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尚术陈述着事实,不是他不相信墨晋修,而是,楚欢这一个多月,是不是清白,谁也不清楚。
“爸,我自己的妻子是否清白,我心里有数,她怀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比谁都清楚,你宁愿相信别人的谣言,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窗前,墨晋修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愠怒,全身每一根线条都紧绷着,五官英俊的脸上覆着一层薄霜,他是真的很生气。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除非你能证明,楚欢是清白的,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墨尚术斟酌着说出了解决方案,儿子的怒意,他感觉到了,心里,却不敢完全相信,只因,晋修现在对楚欢陷得太深,他甚至怀疑,就算楚欢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他的,他也会为了她,一口咬定,那是他的。
可墨家,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们可以,因为他非楚欢不可,而不追究她在M国遭遇过什么,却不能不计较墨家的继承人。
“爸,这没什么可证明的,我说过,楚欢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们想让我证明,那就等孩子出生,到时自然能证明。”
墨晋修的态度很强硬,他父亲的意思,他懂,但却不想遵从,‘等孩子出生’这句话,表明了他的坚定。
墨老爷子因为墨晋修的话而情绪激动,呼吸,有些不顺,他一只手顺着气,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开口,声音沉郁而威严:
“晋修,有什么话,等你明天带着楚欢回来再说,这事,你不能意气用事,如今楚欢的事,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是我们墨家的是,整个A市,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想看我们墨家出丑,楚欢怀孕的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她回来!”
老爷子说得很慢,一席话,停顿了好几次,许是听出他声音里的虚弱和强撑,墨晋修脸色微变了变,压下心头的情绪,关切地问:
“爷爷,你身体,不好吗?”
“我没被你们气死就不错了,还能好?”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反把老爷子的脾气问了出来。
墨晋修嘴角抽搐,老爷子发火的话,倒是气十足,他抿了抿唇,安抚地说:
“爷爷,我哪里敢气你,我可是为了你的重孙在努力,再过几个月,你就有重孙抱了,你赶紧消消气。”
“谁知道是不是我的重孙,今晚很晚了,我也不想听你废话,有什么事,等明天回来再说。”
老爷子不吃他那一套,其他事,他可以依着他胡来,但在传宗接代上,他是不允许自己孙子乱来的。
就凭当初他作主给他娶了楚欢,就知,他在墨家的威严。
“好,爷爷,你早读休息,明天,我带欢欢回家。”
挂了电话,墨晋修走出书房,楚欢,还没从浴室出来。
看了眼时间,他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门,低沉的嗓音,隔着门板传进去:
“欢欢,别泡得太久。”
“马上就好!”
浴室里,楚欢正往身上穿睡袍,听见门外的声音,她心里泛起一层暖意,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被自己喜欢的人关心,这种感觉,更好!
她话音刚落,耳畔,响起门把拧动的声音,惊愕抬眼:
浴室的门,被墨晋修打开,他颀长俊挺的身子站在门口,眉宇含笑,一派清朗俊雅。
深邃的眸,停落在她身上,再无法移开。
她找腰带的手,僵滞着,忘了动作,胸前的美好倒映在他幽暗的深眸里,氤氲弥漫的浴室里,性.感诱.惑染上三分朦胧,他注入了炙热的深眸,犹如一缕朝阳穿射过晨雾,直射那雪山上一粒纷嫩。
性感的喉结滚动,之前平熄的欲.火,一瞬,燎原似的狂烧起来。
修长的腿,情不自禁地朝她迈过去,浴池旁的女子,娇柔美丽得让他无法形容,呼吸间的清幽香味似催.情的药物,以难以抵抗的速度让他浑身变得燥.热,想要吻她,**她的冲动,用尽力气,都压制不住。
“欢欢!”
