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晔点头,他相信,只要她说,他就信。
婵儿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说:“其实这条项链是我们家祖传的,阿晔你也知道,我会医术,我们家…确实是医术的世家,只是不太出名吧?反正到现在为止我都没听过有关我家的任何事。这挂项链就是我们家的一代传一代的信物。本来是传男不传女的,只是到我母亲那一代的时候…”
婵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司徒晔却了然的点点头,接下来的事不用说他也能明白了点,婵儿是从她母亲那里得了这挂项链,这就说明婵儿母亲那一代的时候,只得了婵儿母亲一个子女,族里根本没男孩子继承家业了,所以这挂项链才能传到了她的手里。
“关于这挂项链,其实它不仅能解迷药,更是鹤顶红的绝佳解药。”
司徒晔震惊,他从来没想过,这么一挂看起来并不很起眼的项链,竟然是至毒鹤顶红的绝佳解药!
可是鹤顶红不是没有解药吗?
婵儿看出司徒晔的想法,苦笑道:“当初我和你一样,也觉得鹤顶红无解,而我母亲告诉我,她就是喝下了鹤顶红之人,她是这挂项梁最好的证明人,可是…因为那蒋氏男人把我母亲打残,害的她无法继续炮制解药,只差一年,只差一年我母亲的毒就完全解了,可是却功亏一篑。所以我恨,我恨那个男人!”
说到此。婵儿眼中燃气一团愤怒的火焰,“所以我在他是茶水里加了毒,我,亲手杀了他!而且是让他全身腐烂,及其痛苦的死去。阿晔,我是一个杀人凶手,而且杀的人还是我的养父。阿晔。你…”
“婵儿,”司徒晔打断婵儿的话说:“不要说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的,我不应该多问的。”
婵儿摇摇头:“我一直不说,是因为这挂项链背后牵扯的太多了,阿晔。你不要怪我,很多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只是为了寻找我父亲而已,我真的想要寻找他。可是…”
司徒晔走到婵儿的面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婵儿,我相信你,相信你!”
“阿晔。你说什么样身份的人会被赐下毒酒?”
司徒晔看了看她,“很多。后宫的嫔妃,皇子的妃嫔,大臣的家人,甚至宫女都可能。但这都得根据他们的情况而定,比如他们犯了这有辱国体等罪行的话…”
婵儿明白,其实所犯的任何事都是有轻有重的,也有的是涉及到了皇家秘辛,不宜公开处置的,这样的人,不管所犯罪行是轻还是重,都会被赐毒酒或者白绫之类的。
就好比后宫中的人,都是赐毒酒或者白绫的。
唉,这就是古代的社会啊!古代君王是一切的主宰者,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与死。
司徒晔看着这样的婵儿,突然有些心疼,他走过去,轻轻的将婵儿搂在怀中,“婵儿,对不起,我真的不故意的,更不是不相信你!”
婵儿抬起头,勉强的笑了:“阿晔,我没有怪你,你问问也是应该的。但…阿晔,为什么?你为什么问我?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可以告诉我吗?也许这就是我寻找父亲的线索。”
看着婵儿那熠熠的眼神,司徒晔心中一阵柔软,“婵儿,他跟你父亲没关系。”
司徒晔不想说,他来问她是因为他注意到了,当初贺一若第一次见到这挂项链的时候的反应是第一时间冲上来,然后夺过去了,他还嗅了嗅。
他的母妃,当时听到有这挂项链的存在的时候,她显然也有一丝激动,但不像贺一若那般,而且皇后说这挂项链还有香味时,她还亲自验证了,平时的她不会这般…
如今,大盛太子也是,见到这挂项链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虽然他并没有嗅这项链上的问道,可总归是很奇怪的,难道这项链有什么问题吗?
