无奈他的手像铁钳一样一丝都不肯松懈。我哀求的看着他,他只是冷冷的回我一眼,“小意,走开,不关你的事!”时间来不及了,许佳音已经生死一线了,此时此刻,我顾不得矜持,抓着江子文的手说:“你要为了这个贱人永世不得超生吗?我不想我们生生世世都没有可能!”江子文一愣,他的眼神温暖起来,缓缓的腾起一层雾气,手也慢慢的松开了许佳音的脖子,无措的垂手站在那里。许佳音紧喘了几口气,如同大赦一般,哭喊着向门外跑去,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不过如果她看到我,只能增添她的害怕吧!看着她跑出去,那些瑟瑟发抖的人们也都尾随着她抱头鼠窜了。“子文!”我拉过江子文的手,他的手冰凉。“小意,他们害死了我爸爸!”他反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泪水一霎那夺眶而出,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看着我。“怎么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看到许佳音的恐惧,我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可没想到他们真的这么狠毒,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天黑了,我本想回去看看,希望能探出那个人的底细,没想到却看见他们七手八脚要送爸爸去医院,爸爸是有心脏病,但一直非常注意。我觉得事有蹊跷,就跟着他们,却听到那男人说出了真相,他们在爸爸喝的酒里下了药!他们已经害死了我,为什么连爸爸也不放过?”天呐,这两个人到底还有没有心?我看着眼前浑身颤抖,满目泪水的江子文,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安慰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刻江子文心中的仇恨我不敢去估量,但我一定会帮他报仇雪恨!“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在爸爸面前伪装我,迟早要被识破,解决了爸爸,就再也不会有人敢站出来质疑他,对驭天的控制权也唾手可得。他们何乐而不为?”他的薄唇微微翕动着,眼中寒光如剑。“你好,请问……你在跟谁说话?”我猛的回头,这才突然发现有一个男人还留在这里,他大约一米七八的身材,很壮实,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看面相朴实可靠。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刚刚我和江子文的对话和一系列动作在他眼中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难怪他会觉得奇怪呢。“他是秦朗,我的助理。”江子文也是刚刚发现这个人的存在。我心中了然,虽说曾经是他的助理,但现在立场不定,我不能说太多。“没什么,你是谁?”我打算遮掩过去,便转换了话题。“秦朗。”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驭天集团副总裁助理,秦朗。“你怎么不走?他们都吓跑了。”我依然在扯着别的事情。他淡然一笑,“江总和太太都那个样子了,总要有人出来料理老爷子的后事吧,何况老爷子生前待我恩重如山,我又跟了江总多年,现在不能让他们随意把老爷子放到太平间里去,那里太冷清了,我得接老爷子回家。”听了这话,我心中对他多了几分敬重,江子文的眼中也满是感动,难得他这一份忠心护主之心。“可是,你刚刚在跟谁说话?老爷子是不是真的还没走,为什么你能看得见,我却看不见?”他又转回到之前的问题,而且看脸色有点着急了。我看了一眼江子文,他思考了一瞬,最后还是决定对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自己跟自己说着玩呢。”我只得嘻哈哈的打混混。“不可能!刚刚江总和太太也像是撞邪了,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他浓黑的眉毛急的皱了起来,迫切的看着我。“真的没有,你们江总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可能是太过悲痛心智失常了呗,反正我只是自己闹着玩呢,你别拿鬼啊神啊的吓唬我好不好?”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拒不承认。“你不说就算了,我不相信什么都没有。”他放弃了对我的逼问,转而走到老爷子的床前,轻轻的俯下身来。“江伯伯,你还在吗?我知道你死的冤屈,你要有什么话没说,可以告诉我。”说着说着他难掩悲痛,低声抽泣起来,“江伯伯,现在江总看起来怪怪的,就像换了一个人,我真的很迷茫,月初的时候江总喝醉酒跟我说过,他从没碰过许小姐,现在许小姐却怀孕了,江总还一点都不意外,我真的搞不清楚这都是为什么了。江伯伯,你如果泉下有知,就指引指引秦朗吧!”说罢,他伏在床头低声呜咽起来,厚实的肩膀难以控制的颤抖着。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他听出了刚刚许佳音话里有话,更可怕的是他意识到了现在的江子文有诸多可疑之处,想来一定是常年跟着江子文,为人又细致入微,才能发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可正是这样的聪慧也许会害了他!江子文悲悯的看着秦朗,他的眼中再次浮起泪水,他上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本想拍拍秦朗的肩膀,那只手却最终悬在了空中,没有落下,也许是不想吓到秦朗吧。