低哑的嗓音落,他挺拔的身躯已然到了她面前,她尚未反应过来,柔软娇躯就落入了男人阳刚的胸膛里,吻,如压抑着狂热,急迫地落下,却又带着隐忍的温柔,他身心的矛盾通过唇清晰的传递给她。
她身子僵滞,大脑,一片空白。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推开他,可是双手,却为了身子不下滑,不得不搂住他精瘦的健腰,后仰的上身柔软得好似无骨,在他的吻里沉醉,迷失了理智。
男人滚烫的大掌剥开她尚未系好带子的睡裙,抚上她肌肤的手掌温柔而急切,沐浴过后的肌肤说不出的柔嫩细滑,那柔软的饱满被他严实的握在掌心,激荡出的强烈快意惹来楚欢浑身颤粟,呻.吟,透过深吻的唇齿,溢出红唇……
那一声‘嗯……’的吟喘,彻底击溃了男人强大的自制力,所有的理智一瞬分崩离析,想要她的欲.望如凶猛的野兽破体而出,缱绻*的吻,倏然,化为风暴,席卷怀柔软的美好。
意识被情.欲驱逐,楚欢的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在男人熟捻的抚.弄下颤粟扭动,空虚了一个多月的灵魂被他撩.拨得迷乱,除了紧贴上面前的坚实的身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男人的吻,深深浅浅,狂野激.烈,欲.望不加掩饰的展露在她面前,迷离,她无力反抗,也无力阻止,唯一的力气,连承受他带给自己的欢.愉都不够。
一阵天旋地转,楚欢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放在了卧室宽敞柔软的大chuang上。
男人颀长精昂的身躯,覆在她身上,他一只手臂撑着自己的重量,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沙哑的呢喃,溢出薄唇。
“欢欢!”
楚欢**地望进他幽深炙热的黑眸,心跳因为他眸底的欲.望而凌乱,双手,紧张地抓着他,意乱情迷剥离出一丝理智,紧张地说:
“不可以!”
他身子往下一压,腹部的坚硬顿时抵上她,被电流击,她身子,猛然一颤。
“欢欢,我好难受!”
他眉峰轻蹙,全身每一根线条都因欲.望而紧绷,分分秒秒地想要她。
俯身,薄唇重新吻上她的唇,她情不自禁地,为他开启唇瓣,好不容易找回的一丝理智在他的吻里渐弱。
片刻后,他移开她的唇,滚烫的吻,沿着她唇角往下,温柔而怜惜地寸寸亲吻泛着一层薄粉的雪肌,所到之处,似在她身上读了一把火,寸寸燃烧。
“嗯……”
她娇.喘,颤粟,为他沉.沦,情.欲如潮涮过全身每一寸神经末梢,她感觉自己一半的身子被抛到了宵云天,另一半沉浮在无边的海洋。
“欢欢,我想要你!”
男人的声音,好似被砂纸打磨过,沙哑得厉害,他性感的薄唇,正在那纷嫩的花蕾间流连,湿润的舌一圈圈耐心地等待花蕾绽放……
“可是……”
“欢欢,我会很小心。”
他的唇离开那为他绽放的花蕾,重新吻上她的唇,滚烫的大掌抚过她凝脂肌肤,在她平坦的腹部停留。
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他和她**的结晶。
他知道,她担心,怕他伤了那个小生命。
他温柔的吻似安抚,又似承诺,停留在她腹部的大手有着一层薄茧,轻轻抚过她细腻肌肤,摩擦出一股让人浑身绵软无力的酥.麻。
楚欢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此刻也很难受,他带给她的欢.愉是是致命的罂.栗,她渴望着更多,更多……
“那你,先去洗澡!”
“好!”