司徒晔不敢跟婵儿说实话,实在是怕婵儿多想,万一她觉得是他不信任她,那他好不容安抚下来的婵儿的心,又要乱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婵儿…”
见她这么半天没说话,司徒晔有些担心。
婵儿伸手拦住司徒晔的话:“既然你相信我,就不要再问我关于项链的任何事,我现在不能说,这挂项链关系到的太重了,阿晔,你只要记住,我真的只是想要找到我父亲罢了,我母亲念了他一世,就连她下嫁给蒋氏男人,她的心里依然还记得我父亲。”
“她总是说,她喜欢我父亲叫她名字时候的样子,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小,但我记得我母亲说起父亲的时候,一脸的怀念和向往,我知道,她,还是想着他。虽然我做不了太多,可我也只希望我能够找到他,不管他会不会认我,可我要告诉他,我母亲还是想着他的。”
婵儿说完眼神暗淡了下去,虽然她不知道她父亲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应该是个当官的,而且,说不定当年监斩岳家人的人就是她的父亲!
因为母亲说,岳家满门抄斩的时候,下令斩杀了岳家人的人,他也是迫于无奈,母亲为何单单要提到下令斩杀岳家人的呢?只能说明那人跟岳家有关系。
那么只可可能是她的父亲了。
可婵儿不懂,如果岳家满门抄斩了,古代不是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一说吗?母亲应该就是父亲家的人,不能算是岳家人了吧?为何她也要喝毒酒?
总之当年的事,实在是太乱了,而她所知道的也太过片面,她无法组织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唯一知道的,很清晰的一部分就是当年有人陷害岳家投毒,然后岳家救治,之后岳家还是被满门抄斩了。
而她母亲为何喝毒酒,她完全不知道!还有,她的父亲到底去了哪?为何不救她?是不想救还是救不了?
应该是救不了吧?否则母亲不会如此对他念念不忘了。
“婵儿,他真的跟你父亲没关系,真的!我…”
司徒晔看着婵儿的眼神,心中狠狠的痛着,就放佛有人拿着锤子正一锤一锤的砸在他的心上一般,好痛,真的好痛!
“我相信你。”婵儿推开司徒晔,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望着干净而蔚蓝的天空:“面对生与死,你说人该如何选择呢?”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之分,若是鸿毛般乃至更轻,何不选生?然若一人身死,却能让多人幸福,安逸,那便是重于泰山,死又何所惧?不过婵儿,我会保护你的。”
“有你这句话,真好。”
只是我怕,如果我猜想的没错的话,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也许我会拖累你呢!
这样的死,到底值得吗?你是为我一人而累,我不是重于泰山…
婵儿知道,是有人陷害岳家,而下令抄斩岳家的必然是当今皇上,但婵儿没想过恨他,因为他不可能做到万事一点冤屈都没有。
只是全家抄斩啊,那其中还有将将五岁的孩子!
想起当初看到母亲绝笔的时候,她看到母亲说的那句她哥哥的孩子才五岁!婵儿似乎都能感觉到字里行间的悲伤,真是有种字字泣血的感觉。
“晚了,阿晔,今天你去二院吧,别在正院里的住了,再说你都成亲了,不能总住书房吧?我今天说的,你听过就算了,忘了吧,我,还是会开开心心的,因为有你在。”
婵儿这话说的可是心里话,因为有司徒晔,婵儿心里的戾气才磨灭了很多。
记得当初刚见到母亲那样的时候,她曾有过噬血的瞬间,又看到了那封字字泣血的绝笔信和蒋氏男人说的话,婵儿是恨的,只是想到司徒晔的时候,她心中的恨会莫名的少了很多。
也许就这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司徒晔看着婵儿,心中尽管难过,他却也知道,今天他确实只能去二院,不过他既然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那么他就会做到!
“我,只允许你伤心难过这一天,你要保证,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只能高高兴兴的!还有,你要记住,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说完司徒晔抬脚走了。
婵儿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摇头。
如今他只是封王而已,若他真的有一天成为人中之龙了,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那可不是说假的,只会多不会少,他真的能做到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吗?
在这一点上,婵儿是不信的。
贺子希和如清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站在窗边,刚想说话,婵儿就抢先劫了话头:“如清,姐,你们不用陪着我,一若哥哥回来了,姐,陪他说说话去吧,如清你也一起吧。”
如清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婵儿又说:“让我一个人呆会吧!”
两人乖乖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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