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躺在床榻上喘着粗气,“那你是什么意思?孤还没死,你就提什么继位的事情?不就是想让孤快点死掉!”
“妾没有啊,大王。”王后哭的伤心。
秦王懒得在同她说,“来人,把王后弄出去,以后没有孤的允许,不许她在进来。”
王后被侍卫给押了出去,在寝宫外哭的伤心,跪了几个时辰,秦王愣是一点都没心软吧,不肯在见她。王后见没用,收了眼泪回了寝宫,让婢子把公子赫叫来了,屏退了婢子,王后就骂道,“你那老不死的父王,如今快病死了还不肯把王位传给你,他到底怎么想的?”
卫赫笑道,“母后,您就是太多心了,父王至始至终喜欢的儿子只有我一个,大兄如今在夷洲,三弟又是什么都不会,父王只会把王位传给我,所以不必心急,等着就是了。父王现在生病,心绪不宁,您去找他说王位的事情,父亲心中当然不喜,母后若是在去看望父王,这事休要再提起,只管关心父王即可。”
王后皱眉,“我还不是担心你大嫂,我觉得她是个有心机的,当初有孕的时候就瞒着我,后来还把陈妈妈给折进去,我看她是个不简单的,说不定会折腾点什么事儿来。”
卫赫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女人,能有什么,母后你就是太多心了。”
王后却还是担心,却也什么都做不了,她在王宫也没什么心腹侍卫,可那丫头还有暗卫保护着,想动她都不行。
之后王后在去看望秦王果然不在提王位继承的事情了,秦王态度好了不少。
可秦王的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王后越来越急,到底还是不敢再提王位的事情。
转眼到了五月中旬,秦王身子越来越差,大多时候都是昏迷的,可大夫始终检查不出是怎么回事,王后也越来越焦躁,这日晚上丑时,王宫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钟响,王后翻了个身子,喃喃道,“怎么回事……”说着又睡了过去。
外面的婢子却忽然冲了进来,“王后,王后,不好了!”
王后这才醒了过来,皱眉道,“怎么回事?半夜嚷嚷什么。”
婢子慌张道,“王……王后,大王驾崩了。”
王后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白着脸道,“你说什么!”
等王后穿戴整齐过去秦王的寝宫后,楚婵,卫钬,卫赫都已经过来了,也有侍卫去通知了众位大臣。王后一来就扑到了秦王的身上,大哭了起来,“大王,大王,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叫妾如何啊。”
王后哭的伤心,没人去打扰她,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半晌后,王后终于抬头看向伺候秦王的宦官,“大王走之前可有说什么?”
宦官是专门伺候秦王的,闻言便道,“大王拟了圣旨。”
王后道,“快,快些宣旨。”
宦官去拿了圣旨过来,当众宣读起来,圣旨上说的是卫钬品行端正,秦王的王位蒋会传给卫钬。
王后傻了,“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大王怎么会把王位传给他,不可能的,肯定是弄错了……”说罢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楚蝉,“是不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大王最喜欢的就是阿赫了,怎么可能把王位传给阿钬?”
楚蝉看着王后,“这是大王的旨意,我如何能干扰的了大王的圣旨,今日大王才驾崩,母后莫要胡搅蛮缠,待会众位大臣来了之后还要商议该如何操办大王的后事。”
王后脸都狰狞了,站起身来就想冲过去挠楚蝉一把,卫钬喝道,“拦下他!”
侍卫没有任何迟疑,立刻上前压制住了王后,卫赫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王后也敢拦!”
卫钬冷声道,“为何不敢,他若是想伤害嫂子那就不行,大兄在夷洲为了秦国百姓正在奋战,而她呢?只知在寝宫里享荣华富贵,如今还想伤害嫂子,我自然是不许的。”
卫赫冷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王了不成?”
卫钬直视他,“父王的旨意都在,我自然是遵照父王的旨意登位。”
“你!”
