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该死,臣这就死。”金甲武将坚定的看着我,说完,他生生掰断了我手中的刀,半柄寒刃一眨眼就狠狠的,插进了他自己的咽喉。
他到底都在试图告诉我:“臣错了,臣来晚了。”
我被眼前的这一切震惊了,心中的绞痛更是剧烈,这是我最得力的干将,他竟然自杀了。
接着,无数的武将都在嘶喊:“臣,该死!”
我的心中突然一阵惊慌,马上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可是我却无力阻止!
无数把刀从腰间抽出,发出巨大的龙吟声,他们举刀砍向自己,或是咽喉,或是心脏,人海人潮的金甲士兵,就在一瞬间,全数自尽,血染满了大地,也染红了天空。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这就是天下的王吗?
这样的王,我宁愿不要!
我觉得头很痛,心也在痛,自己就像一具没有魂魄的尸体,我转过身看向大殿中央的王座,似乎有些留恋,似乎有些不舍,更多的却是悔恨,一个人的影子从脑海中拂过,那个影子是那么的熟悉,只是一瞬间,我却又把他给忘记了。
究竟是谁呢?
宫殿中央那金色的王座,已经被寒冰冻结,一把刀就插在寒冰之中,竟然是我那一把黑金古刀!
整个宫殿似乎都在冻结,无数的冰就像蜿蜒的蛇,不断爬满了整座宫殿,雪花从四面八方飘落下来。
整个大殿躺满了尸体,也淌满了鲜血,整座王城变成了金色与血红交织的幕布,天空变成了雪白了,那雪花也如同飘散的血液,在人间绽放开。
这座皇城,再也没有一个生者,只剩下了我自己,仿佛天下间,也只剩下我自己。
我抱起地上的女人,喃喃沉吟:“来世,爱美人,不要江山。”
就那么抱着她,就像抱住了一切,她似乎还在呼吸,就像活着一般,可是,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她宁愿死,也不远别人把我的尊严践踏。
她就算是死,也要清清白白。
火焰,又是无数的火焰,皇城就像燃烧的一片白纸,慢慢变成黑色,被火焰包裹,突然犹豫火焰的炙烤,白纸翻页,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墓室之中。
我还没动,四周无数盏油灯“呼”的点燃,火光打破了漆黑,世界又回到了光明之中,整座墓室就像一个大圆,把我扣在了中间。
我就像是一口碗里的骰子。
眼前是四口棺材,木棺,单薄,破旧,我扭过头,身后也是四口棺材,漆黑,陈旧,孤独。
我就站在八口棺材之间,脚下也是一个大圆的形状,圆中古怪的写着一个字,那字我认不出来,就像是一个人的灵魂,化成了一个古怪的字,我竟然觉得在这个字的下面,还躺着一个人。
那人的内心是冰冷的,充满了绝望和懊悔,我站在圆的中央,似乎变成了他的心,似乎我就在替他活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还有些微痛的心,揉了揉干燥的脸,泪水已经在脸上风干,有些僵硬,我笑了笑,却不知道为什么笑,只是觉得自己很滑稽。
也许是庆幸那画面中的人并不是我。
可是,我却迷茫了,我是谁。
难道画面中的王,就是我的前世吗?
被八口棺材包围着,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甚至有些毛骨悚然,我心中很平静,只是稍微有些痛,无数的油灯在四周“噗噗”的燃烧,就像在催促我去做一件该做的事情,这“噗噗”的声音很急促,就像密集的鼓点,又像瓢泼大雨中急促的雨点,我的呼吸都和这“噗噗”的燃烧产生了共鸣。
我进来的入口已经不见了,真的就被扣在了一口圆形的碗里,但是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这场景是那么的熟悉。
迈步向棺材的圈外走去,不管害怕还是不害怕,和棺材站在一起,总是感觉有点怪怪的,可是仅仅走了两步,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这八口棺材,和地上的大圆竟然是和我一起在移动,我走了两步,居然还在圆中站着,八口棺材和我的距离不远不近,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化。
我又走了几步,根本感觉不到棺材在移动,分明可以看到我正在向棺材靠近,可是我刚一停下脚步,就发现自己还在大圆之中。
这间墓室本身就是一个圆,我脚下又是一个圆,我成了圆的中心点,被八口像人一样的棺材那么围着。
我哽咽了一下,感觉身上有点冷,看着面前的四口棺材,我在考虑,是不是要打开他们看看。
但是我不敢,我怕无法接受开棺之后的绝望,也许那棺材里什么都没有,而且,我根本无法靠近那八口棺材,它们在躲着我,或者它们在围捕我。
这就是八棺镇邪吗?
李老倌的话里,究竟有几句是真的,还是藏七的猜测是错误的。
藏七说过,这个地下的墓室,并不是在天门村下面,如果他说的是对的,那么这八棺镇邪应该在天门村里才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八棺镇邪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我对它这么的熟悉。
我抽出腰带,我的身上也仅有这一条腰带可以用了。
我把腰带扔在地上,就像钟表的一个秒针,皮带就压在圆环中的那个字上面,把自己分成了两部分,然后踩着腰带向棺材走去。
如果这字在动,这棺材在动,甚至这墓室都在随着我移动,那么如果我动了,我的腰带会不会动呢?
我没有去想,已经迈着大步向棺材走去。
这次有点出乎意料,棺材没动,墓室也没动,我停下脚步的时候,离其中一口棺材近了许多,但是已经走到了腰带的尽头。
我把腰带转了一个方向,再次向棺材延伸,就这么踩着腰带,一直走到了一口棺材的前面,心中不禁大爽,这么简单就把阵法破了,我简直是个天才。
从地上捡起腰带,就要准备开棺,可是当腰带拿起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又变了,我再一次的回到了圆的中心点。
冷汗刷的一下从身上流了出来,这诡异的移动方式让我有些不习惯。
咬了咬牙,再次用腰带的方法靠近了一口棺材,这次我没有捡起腰带,场景没变,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扣着棺材板。
心中一直在给自己打气,打开看看,必须要打开看看。
如今已经无路可走,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打开面前这口单薄的棺材。
手上渐渐用力,口中大喊一声“嗨!”猛的掀开棺材。
我愣住了,感觉脑子里像是被扎入了一根针,全身的大筋都跟着跳动了一下。
棺材板被我掀开,里面竟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