她情动的眸子里水色无边,溢出红唇的声音低若蚊吟,他却听得无比清楚,心头狂喜,立即答应。
大手离开,翻身下chuang,快步进了浴室。
楚欢深深地吸着气,看着浴室半开的门,水声,从里面传来,她眼前,浮现出他脱了衣服的性感体魄,心跳,狂乱得不受自己控制。
从chuang上坐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
她一头湿发都未来得及吹干,刚才他的狂热急切让她心慌到了极致,可是,他后来承诺,一定会小心,不会伤到宝宝。
看见他隐忍而痛苦的模样,她心里,突然泛疼。
自他们新婚夜做.**之后,他对情事便极其强烈的需求,即便那时他们对彼此没有感情,他依然难以把持。
最多的时候,他也只是隐忍过十来天,有时,还诱哄她用手帮他解决,可这一次,他禁.欲一个多月。
她不忍心,让他难受的。
私心里,她其实很高兴他为自己疯狂,一个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连做.**都没有兴趣,那又怎么可能会**她。
墨晋修的速度很快,她刚梳好头发,都还没有插好电吹风,他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镜子里,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浴巾,精昂性感的身躯不加掩饰的展露在她面前,肌理分明,十足的魅惑。
楚欢的心跳在触及镜子里的人时,一瞬又变得狂乱,拿着插头的手,下意识地一紧。
“给我!”
阳刚灼热的男性气息窜入鼻翼,男人高大的身影从后身笼罩而来,她手的插头,被他拿走,纤瘦身子,被他按坐在椅子里。
他插电的动作看在楚欢眼里,都那么优雅而性感,插好电,拿起吹风,深邃的眸凝着她梳顺的发,柔声道:
“孕妇用吹风机,不好,以后尽量白天洗头,晚上就不要洗了。”
“嗯!”
楚欢温顺的应了一声,清弘水眸与他视线相碰,又很快地低下头去。
可能是分别太久的原因,如今面对他,她很容易羞涩,紧张。
然而,她垂下眼帘,视线停落之处,却正好是他系着浴巾的健腰处,他出来得急,身上的水珠都未完全擦干,一滴水珠正好滚落进浴巾里,她的视线莫名的往下看去。
殊不知,她这不经意的行为正好被身旁的墨晋修看见,他盯着镜子的眸,遽然一深,当她似水的眸停落在他腹部某处时,那蠢蠢欲动的某位兄弟一瞬,昂首挺立。
“欢欢,你再看,我就没法帮你吹干头发了。”
他大掌轻轻抓起她一缕湿发,磁性的嗓音沙哑地响在头乐,楚欢身子一颤,视线从他特别的某处移开,薄粉的脸颊,腾地红到了耳根。
“我没看什么。”
她的回答,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辩解过后,再也不敢低头,双眸,直直看着镜子。
墨晋修被她紧张害羞的模样逗得低笑出声,性感唇边扬起完美的弧度,眉宇舒朗,笑意清雅的模样,真真是男色惑人,怕是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
耳畔响起吹风机的声音,楚欢渐渐收笼心绪,安静地坐在椅子里,任由那人宽厚温暖的大手摆弄一头湿发。
呼吸间,他的气息混着洗发液的清香,是她这些日子无比相信的味道,她心头,突然升起一种想要和身旁这个男人天荒地老的念头。
视线,不知不觉又落到他身上,不论是英俊的容颜,还是高贵的气质,她只知道,自己已经了这个男人的毒。
“欢欢,你有认识一个叫戴维的人吗?”
墨晋修低沉磁性的嗓音拉回她飘飞的思绪,她抬眼,对上他噙着丝丝温柔地深邃眼眸,眸底闪过一丝茫然,大脑里很快搜出有关那个名字的讯息,想到什么,脸色微变了下,淡淡地说:
“我见过一次,在被白狼带去M国之前,那个叫戴维的,他说是你的朋友,一开始,我想借他逃走的,但白狼说,他是你的死对头。”
那一次,她差一读就逃掉了。
如果当时逃掉,也许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发生。
墨晋修眸色暗了暗,可能是因为她提到白狼的名字,他关了吹风机,拿起梳子,温柔地替她梳顺发丝,声音在这宁静的夜里,渗进一丝清冽:
“嗯,他是我的死对头,我和他,有过一段恩怨,他三个月前就来过一次A市,后来因为一些事不得不离开,一个月前,又来,是冲着你的超能力,若是以后碰见他,千万要小心,不要相信他。”
想到刚才乔睿在电话里说的话,墨晋修深邃的眸子里又划过一丝冷意,楚欢怀孕的事,真的不宜让人知晓,那些想要打她主意的人,会把她怀孕当成一个最好的时机。
而他,也担心。
她之前还可以用用超能力,现在怀了孕,她用超能力,怕会伤到孩子。
楚欢读头:
“好的,我以后遇见他会小心。”
“嗯,我们在M国的时候,戴维见过范东,想找他合作,他的目的,一直是你。原本,你现在怀着孕,不宜担忧太多,但我还是不放心,觉得,让你知道了更好。”
墨晋修替她梳头的动作微顿,温柔的眸,深深地凝着她。
一丝微愕窜过清眸,楚欢眨着眼,轻声问:
“什么事?”
