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说不出来为什么,大概只是单纯讨厌罢了。外面热热闹闹的,这里是属于一个秘密的集市,人类最后的生存之地。
“雅人,外面一定很漂亮,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沙耶的声音传了过来,依然是那样温柔,白夜看着坐在床边悉心照顾他的沙耶,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不去看他。
距离上一次进攻SmartBra社总部大楼营救真理的“失落园”之役已经过去大半年了,白夜他在床上也就待了整整大半年。
失去行动之力,没办法战斗,只能待在床上让别人来照料。真理基本上每天都会来看他,不会随着人类处境的艰难以及SmartBra社优势越来越明显,大力袭击人类的基地,真理越来越忙,来的次数也是逐渐减少,唯一愿意每天待在病房照顾他的人也就只有沙耶一个。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照顾我的,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而且,照顾我这种人,你不觉得麻烦吗,一天天重复同样的工作,也不知道我这个废人什么时候会好。”
白夜平静地说道,现在处理什么事他都已经心如止水,失落园之役受到村井克行全力打击的他,固然斩掉了对方的头颅,可是自己身体也已经残破不堪了,成为了所谓的废人。从最开始的不可接受,一次又一次想要起来,最终却是爬不起来,一直到现在坦然接受,其中的心境变化过程实在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体验。
沙耶在桌上放了一棵小小的圣诞树,巴掌大小的圣诞树有着小小的灯,似乎是她精心准备的,她仿佛没有听见白夜说的话朝着床边,依然温柔地说道。
“圣诞快乐,雅人。”
“别TM来烦我,你每天站在这里不知道有多讨厌,我不想看见你,身为奥菲以诺的你。”
白夜直接拿起自己睡着的枕头朝着沙耶砸去,手部开始疼痛力量随之减弱,枕头好巧不巧地砸在沙耶精心准备的圣诞树上。
枕头的力量将圣诞树撞落在地,正发着亮的圣诞树被这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接砸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就如同童年记忆里那掉线的风筝掉落在地上那样脆弱,一下子就坏了,如同那美好的梦。
面对白夜的怒火,沙耶蹲下身子在地上默默捡起那摔坏的圣诞树,缠绕在圣诞树上的小电灯这些电子零件已经彻底坏掉了,无法发亮,圣诞树的树枝也有不小的损坏。
“分手,只是雅人你单方面提出来的,我还没有同意,而且半年以前你在医院的时候我也感受到了,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并不会因为我是奥菲以诺……”
沙耶将圣诞树放好,用手擦拭着圣诞树掉落在地上的灰,然后将枕头放在床上。
“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有时候我甚至想自己都变成奥菲以诺,这样就不会这样窝囊地躺在床上。况且,我……”
生命力正在减弱,他想起系统精灵对他说过的话,只要人死了那就是真正的死了,用着现在草加雅人的身体死了的话,那么他自己就会跟着去死。
这不是游戏,也不是单纯借用对方的身体,而是在任务阶段他自己就是草加雅人。他不想死,可是现在这样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也没有什么用了,区别只是一个时间早晚而已。
“雅人,其实更想见到的人是真理吧。如果雅人想见真理的话,我可以叫真理过来,不过我只希望雅人你不要再自暴自弃。我会守护你的。永远……永远……”
木村沙耶紧紧抱着白夜的身体,想以这样的方式传达自己的感情,给予他温暖,尽管他正在挣扎,可是对于沙耶来说这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流星塾,每一次在雅人受到欺负的时候,她给予雅人安慰。
白夜没有否认木村沙耶的话,比起见到沙耶,他更希望见到真理。为了对抗SmartBra社以及保护在奥菲以诺世界的少量人类,人类保护军开始成立。
真理开始作为人类保护军的一份子,加入了进去,和SmartBra社战斗,保护人类。随着局势的恶化,真理也越来越忙,无法行动的白夜很难见到真理。
“其实我不是你记忆中草加雅人,我是白夜,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拜托你不要再对我付出感情了,你这样让我心里会很不好受的。”
白夜他开始摊牌了,对于沙耶的感情他无疑是愧疚的。演技派的另一个名称其实就是骗子吧,欺骗别人的感情以及自己的感情。
这个世界的非洲有一种动物叫做鸵鸟,因为鸵鸟长期在地上行走翅膀已经退化,腿部反而相当发达。遇到地面上的危险,鸵鸟不会用飞的方式躲避危险,因此每一次在危机到来的时候将自己的头埋进沙子里,以为这样自己看不见了就没有风险。
白夜的心理其实一直都是鸵鸟状态,只不过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罢了。自己不是草加雅人的事实是否应该告诉,答案从当初的否定变成了肯定,他不知道知道事实后的沙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只想让对方知道,这样他的心里就好受一些。
“没关系的,和我在一起的是你,我将要照顾的也是你,你一直都在我面前,奥菲以诺也好,人类也好,甚至雅人还是都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
沙耶发出温柔的声音,失落园之役结束后沙耶便开始苏醒了,身体的沙化现象也开始停止了,从某种方面这应该是亏了SmartBra社的奥菲以诺之王力量的福。
然而奥菲以诺之王究竟在哪里,是谁,没有人知道。SmartBra社也曾花大力气寻找奥菲以诺之王,可是却没有找到,毫无疑问的是奥菲以诺之王肯定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藏匿在奥菲以诺或者人类的族群里。
“沙耶推我出去看看吧!”
白夜对着沙耶轻声说道,就算没办法恢复,待在这个房间大半年也该出去看看了,再不出去身体就要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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