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过后,陆离忙着驱毒,赵子寒忙着追查他的身份,而远在千里外的邙山,宋文归和夏万宁却几乎要绝望了。
十多天来,他们找遍了邙山周边,越是犄角旮旯,找的越仔细。后来甚至通过警方进行调查,却依然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宋文归电话打给龙虎宗,询问师父的意见。
师父沉默半响,给了他八个字:“神出鬼没,稍安勿躁。”
好吧,虽然觉得诽谤恩师有欺师灭祖之嫌,宋文归仍然很想骂娘,这和没说有区别吗?
收到陆离电话的时候,宋文归和夏万宁正在邙山后山。经过前段时间的搜索,他们终于有些回过味来。
他们好似走进了误区,只以为邙山鬼王是人,至于“邙山鬼王”的称呼,和什么鹰爪手,君子剑一样,不过是个外号而已。如今他们却不得不改变想法,那位既然敢称“邙山鬼王”,说不定真是鬼王,而不是人类。
否则根本没法解释,动用这么多力量竟然找不到丝毫线索。
有了这个猜测,宋文归其实很想返回。他和夏万宁都是抓鬼的天师,却被派来和鬼王谈判,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而夏万宁却显得越发热情,直言既然接了任务,自然不好灰溜溜回去。
再说,真是鬼王更好,他们一个出身茅山,一个来自龙虎宗,都是道家顶级门派,大不了鱼死网破,灭了对方。
夏万宁既然这么说,宋文归身为组长,自然不能露怯。于是乎,两人将搜索时间定在了晚上,如今已是第六天。
“宋师兄,咱们以前好像来过这儿吧?”
如今正值夏末,天气闷热,尽管身处山里,夏万宁仍然汗流浃背,但是想到这次来的目的,他又不愿意放弃,否则以前吃的苦不就白费了。
宋文归仰头看了眼远处的山峰,无奈的说:“的确来过。那天回去的时候,太阳落山不久,我隐约感觉到此处有些不同,只是因为那天太累,所以没怎么在意。如今看来,当初的感觉应该没错,邙山鬼王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哦?”
夏万宁顿时来了兴趣,他的眼珠转了转,接着掏出一把符篆,嘿嘿笑道:“既然找不到,我们就把他逼出来。”
“不可。”宋文归连忙拦住他,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劝道:“邙山鬼王无论是人是鬼,以前只听过名字,却未见恶名。修道之人诛邪灭鬼,秉承正义固然不错,但是如果对方没有行恶,我们还是应该以礼相待。况且,况且我们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
“宋师兄,你未免太胆小了。我手上可有茅山至宝,不就是鬼王嘛,分分钟灭了他。”
夏万宁嗤笑一声,挥手洒出符篆,继而轻喝一声,那符篆瞬间燃烧起来,有的散发出朦胧金光,有的幻化成一道青烟,诡异而美丽。
看见夏万宁擅作主张,宋文归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折叠的很精巧的纸鹤。念动咒语之后,那纸鹤突然活了过来,先是围着他转了几圈,继而朝着前方飞了过去。
“龙虎宗寻踪符?”
夏万宁看着那灵巧的灵鹤,眼神中多了些羡慕。论起道术,茅山和龙虎宗只在伯仲之间,但是论起这些小玩意儿,龙虎宗却更胜一筹。
“夏师弟,我们快点儿跟上。”
“好。”
两人快走几步,跟上灵鹤。
那灵鹤上下飞舞,朝着一处山脚飞去。刚飞到近前,它放佛遇到了一层无形屏障,不停盘旋,接着化为一道青烟,烟消云散。
“小心。”
发现这一幕,宋文归脸色微变,连忙取出法器,警惕的注视着前方。夏万宁更是如此,他舔了舔嘴唇,明显有些紧张。
忽的,脚下冒出阵阵浓雾,接着眼前一黑,群山消失,而他们所处的位置竟然变成了一座宫殿。宫殿最高处有一漆黑座椅,上面坐着一身穿黑袍,脸带面具的人。
至少从体型来看,那的确是人。
宋文归和夏万宁同为天师中的佼佼者,两人仔细打量那人一番,接着对视一眼,显得迷惑不已。
如果是活人,阴阳平衡或者阳气充足才是正道,如果是厉鬼,就应该没有丝毫阳气。可是眼前这位明显不同,竟然呈现出阴阳交替的情况,这根本违背常理。
不过想到师父对邙山鬼王的评价,宋文归不敢造次,做了个道家礼节,恭敬的道:“在下龙虎宗弟子三真。可是邙山鬼王前辈?”
夏万宁有样学样,紧跟着道:“在下茅山弟子,见过邙山鬼王前辈。”
“龙虎宗?茅山?”
座椅上那人张口说了一句,声音嘶哑,忽远忽近,没有任何感情,听在宋文归两人耳中,顿时心下凛然。
可是想到此行目的,宋文归强忍心头不适,张口正要说话,而夏万宁却抢先说道:“前辈,令徒司徒在燕京被人所杀,非但是他,就连他的徒弟都被那人杀了。”
宋文归闻言眉头紧皱,连忙补充道:“前辈,司徒师徒闯入燕京,围堵普通人府邸,企图灭人满门。技不如人,最终被杀,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这次过来,我们希望前辈能告诫弟子,冤有头,债有主,不可在都市内胡乱杀人,以免造成恐慌。”
“哼。”邙山鬼王闻言,突然冷哼一声,宫殿内阴风四起,煞气逼人。“老夫怎么做,不需要你们教我。”
“前辈说的是。”宋文归恭敬的道。
单凭这手本事,他们就绝不是对手,继续逞强无异于找死。
而夏万宁却神色一喜,躬身说道:“杀死司徒师徒的人叫陆离,他明知道那司徒是前辈的弟子,却仍然选择动手,这分明是没把前辈放在眼里。”
“住口。”宋文归骇了一跳,怒喝道。
“我难道说错了?”夏万宁冷笑道:“前辈教徒自然无需我们置喙,司徒只是报仇心切,这才做了错事,可是陆离何尝给过他机会?我当时就在现场,明知道他是鬼王前辈的徒弟,陆离仍然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宋文归闻言,连忙看向邙山鬼王,焦急万分,考虑如何为陆离开脱,却不料邙山鬼王突然一巴掌甩向夏万宁、
尽管隔了十多米,夏万宁却被他一巴掌扇飞出去,落地之后滑出去很远才停下。
“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变化,看的宋文归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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