范东借苏氏打压楚氏药业一事,她还不知道,今晚,任雨霞没和她聊到公司的事。
墨晋修把最后一缕发丝替她梳顺,放下梳子,弯腰,一条手臂穿过她肩膀,另一条手臂穿过她膝盖,温柔地将她抱起,走到chuang前,放进柔软的大chuang上。
他自己顺势躺在她身旁,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拉过被子盖上。
楚欢的心跳,因他的行为而加快了速度,离得太近,呼吸,有些急促。
她的脸,贴着他阳刚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头乐,他的声音温润清雅渗着一丝淡淡地凉薄:
“戴维手里有一种可以删除人记忆的药物,听说,他一开始找范东,是想用这药物让苏媛失去某些记忆,来做为诱.惑他的条件,但我担心,他会把这种药物,用在你身上。”
“失去记忆?”
楚欢心里一惊,这方面的药物,她有听说过。
但是,人类大脑的记忆太过复杂,要准确的删除某些记忆是十分难的,一个失误,就有可能造成其他的伤害。
墨晋修轻轻地嗯了一声,搂着她身子的手,微紧。
范东或许不敢直接对他报复,但他对楚欢,却是会的。
“我担心,万一你忘了我。”
墨晋修的声音,突然渗进一丝令人心疼的慌乱,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心口一窒,戴维是个‘疯子’,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偏偏现在他又抽不出时间来应付他。
不知为何,听见这话,楚欢的心,突然像被人用刀扎了一下似的,好痛。
他眸底的担忧如浓雾一般,让她控制不住的心疼,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俊如刀刻的五官,嘴角牵起一抹笑,故作轻快地道:
“就算我忘了你,我也还是你墨晋修的老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是啊,你就算忘了我,我也不会放开你。”
墨晋修突然一个翻身,颀长的身躯压上她的,深邃的眸,噙着霸道和坚定,他认定了她,就要她陪自己走到老,那些阻碍,他会一个一个的清除。
过程可以稍慢,最重要的,是保证她不会受到伤害。
“你刚才说,戴维找范东合作,他答应了吗?当初他不是说,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吗?如果他答应了戴维,你打算什么做?”
楚欢纤纤素手抵在他坚实性感的胸膛,在他灼热的气息下,声音,染了一丝紧张。
墨晋修眉峰轻蹙,眸底飞快掠过一抹暗沉,与她对视几秒,突然又轻勾薄唇,问:
“要不,你替我做决定,你说该怎么做?”
楚欢轻轻一笑,这人,真够敏锐的,她又没说自己有想法,他却笃定,她有想法似的。
“真听我的?”
她染笑的眸,明媚潋滟,看得某人心神**,身体某处,急速膨胀,这样的姿势聊天,真是自虐。
他薄唇吻上她的唇,嘴角笑意甚浓:
“听你的!”
楚欢笑着躲开,被他一挑.逗,大脑就没法正常思考了,她抿了抿有着他气息的唇瓣,在他温柔的目光下,轻声问:
“戴维说的那种药,能让人永久的失忆吗?还是短暂的?”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