眼看卫赫也要冲上来了,卫钬直接道,“先把王后和公子赫送回寝宫看管好,父王刚过世,不少事情要忙,待会儿若是在重臣面前闹起来了也不好看。”
两人立刻被侍卫押回了寝宫,楚蝉看向卫钬,冲他扬了扬唇,表示做的不错。虽秦王的死是她下的暗手,圣旨也是她暗中弄下的,可卫钬若是强硬不起来那也没用,以后他还会经历更多,也必须让他自己成长起来。
不过秦王继位快两年的时间,并没有得到多少人心,王后在外的名声也不大好,卫赫更不用说,在外不知多嚣张跋扈,所以卫钬继承王位比卫赫要好多了,大臣们也不会反对,这点楚蝉就不担心了。
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众位大臣都来了王宫,对于卫钬继承王位一事并没有太大的抵触,都很是拥护。接下来就是秦王的身后事,因有战事,也不用大办,用了半个月来处理了秦王的身后事,之后卫钬登位为王。
卫钬成为秦王后不少事情处理,夷洲那边的军粮,兵器,战甲都需补充新的,卫钬立刻把存放在国库的另外一半宝藏拿出来,赶紧让人赶制出战甲兵器,买了军粮送去了夷洲。
对于王宫发生的事情,卫钬也写信告知了卫珩,半个月后,卫珩的回信被快马加鞭的送进了王宫里,卫珩说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事,另外就是跟卫钬的一些交代,让他怎么处理政务之类的,还有另外一封信,是给楚蝉的。
这会儿已经是七月了,天气有些闷热,楚蝉正陪着卫诚在寝宫睡觉,小家伙这会儿都快十个月了,每天除了吃|奶外还要吃不少辅食,都是楚蝉亲自做的,小家伙爱吃,所以养的胖乎乎的。
醒来喂了小家伙吃了奶|水,卫钬就拿了书信过来,“嫂子,大兄的书信。”
楚蝉手有些抖的接过书信,说起来,两人快有半年没通信了,卫诚的出生卫珩还是不知,楚蝉不想他在多惦记一个人了,战场上多惦记一个人会分心。
拆开帛卷成的信,上面是卫珩熟悉的笔记,有些凌乱,‘吾妻展信安好,为夫一切都好,不必担心,照顾好自己,等为夫回,定履行为夫的承诺。’
他的承诺,承诺安定下来带他走遍大江南北。
不过短短一句话,楚蝉却看的流了眼泪,她紧紧攥住帛卷,卫钬也不好劝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只有小卫诚什么都不知道,努力爬到楚蝉面前,扶着她的腿慢慢站起身子,蹬着小胖腿想往她身上爬。
楚蝉默默抱起卫诚,亲了亲他的额头,擦了脸上的泪水,把帛卷展开给卫诚看,“阿诚快看,这是你阿爹的来信,他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只怕回来后会吓了一跳吧。”
卫诚啊啊两声,抓起帛卷往嘴里塞,逗的楚蝉笑了起来,急忙抢过帛卷,“小馋猫,娘待会儿就去给你弄吃的了,这是阿爹的来信,不能看,阿诚要乖,这样阿爹才会早些回来。”
卫诚咿呀呀两声,也不知说的是什么,又抢过楚蝉的手指往嘴里塞。
正跟卫诚玩闹着,婢子忽然敲门进来了,楚蝉道,“怎么了?”
婢子道,“夫人,太后那边又出事了,说是要撞柱子自尽,这会儿把头都弄破了。”
楚蝉起身把孩子交给婢子,“我过去看看,你们看好阿诚。”
去了关着太后的寝宫,里面还传来太后骂人的声音和尖叫声。太后闹自尽,之前也闹过几次,每次闹楚蝉就吩咐让婢子直接把人给绑了。这会儿楚蝉一进去,她就骂了起来,“你这贱|人,你现在如意了是不是!”
楚蝉道,“能让你享受两年的荣华富贵已是对你仁慈了,如今关你在寝宫里,也是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你还有什么不满?”
太后怒道,“你这贱|人,你说我有什么不满,你联合那小贱种抢了我儿的王位,你们不得好死。”
楚蝉忍不住笑了下,“你儿的王位?你凭什么认为你儿的王位?你儿为秦国出了什么力?你们为秦国出了什么力?我郎君打下的天下,凭什么让你们来坐享其成!要不是为了给娘报仇,郎君岂会让你们坐在这位置上享这两年的富贵和权力,不过郎君也说了,把你们捧的更高,日后跌落在泥泞才更加痛苦,如今,你痛苦吗?”
太后呆住,“你……你说什么?”
楚蝉又道,“你如何会有郎君痛苦,明知道娘是被你害死的,却还要眼睁睁的对着你,甚至把你捧上王后的位置,可如今,想来你的痛苦也不会比郎君少,那种曾经拥有过,却再也求而不得的痛苦。”
太后呆住,好半晌才破口大骂起来,楚蝉笑道,“你尽管骂吧,如今你也只有等着郎君回来处置你了,想死,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勇气。”说罢,便不在管她,出了寝宫。
之后太后便有些疯疯癫癫,一会儿说夫人要害她,一会儿又说是卫珩要害她,每天都闹个不停,婢子却都懒得管她,任由她在寝宫里疯疯癫癫哭闹不已。(ww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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