江子文生前一定跟他关系很好,他叫江致庸伯伯,他们肯定处的像兄弟一样,所以江子文一定是要保护他的吧!我没来得及思考,话便脱口而出:“何必疑神疑鬼?地球上哪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啊?你们江总又没有孪生兄弟,再说人结婚后都有些变化的,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江总听见要伤心的。何况酒后的话也做不得数,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又怎么知道呢?”说完我征询的看了看江子文,只见他欣慰的朝我点了点头,的确,他是要保护秦朗,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更不能让他疑神疑鬼,一旦被假江子文看出端倪,恐怕秦朗也难保平安!秦朗听到我的安慰,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我,“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我始终不会放弃对你的怀疑。”我无奈的摊摊手,给了他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他站了起来,想不到这样一个英武的汉子会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这么细腻的感情,他掏出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小张,是我,派一辆车过来,我要把老爷子的遗体接走,另外,丧礼的事儿你筹备一下,明天早上跟我汇报……”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老爷子的后事,江子文似乎也放心了,拉起我的手,走出了医院。我没有叫车,仲夏的夜晚有令人舒适的微凉,这温度就像江子文的手掌一样,我就这样牵着一只鬼,不紧不慢的在大街上压马路。希望这样的行走可以冲淡他心中的悲痛,希望这样的凉风可以抚慰他焦躁的心神。“子文。”我打破了沉默,“那个秦朗跟你很熟吗?”“嗯,秦朗是孤儿,小时候是我父亲捐资助学的对象,所以总是对我父亲感恩戴德的。毕业后哪里也不去,就留在驭天,给他加薪也不要,只是拿着最低的薪水。”“他用这种方式报恩吗?”“嗯,后来我从美国回到公司就职,父亲觉得他最可靠,就让他做我的助理,这几年他一直跟着我,帮我在集团立稳脚跟,自己却没得到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秦朗顿时让我刮目相看,这社会上懂得不计收获的付出,懂得报答的人已经凤毛麟角了。“助理是不是要帮你处理很多事情?包括你那些风流韵事吧?不然怎么连你和许佳音的那种事他都知道?”我酸溜溜的白了他一眼。我期盼着他能否定我的话,但他却默默的往前走着,不置可否。看着他不理这茬儿,我自己也没趣起来,便换了一个话题。“或许,秦朗可以帮到我们呢?”我问他。“如果他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会豁出命去帮我,可我不想让他趟这个浑水,他们的手段太狠毒,我不想害了秦朗。”“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刚刚才那么说。”“小意,我有话要对你说。”“说呗。”我依旧向前走着,漫不经心的搭着话。“我想放弃我们的约定。”“什么?”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从他清亮的目光中找到答案。“小意,我不需要你帮我了,我不想害了你。”他的眼中满是矛盾与痛苦。他怕害了我,他心中是有我的,我更加确信这不是单纯的利用,而是真正的情谊,我莞尔一笑,故意问他:“不要我帮你?那你怎么办?你的行为这么受限制,要猴年马月才能查明真相啊?”“真相还用查吗?不是明摆在眼前吗?”他颓然。“什么明摆在眼前?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他究竟要干什么?难道你要看着驭天集团落到他的手里?然后你什么都不做,安心投胎去?”他无话可说了,辩无可辩,苍天让他多留在时间七七四十九天,必然有他的使命要完成,而我偏偏捡了那个玉珠,见到了江子文,我相信我也一定有我的使命要完成。“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已经死了,驭天集团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我不想害了你,你本来就是无辜的,本来就不必承受这些!”他的情绪激动起来。“你错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局外人,那场车祸本来与我无关,可许佳音却偏偏打电话叫上了我,从我上车的那刻起,我就已经不在局外了!”许佳音说过,我活着很好,我要活的有价值,我再笨也听得出这话里有话,她叫上我一定有什么目的。“不!那只是个巧合,小意,我不许你再掺和到这件事中,我不能容许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懂吗?”他严肃的看着我,那口吻分明是命令式的强硬,可我却听出了他心底的温柔和无奈。“我也不能容许自己不去管你,我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我再也憋不住了,现在要把我推开,早干嘛去了?你何必要出现?何必要让我喜欢上你?江子文一时语塞,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却由最初的诧异慢慢转为柔情,可又从柔情最终转为绝望。“真是傻丫头,我托付不起你的心!”他幽幽的说道。“哦?嫌我一介无业游民配不上您江家大少?”我又讥讽挑衅着他。“你!你明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他气急。
