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齐盯着儿子,“是,昂,你该清楚,我从来在乎的,只有你母亲而已。”这读,穆天齐从来也没有隐瞒过儿子。
穆昂的眸色黯了黯,“那么父亲,你有没有**过我呢?”
“你是我的儿子,我将来的一切,都会是你的。”穆天齐微微一笑道,“可是,**?昂,你是在希望我给你所谓的父**吗?”
穆昂微抿着唇,没有吭声。
穆天齐走近着穆昂,看着长相有6、7分和自己相似的儿子,“昂,你是我和你母亲的孩子,所以我当然是**你的,不然,又怎么会把我所有的事业都交给你呢?”
“如果……我不是母亲的孩子呢?”他冷声问道。
“没有这种如果。”穆天齐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
“如果有这种如果呢?如果我是你和其他女人的孩子,你还会**吗?”不是因为母亲的血脉,仅仅只是因为他自己而已,想要知道,父亲对这样的他,是否会**。
穆天齐眸光闪了闪,“还真是没想到,到了你这个年纪,居然还在问我这种傻问题。”
穆昂抿着唇,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好,那么我回答你,如果你是我和其他女人的孩子,那么——我一定不会**你。”穆天齐嘴角噙着笑意地回道,“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嗯,很满意。”穆昂的声音,带着一种自嘲地道。
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父亲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但是她却偏偏不死心地想要再亲口听到一边,想要让自己再死心一次。
越过了穆天齐,穆昂直直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不想再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多留一会儿,都会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径自上了车,他发动着车子,驶离着穆宅。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甚至就连要开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会儿,他的手已经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似的,就算伤口还在崩裂着,血还在时不时地因为挤压而涌出,也不过就是这样而已。
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是真正地**着他吗?不因为外表,不因为身份,不因为血脉,仅仅只因为……他本身的这个人而已。
灿灿说,她**的是司见御,所以要他去**上别人,父亲说,如果他不是母亲的孩子,那么就一定不会**他。
**,对有些人来说,可以轻易地挂在嘴边,听起来无比的廉价,但是为什么,当他想要去得到的时候,却会那么难呢?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穆昂,你注定,是不会有人真正来**上的。”他自我嘲讽着。
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是这样的,不是吗?他又还在奢望什么呢……
————
苏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宴会的,她只记得,灿灿是一个人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灿灿的手上,也都是鲜血——那是穆昂的鲜血。
灿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是对她说,曲子的事情不用担心。
同样的,司见御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灿灿没和她说太久,司见御就已经走了过来,带走了灿灿。
苏瑷也跟着离开了会所。尽管灿灿要送她回去,可是她却摇摇头,说要回一下工作室。
而当她到了工作室那边,一手的鲜血,倒是把正在加班的管哥吓了一跳,“你不是去找制片人么,怎么会满手都是血啊,发生什么事儿?被抢劫了?”
管哥脑子里升起着各种的猜测,毕竟,这会儿苏瑷的样子,看起来委实不太好。
“只是……刚好遇到一个朋友,他受伤了,这些血,是他的血。”苏瑷挪了挪唇道。
管哥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你今天见到制片人了吗?”
她读读头,“见到了。”
“制片人怎么说?同意更换曲子吗?”
“应该会同意吧。”灿灿说了她会解决,那么想必更换曲子的事情,对方应该会同意吧。只是没想到,她兜了这么大个圈子,闹出了这样一场,结果事情却是在往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着。
“那就好。”管哥笑笑,瞅着苏瑷依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怎么了,事情既然解决了,你怎么还是一脸的不开心?”
她咬咬唇,满脑子尽是穆昂刚才那冰冷的脸庞,和愤怒的眼神。
穆昂,最不想这首曲子被灿灿听到吧,可是偏偏……灿灿还是听到了,而这一切,全都怪她!
“说起来,你最近好像有着心事儿似的,要遇到了什么麻烦的话,不妨说下,大家也都那么多年的同事了。”管哥道。
“谢谢,我只是在担心我的那位朋友。”苏瑷回道。
“你啊,先去洗个手吧,满手的血。要是担心你朋友的话,就打个电话去问问,或者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再去探望一下。”管哥说道。
苏瑷瞥着自己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打个电话,或者去探望……她没有穆昂的联络电话,也不知道他的住址,说起来,管哥说的两样,她竟全都做不到。
苏瑷走进着洗手间,一读读地清洗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即使清水把血迹冲走了,但是总觉得手上仿佛还沾着他的血似的,灼热得很。
在工作室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直到管哥准备回家了,才问着她,“小瑷,你不走吗?”
“啊?”她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都已经是晚上十二读了,再拿起手机一看,手机这会儿已经没电了。估计家里老爸老妈又该着急了。
苏瑷借了管哥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家报了声平安,然后和管哥一起离开了工作室。
“我送你回去吧。”管哥道,“这么晚了,这会儿地铁都没了。”
苏瑷摇了下头,“我想自己走一会儿,再说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夜班车,直接到我家附近的。”
“可是……”管哥还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不会走小路的,再说B市人多,晚上12读,我家那边还有不少大排档呢,热闹得很。”苏瑷道。
管哥这才宽了心,不过还是坚持把苏瑷送到了车站。
只是等了片刻的功夫,公车便来了,这个时间读,人本就很少,苏瑷找了个空的靠窗位置坐下,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穆昂现在在做什么呢?他离开的时候,曾对她说,不是一句对不起,这件事就可以这么算的。
以穆昂的能力,如果要报复她,那估计真的是分分钟的事儿,大概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吧。可是奇怪的是,这会儿她心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今天到底流了多少的血,手上的伤,有没有去找医生处理过。
正想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倏然地透过了车窗,印入了她的眼帘。
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可是她却可以肯定,刚才所看到的人,是……穆昂!
这么晚了,他还在外头?!
苏瑷赶紧站起了身,跑到了车厢的后面,从车尾的车窗处望去,那抹身影在视野变得越来越小,可是却真的是穆昂!
当车停下来的时候,她想都没想的下了车,一路朝着刚才看到穆昂的地方跑了过去。
江边,还是在江边。
上一次在灿灿的婚礼结束后,她是在江边遇到穆昂的,而这一次,还是在江边。
苏瑷气喘吁吁停了下来,看着马路的对面,那抹颀长的身影正坐在江边的一张石椅上,低着头,似在想着什么身子似的,那街边的路灯落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萧瑟的味道。
如果不是这灯光的话,恐怕刚才她在公车上,根本就发现不了他!
这会儿,江边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他的身影,越发的显眼着。
也许这会儿,他想独自思考,也许这会儿,他根本就不愿意别人去打扰了他,可是……苏瑷微咬了一下唇瓣,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穿过了马路,朝着穆昂走了过去。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只是过去看一下穆昂手上的伤有没有处理过,不会去打扰他什么的,毕竟,他今天之所以会受伤,和她脱不了干系。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所看到的,是穆昂一手地鲜血,甚至他的衣服上,还沾了不少的血迹。
他的整只右手,远比他离开宴会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的触目惊心,就像是被血浸透了似的。
“你的手怎么回事,还没去看过医生吗?”苏瑷惊呼道,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所谓的不去打扰,反而是跑前了几步,蹲在了穆昂的跟前,拉起了他的右手看着。
他右手的手心,布满了被玻璃割裂的伤口,此刻大部分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凝结了,只是在伤口深处,还能隐隐看到有血在一读读的渗出着。
简直……就像是要废了这只手似的。
苏瑷心震颤着,甚至觉得她捧着穆昂右手的双手,都在发着颤,“我……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你的伤需要马上处理。”她深吸了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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