“那是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只有三十多天的时间了,而且永远不可能站在阳光下,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这厮终于说实话了。
“只剩三十多天了,才不能浪费每一分每一秒!江子文,我喜欢你!”我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因为我们的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再装腔作势的玩矜持了,的确,每分每秒对我们来说都弥足珍贵。
“小意……”他低喃的叫了我的名字,一脸感动的把我拉到怀里,我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禁锢在他的胸膛里,感到无比的充实和满足。“如果你肯早点出现该有多好?现在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如果你肯早点出现,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娶许佳音,现在也就没有这么多悲剧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好看的下巴轮廓,自嘲的轻笑:“早点?早点你们这些鼻孔朝天的富二代又怎么看得到我?一切都是命,看来我还真是没有傍大款的命呢,呵呵,注定**丝一生。”
他搂我的手臂又紧了紧,“你放心,虽然我时间不多了,但我会为你安排好的,我不会让你之后的生活像现在这么辛苦。”
这是什么话?真当我傍大款呢?我佯怒的捶了他一下,“那我这买卖可值了,又赚钱又不用卖身,大爷,你好像亏了哦。”
“胡说什么呢!说正事,你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能再像今天婚礼上那样,冒冒失失就去质问人家,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你叫我怎么办呢?如果你不答应这一点,以后我不能再让你帮我了!懂吗?”
“知道啦!这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都死了,他们有本事也弄死我,我们正好做一对鬼夫妻去……唔……”正欲发表歪门邪论的我,突然感觉一股冰凉覆上了我的嘴唇,我整个人瞬间像被点了**一样呆若木鸡,我可以说这是我的初吻吗?他冰凉的舌头轻而易举便敲开了我的唇齿,它狂热的在我口中寻找着,**着,我觉得他在期盼着我的回应,但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吻的力气越来越大,我觉得我几乎要窒息了,那股冰凉肆意的在我的唇齿之间流窜。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却在我身上摸索起来,当那冰凉的大手隔着衣服攀上我胸前的柔软时,我突然一阵战栗,猛地推开了他。我的嘴终于可以再次承担它身为呼吸器官的使命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把刚才缺的氧气都补回来。想到刚才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我抿了一下嘴唇,这才发现又麻又疼,搞不好已经肿了,我怨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貌似也在尽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那双看我的眼睛里仿佛还在燃烧着小火苗,随时准备把我烧成灰烬。看我羞红了脸,他更得意起来,居然拿我打趣一番。“你是第一次?”“关你屁事!”想起刚才自己的笨拙和窘迫,我更是恼怒,“流氓鬼!”“对不起,刚刚没控制住嘛!”这厮又上来拉我的手,还一脸贱兮兮的表情。“去你的!”我虽嗔怒的转头便走,但心中却甜蜜的不能自已,也许每个女孩将自己的初吻交付给心上人之时都是这样的心情吧。世风日下,多少女孩或自愿或被迫的与自己不**的人接吻,至少我还能把吻送给自己**的人,即便他是鬼,我想我也是幸福的。这样想着,心情越发明朗起来,步伐也快了起来,便自顾自的往家走,虽然江子文走路没有脚步声,但是我知道他就跟在我后面。“等一下!”他突然喊了一声。我赶忙停住脚步回头看,只见他已经站在那里,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快捷酒店。“啊?”这是什么节奏?要去开房吗?这个小鬼还真是野心不小,还想着一晚上能一步到位呢?切,别做梦了,姐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想上就能上的,再说,开房还不是要我出钱,姐要回去住姐的单身公寓了,你有本事就演一把霸道总裁硬上弓呗。“你是不是又想歪了?”大概是见我迟迟不说话,一直再思考吧,或者说,难道我刚才又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把内心所想表露出来了?他一张脸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天天瞎想什么……”最可气的是还伸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不然怎样?”我突然脑洞大开,“难道说这家快捷酒店也是你们家的产业,你是过去请他们江湖救急,给你点钱么?”“我只是想去借个遮光窗帘!”他无奈的辩白。“借……窗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